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1章 小蠢貨
安如玉語噎。§.•´¨'°÷•..× ❻➈şⓗ𝔲א.Ⓒ𝕠м ×,.•´¨'°÷•..§
「置氣也不是因為你啊。」
安昭明沒說話。
冷繃著的小臉上明明白白寫著:解釋就是掩飾。
秦聽荷本想分辨幾句。
但是,兒子從小不在她身邊養著。
這種時候,只怕說得越多,越惹兒子厭惡。
而且,她跟安遠道的事情,三言兩語,也說不清。
風吹過來,安昭明低低咳嗽起來。
秦聽荷斂下眸中淚光,一迭聲吩咐。
「快去!給二公子拿個手爐過來。」
小少年冷冰冰止住她。
「不必了,我這就回去自己的院子裡。母親早點休息。」
說著,行了一禮,轉身朝外走。
秦嫵看到他的臉。
八九歲大的孩子,生得像秦聽荷,五官精緻。
雖然年紀小,卻舉止端正,氣質沉靜。
可能平日裡很少見陽光,皮膚很白,帶著病態。
眉眼卻是極深的黑色,對比之下,整個人雪膚冰骨。
很有高門大戶里,面如冠玉的小公子模樣。
他轉身外走,身後母親傷心的啜泣,都沒能讓他腳步停留一瞬。
秦嫵:「……」
狗屁的小公子,就是個啥都不懂的熊孩子。
安昭明經過秦嫵身邊的時候。
秦嫵:「你給我站住。」
那小少年看也不看她。
冷著張小臉,一直往前走。
就好像,她是這院落里的奴婢,完全不配跟他搭話一樣。
秦嫵:「……」
這孩子大約把所有智商情商的點,都花在顏值上了。
所以才這麼不惹人喜歡。
秦嫵嘴角勾了勾。
行啊,熊孩子我喜歡。
不熊我怎麼有理由揍你呢?
。
她手臂一伸,從後面拎著小少年身上的斗篷。
提小雞崽一樣,毫不客氣地把他提溜了起來。
一邊提著,還一邊往廊下走。
安昭明愣神片刻,意識到發生了什麼,瞬間漲紅了臉。
那世家子一樣的端正儀態破裂開來。
掙扎著:「你放我下來!」
直到這時候,身上才帶出來一點小孩子的鮮活氣場。
秦嫵冷哼。
不僅沒有放他下來,還伸手過去,狠狠在他屁股上打了一巴掌。
「閉嘴,吵死了。」
「你以為誰都是你親媽啊,慣得你這副臭脾氣。」
安昭明掛在秦嫵胳膊底下,眼睛霍然瞪大了。
整個人驚呆了。
這、這女人——
居然,居然在大庭廣眾之下,打他,屁股?!
他從小被安家老太太,用世家子的標尺,嚴苛養大。
從衣食住行,到讀書習字,甚至走路的步幅,都要符合規矩禮儀。
平日裡接觸的,也都是規矩講理的人。
什麼時候受到過這種粗暴對待?
「你,你放開我!」
他眼尾有些發紅,努力掙扎。
秦嫵的武力值不高,但對付一個八九歲的熊孩子,還是夠用的。
…
一時間,她這簡單粗暴的方式,也震驚了庭院內的其他人。
安昭明從小就是個瓷娃娃。
被捧在手心裡,吹口氣都怕融化了,哪有人敢揍他?
秦聽荷張了張嘴,手指絞著帕子,卻什麼都沒說出來。
安如玉可就開心了。
亮著眼睛大喊:「表姐打得好!」
秦嫵把安昭明帶回秦聽荷面前,把他往地上一丟。
「給你娘道歉。」
安昭明眼尾越發的紅。
因為羞辱,也因為憤怒。
秦嫵一把他放下去,他立刻嫌惡地遠離秦嫵。
從頭到尾,整了一遍衣衫。
整理完了,才吁了口氣。
板著臉張小臉,又勉強恢復成之前那個冷靜自持的小少年。
「你是何人,如此粗魯無禮!」他瞪著秦嫵。
秦嫵才不怕他。
伸手過去,在他臉上用力捏了一下。
「我是誰不重要。」
「不是說了麼?讓你給你娘道歉。」
安昭明用力打掉她的手。這次氣得眼圈都紅了。
不僅不道歉,轉身還要往外走。
熊孩子,不見棺材不掉淚。
秦嫵再次把他撈起來。
撩起他身上厚重的斗篷,照著屁股蛋子,狠狠揍下去。
啪啪啪——
打了七八下,問他:
「孝有三:大孝尊親,其次弗辱,其下能養。」
「你口口聲聲的,禮儀規矩。那我問你。」
「你娘盼望你那麼久,你一回來就傷她的心。還冷言冷語的,這是孝道?」
秦嫵下手又快又狠。
等秦聽荷反應過來,想要阻止的時候,那巴掌已經打完了。
秦嫵對熊孩子訓話的時候,秦聽荷終於衝到廊下,一把抓住秦嫵的手。
「枝枝,明兒還小。」
秦嫵認真地看著她。
「姑姑,對呀,正因為還小,還有重新做人的機會。」
「所以現在就更要好好管教。」
秦聽荷:「……」
安昭明在秦聽荷拉住秦嫵的時候,終於從魔爪下掙脫開。
氣得都快哭了。
再怎麼端正自持,也不過是個八九歲的孩子。
「我沒錯。」他瞪著紅紅的眼睛看著秦嫵。
「父母犯錯,自然也應該思過。難道做父母的犯了錯,便不用承擔罪責麼?」
秦嫵挑眉。
「你說說看,你母親犯了什麼錯?」
安昭明咬著嘴唇把目光移到一邊。
「這便不用我再說一遍了。」
「父親在信上是如此說的,難道父親會污衊母親?」
秦嫵:「哦,那你有問過你母親,事實是否如此麼?」
安昭明小身板僵了僵。
「我不必問。」
秦嫵似笑非笑。
「你父親和你祖母說的話便都是真理。」
「你母親連一句辯白的資格都沒有,是這個意思麼?」
安昭明閉了閉眼睛。
「好,此事暫且不提。」
「我聽聞,二姐進宮做了女官。是因為長姐救駕有功。」
「但是母親和二姐,又是如何報答長姐的呢?」
對於母親,安昭明心中最開始也是有嚮往的。
只是,他從小身體就不好,被養在祖宅里。
每次得到秦聽荷的消息,都是父親給祖母的書信。
這些年來,母親從沒有給他送過一封信,更別提其它東西。
他那份嚮往期待,漸漸的,就在祖宅里被磨滅了。
可能,對於母親來說,他的出生,不過是讓她坐穩安家主母的手段罷了。
…
不說秦聽荷,便是安如玉從他嘴裡聽到這些話,都驚住了。
「你剛回家,連這都知道了?」
「爹都跟你說了什麼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