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7章 他從小長在蒼黛山
兩人沿著宮牆根,慢慢行走。♧✌ 6➈SĤ𝐮x.℃σΜ 🎃♚
走了不過五分鐘。
秦嫵受不了了。
實在太無聊了。
這姐姐看她的眼神,雖然是善意的,但那種審視的目光,還是會讓人不束縛。
秦嫵跟這種貴女,話題上也有隔閡。
她直接切入正題。
「你來找我,有什麼事情麼?」
姜美人笑:「我只是想來見一見,能讓陛下改變心意的姑娘,究竟是什麼模樣。」
「改變心意?」秦嫵問。
姜映雪笑眼彎彎。
是,改變心意。
慕容傷說,現在北燕對他而言,不是玩具。
但是一年前,在他剛登基的時候,可不是這麼想的。
那個坐在王座上,就算沒什麼表情,渾身上下也仿佛時刻在滴著血氣和殺意的年輕君主。
對什麼都是漫不經心的。
北燕君主的位置,對他而言,不是什麼責任和義務。
而是戰利品。
那場以命相搏的血腥宮斗之後,唯一勝利者的戰利品。
所以,他也並不關心朝堂和百姓是怎麼想的。
只是照著自己的心意,玩弄這個新到手的,還算有趣的玩具。
可是這次歸來,他身邊多了姑娘。
對北燕的態度,儼然也發生了變化。
雖然短期內,還看不出變動的方向。
但起碼不再是之前,那冷漠的瘋子,手握滅世大殺器的可怕感覺了。
…
秦嫵見她不說話。
沖她點點頭,就準備回去了。
並沒心思跟她玩什麼說真心話的遊戲。
姜映雪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蒼黛山。你若是日後有了時間,可以去那裡看看。」
「嗯?」
姜映雪:「陛下小時候就住在那裡,一直長到七八歲——」
說這些話的時候,她神色沉沉,帶著自己都沒察覺到的悲憫。
「你去了那裡,就能更好地了解他這個人。」
秦嫵在心裡默念了幾遍這座山的名字。
「好,我知道了。」
一位皇子,小時候並沒住在宮裡,反而住在山上。
也許,與他現在性子的形成,有很大的關係。
她揮了揮手,跟姜映雪告別。
姜映雪站在宮牆的陰影之下,看著那澄澈乾淨的姑娘走在陽光底下,漸行漸遠。
徘徊在牆角的呼嘯冷風,揚起她的裙角。
她臉上笑意漸漸淡去。
蒼黛山,是北燕年輕的君主心中,不能碰觸的過去。
唯有真正接觸過那片血色記憶的人,才能真正的與他走在一起。
那麼,從大夏過來小姑娘。
你能衝破他心裡陰霾,最後真正地與他相守麼?
。
越靠近年關,天氣越冷。
北燕的雪就像慕容傷曾經跟秦嫵說過的那樣,一場接一場。
沒來得及融化的積雪,一層層將整座上京城凍成琉璃之都。
臘月二十三,西州,天水城。
還有幾天就要過年了。
鳳池坊的火鍋生意,一如既往的好。
這一天入了夜。
小憐拿著個雞毛撣子在店裡晃來晃去。
看著誰在偷懶,或者幹活不利落,抬手就是一棒子。
忽然有冷風從店外吹來。
抬眼一看,蘇劍清拄著拐站從外面進來。
天上在下著小雪。
雪片落在身上,被燈光一照,晶瑩剔透。
小憐長牙舞爪的模樣瞬間收斂起來。
臉上露出笑容,趕緊迎接過去。
她還沒靠近,蘇劍清就聞到她身上那股淡淡的梔子花氣息。
任由她扶住自己的手臂。
「蘇哥哥,外面下著雪呢,你去哪裡了?冷不冷呀?」
小憐一邊說著,一邊把他肩上的雪花拂下來。
這副柔情似水的模樣,無論是第幾次看到,店裡的夥計都要起雞皮疙瘩。
看著小憐的笑臉,就跟見了鬼似的。
一天到晚叉著腰母老虎般怒吼,只有見到蘇劍清的時候,才會瞬間老虎變嬋娟。
嗐……可憐的蘇大夫。
看著那麼好的一個人,怎麼就被這樣的女人給纏上了?
蘇劍清揚了揚手裡的信和一個小木盒,神情有些奇怪。
「這是剛才,從隔壁風月館,送過來的。」
風月館?
小憐有些奇怪地看著那封信。
風月館老闆娘怎麼會突然給她送信?
自從秦嫵走了之後,兩家的生意就分開來了。
風月館又恢復之前清清靜靜的做派。
火鍋和串串的生意,都由秦氏綢緞莊接管。
當然了,風月館的客人們如果想吃火鍋,秦氏還是要送貨上門的。
自從姑姑離開西州,隔壁的老闆娘也很少出現了。
偶爾見的那兩次,老闆娘都是高高在上,目中無人的姿態。
只有小憐主動跟她說話,她才會屈尊降紆地嗯了一聲。
…
蘇劍清:「這信是從北燕寄出來的。」
小憐一怔:「你怎麼知道?」
蘇劍清嗅了嗅信封上的香味,很確定。
「這上面有一味凌霜花的香味。只有北燕才有這種藥材。」
小憐眼睛立刻亮了亮。
「難道是姑姑?」
小憐拿著那封信。
拉著蘇劍清,兩人並肩坐在櫃檯裡面,就著溫暖的燭火讀了起來。
小憐拿著信,慢慢地從頭讀到尾。
眉梢眼角漫出笑意。
這是跟之前與蘇劍清說話的時候,截然不同的溫柔。
信讀完了,她小心翼翼把信紙折起來,重新裝到信封里。
還把信封往胸口貼了貼,很是珍愛的樣子。
她把頭靠在蘇劍清肩上,對他撒嬌。
「你聽到了麼?我姑姑罵我呢,還說不讓我欺負你。我欺負你了麼?」
蘇劍清:「小憐姑娘待在下,那是極好的。」
小憐恨恨地在他腰間掐了一下。
你個不解風情的傢伙!
我們都……親過也抱過,就差最後一步了。
相處這麼親密,你還搞得跟正人君子一樣的。
蘇劍清輕咳一聲。
在旁人看不到的地方,把她那隻亂動的手抓下去。
大堂廣眾之下,怎能如此的……輕浮!
他手指在桌案上叩了叩。
「這個木盒子是……」
他這是明知故問。
秦嫵的信里都說了,這盒子裡是寒冰毒。
嗯,原話是,「一盒帶著寒冰毒的松仁。」
也不知道為什麼要把寒冰毒泡到松仁里。
——絨絨:問我咯。那松子是我當瓜子磕開的呀!
小憐伸手過去,剛要把盒子打開。
蘇劍清忽然按住她的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