第283章 周翊的回信

  第283章 周翊的回信

  第283章周翊的回信

  待到出了前廳,田姨娘哀哀怨怨對安遠道說:

  「老爺,孩子們看到我,竟是連一句問候的話都沒有呢。」

  安遠道橫了她一眼。

  「你想讓他們說什麼話?」

  不過就是個賞賜的物件,說的好聽點,叫姨娘。說不好聽點,什麼名分都沒有,連個丫鬟都不是。

  田姨娘:「……」

  狗幣男人!

  前天還抱著人家叫小心肝呢。

  不過才兩天,就變這麼硬氣了?怎麼,真以為你是陛下的姑丈呢?

  。

  上京城東郊三十里外。

  一輛馬車停在雪原里。

  正午的陽光照耀在雪地上,反射出一片白光。

  三七把一個裝著密函的小匣子遞給車前站著的年輕男人。

  「陛下,從西州來的。」

  西州?周翊那個狗東西?

  慕容傷看了一眼馬車中仍在安睡的小姑娘。

  打開那隻小匣子。

  最上面放著一張字條。

  只有聊聊數個字。

  ——石蓮從梵空寺逃脫。

  字體張揚跋扈,挑釁之意透紙而出。

  回信速度挺快啊,西州到上京城這麼遠。

  也不知道路上累死了幾隻鷹隼。

  才趕在大過年的,把這東西送到他面前來添堵。

  …

  慕容傷面無表情看完,手指一捻,將那紙條捻成碎沫。

  往下看,匣子裡還放著兩封信。

  一封是小憐寫給秦嫵的。

  一封則是周翊寫給秦嫵的。

  慕容傷拎起周翊給秦嫵的那封,刺啦一聲撕開信封。

  裡面有兩張帳單,並周翊的一張信紙。

  帳單上條條款款寫著,秦嫵和秦記綢緞莊欠周翊的帳目。

  某月某日,因何欠款。

  帳單後面還有個總計多少。

  信紙上則只有兩行字,語氣還很不耐煩。

  大意就是,讓秦嫵有時間了趕緊回西州結帳。

  慕容傷盯著那張信紙看了片刻,冷笑。

  周翊這狗東西果然對枝枝有不可說的覬覦心思。

  兩張帳單上,零零總總的這些帳目,全是周翊自己的筆跡。

  他倒是有耐心,對著帳本子一項項摘抄。

  還有給枝枝的那封信。

  雖然語氣很不耐煩,但字體卻疏朗勁挺。

  對比寫給慕容傷的提醒信,那些長牙舞爪的銳利殺氣全部收斂了下來。

  就好像那個人,往日在枝枝面前的惺惺作態一樣。

  礙眼。

  想一把燒掉。

  慕容傷板著臉,啪的一聲,把木匣子蓋上,還給三七。

  「等我回京的時候,再給我。」

  三七應了一聲。

  慕容傷忽然又問:「聽說過過山車,海盜船,跳樓機和颶風飛椅麼?」

  三七:「……屬下並不曾聽說過。」

  慕容傷面無表情。

  「找人去大夏蜀中查一查,這些到底是什麼東西。」

  。

  待到秦嫵終於睡醒的時候,日頭已經偏西了。

  她伸了個懶腰,只聽得砰的一聲,手臂打在車廂上。

  車廂?

  一定是我睜眼的姿勢不對!

  擁著被子懷疑了半分鐘人生,秦嫵披頭散髮從馬車裡爬出去。

  陽光刺得她眼睛眯了眯。

  她看到站在馬車前的青衣小哥哥。

  和他身前不遠處的兩匹駿馬。

  以及——四下一望無際的雪原。

  寒風吹來,細雪飄飄。一點不帶誇張的。

  秦嫵一臉懵逼。

  這哪兒?這怎麼回事?

  她看著那兩匹四肢修長,神駿無匹的駿馬,遲疑地問慕容傷。

  「這,這是新年禮物?」

  神色冷肅的青衣小哥哥抬眼看她。

  「昨夜,不是你哭著鬧著,要出去玩麼?」

  秦嫵:「……」

  哭著鬧著?她是那種撒酒瘋的人麼?

  這絕不可能!

  慕容傷抓著馬韁繩,「既醒了,那便上馬吧。我們也該出發了。」

  秦嫵裹著身上的錦被,有種攤上大事的不妙預感。

  「去哪裡?」

  慕容傷:「蒼黛山。」

  秦嫵:「……」倒是愣了一下。這名字她知道哎!

  。

  安遠道從郊外回城,心情很不好。

  這麼冷的天,這樣的日子,誰願意在外頭跑?

  若是往年,他現在肯定就在林姨娘溫暖的房間裡。

  一邊喝著她溫得恰到好處的酒。

  一邊躺在靠窗的軟榻上,聽她唱小曲兒。

  孩子漸大之後,她自矜身份,已經很少再唱了。

  也就是這樣高興的日子裡,才會在喝了酒之後,小唱幾曲。

  小敏,唉……現在只怕正在路途上呢。

  這年節,只怕要在驛站里過了。

  想到家裡冰冷冷,連點熱氣都沒有,安遠道心情越發陰沉。

  一旁的田姨娘:「……」

  嫁給一個中年的老男人就是不好。

  你都不知道他為啥呢,突然間就開始思考人生,陷入抑鬱了。

  他們是有年齡代溝的。

  …

  馬車晃晃悠悠到了南居賢坊,已經半下午了。

  巷子門口也停著一輛車。

  但是沒看到車夫。

  安遠道和田姨娘從馬車上下來。

  看到他們家門口,站著一個車夫打扮的人。

  身上穿著半舊不新的青布棉襖,頭上帶著皮帽子。

  肩上落了一層小碎雪。

  看上去已經在這裡等很久了。

  安遠道皺著眉頭,「你什麼人?」

  那車夫見了他,卻也沒有行禮。

  反而上下將他打量了一遍,微微一笑。

  「太卜令,安遠道大人?」

  安遠道不悅:「你是哪家的下人,這般不知禮儀?」

  那人從袖子裡取出一塊牌子,遞到他面前。

  「皇城司北司院長,房滄。」

  安遠道驚疑不定:「你……」你怎麼到這兒來了?

  車夫房滄,笑得醇厚溫和。

  「本不該今日來打攪大人。只是,還是國事要緊,有勞大人,隨我去一趟吧?」

  安遠道來不及說話,就被房滄拽著,小雞崽似的拖走了。

  他臨行前給田姨娘使了一個眼神。

  ——快去落梅苑找夫人救我!

  田姨娘表面震驚,爾康手抓過去。

  「老爺!!」卻完全沒get到他的意思。

  ……這——

  家裡只剩下她一個主子了,好像更幸福的樣子?

  可是老爺為什麼被抓走了呢?這大過年的。

  算了,她好餓,先回去吃了飯再慢慢考慮吧。

  。

  天寒地凍。

  抬眼一看,到處都是冰雪。

  秦嫵懷疑自己是瘋了,才會跟他一起出來去什麼蒼黛山。

  晚春草長鶯飛的時候去踏青不好麼?

  初夏,樹蔭滿山的時候去避暑不好麼?

  她裹得像個糰子,卻還是覺有幻覺,覺得鼻涕要流下來。

  又會被他取笑。

  秦嫵坐在馬背上,慕容傷在前面牽著白馬的韁繩。

  他那匹棗紅色的馬,慢悠悠跟在後面。

  大家這幾天攢攢文吧,我狀態不好,太卡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