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絨絨

  第25章 絨絨

  手指伸進藥池裡攪了攪,帶了一點水滴出來嗅嗅。👊♘ ➅➈𝐒ĦỮ𝐱.匚𝕆爪 🐝🎄

  「嗯……還是大師兄的方子吧。他最近倒是精進了。」

  少年依然閉著眼睛,泡在藥池裡,一動不動。

  紅衣女子扇著手裡的團扇。

  「想當初,我剛見你的時候,你不過八九歲,小雞仔一樣瘦弱。眨眼間也長成個少年郎了。」

  一邊唏噓著,一邊說:「哎呀,來讓師叔看看大不大。」

  說著,朝著黑乎乎的藥池底下望過去。

  砰的一團水霧炸開來,朝她臉上濺去。

  少年眼睛睜開,宛如冰霜乍現。

  「滾出去。」他冷聲說道。

  南山月扇一扇團扇,把水珠擋下來。

  「你就是這樣的態度?連聲小師叔也不叫?」

  少年幽黑的眼睛冷冷瞪著她。

  南山月:「……」這小怪物,就跟她那老毒物的二師兄金一縷一樣邪性。

  罷了,原諒他。

  老的那麼瘋癲,小的瘋一點也很有可能。不像她的枝枝,隨了她,都是貌美如花,心底善良。

  搖了搖扇子,南山月:「我有正事要說。」

  少年冷著臉,眉眼間帶著不耐煩。

  南山月不待他允許:「枝枝是我徒弟,你已經知道了吧?」

  慕容傷面無表情。

  「你師妹還小。剛入門傻傻的,你要多擔待一點。」

  慕容傷:「你是為她來的?」

  「對呀。」南山月搖扇子的手停下來。

  打量著他的眉眼,嘖嘖兩聲。

  「小姑娘愛俏郎。你說你,放著北燕那個位置不坐,跑來大夏做什麼,平白惹一堆麻煩。」

  「要我說,枝枝便該待在我身邊。奈何她鍾意你,不願意離開你。」

  鍾意……麼?

  慕容傷垂眸看著粼粼水波,唇線繃得緊緊的。

  南山月:「聽說你們馬上要回宮了。都說蠱毒不分家,看在這麼多年,我對你也頗有照拂的份上,你能不能教一教你小師妹學毒?」

  慕容傷抬眼看她。學毒?

  南山月:「也不費什麼功夫。我把毒經寶典給她了,等她把自己毒個半死,不知道怎麼解毒的時候,你就搭把手。如何?」

  慕容傷閉上眼睛,「嗯。」

  南山月知道,這便是趕客的意思。

  她目的達到,心情也很愉悅。拍拍手,從衣袖裡掉下來兩條血紅色蟲子。

  那蟲子在黑黝黝的藥水上動了動,似是聞到了血氣,一頭扎進水裡。

  「針線蠱。對你傷口有好處。」

  。

  兩天後,秦嫵和慕容傷準備回宮。

  秦七在湖畔給他們送行。

  慈父滿臉不舍,淚光盈盈。

  秦嫵叫了秦爹過來說悄悄話,語重心長。

  「爹,住這種地方很貴吧?你別大手大腳花錢,搬出去找個客棧住啦。」

  這種地方魚龍混雜,傻爹跟人學壞了怎麼辦?

  秦七把一個裝滿銀票的荷包塞給秦嫵,擦著眼角。

  「崽,別擔心,小月有錢的。」

  南山月雖然站得遠,耳力顯然很好。

  她扇著團扇,對著秦嫵拋了個媚眼。

  「秋水明月樓有一半都是我的,七郎安心做個小白臉就好。」

  秦嫵:……罷了,我瞎操心,你倆高興就好。

  道別結束,秦嫵頂著一雙碩大的黑眼圈,抱著幾個小罐子爬上了回宮的馬車。

  馬車噠噠駛離秋水明月樓。

  秦嫵趴在車窗上,看著一邊追著馬車跑,一邊流眼淚的親爹,嘆了口氣。

  唉,秦家七郎真的是水做的。

  …

  慕容傷端坐在馬車內,車外的離愁別緒都與他無關。

  他垂著頭,撥動秦嫵帶回來的兩個罐子。

  秦嫵更惆悵了。

  罐子裡面裝的是師父給她留的作業,配合著毒經和百蟲譜使用。

  這些普通毒蟲倒也罷了。

  頭大的是其中一個黑色小罐罐里,放的是煉製了一半的噬心蠱母蟲。

  噬心蠱就是容湛之前給她下過的蠱。

  她那不靠譜的師父南山月說:這是最簡單最常見的蠱術,拿給你隨便練練手吧。

  阿西吧!這是隨便練手的事麼?

  這相當於從幼兒園小班,一下子跳到了高三。頭都要禿了。

  ……等下。說起來,她旁邊這位,好像是功課很牛叉的大佬來著。

  秦嫵側頭看過去。

  慕容傷毫不在意地把手伸進罈子里。

  亂糟糟的毛茸茸的黑漆漆的小觸腳們被他抓在手裡。

  雖然很憤怒,卻都不敢亂動。戰戰兢兢,儼然面對的是比他們毒上數百倍的大佬。

  他也沒問秦嫵弄這些東西回來幹嘛。

  把它們一股腦倒在車廂里。

  用手指在地毯上畫了個大圈,那些小蟲子就真的像是被禁錮住一樣,躲在圈裡不敢亂動。

  慕容傷垂著手指玩弄那些小東西。

  只把那些蟲子玩得奄奄一息,敢怒不敢言,眼看著就要狂暴了。

  他這才把那些小東西,全都塞回罐子裡。

  秦嫵:……對不起,打擾了。

  她跟著大反派學什麼?學著如何做個小反派麼?

  絕望.jpg。

  趴在她手背上正在玩著的小白蟲感覺到她複雜的情緒。

  仰起頭,嘶嘶叫了兩聲,搓了搓兩隻前爪爪,鬥志昂揚。

  秦嫵忍不住笑起來。

  「好,我知道,有你呢,你最厲害了!」

  小白蟲用力點頭,又親密地叫了一聲吱吱。

  小傢伙前兩天可被打擊慘了。

  本來以為自己是天下第一,誰知道出門第一趟就遇到個狼滅。

  至今看慕容傷不順眼。

  秦嫵把它托在掌心舉起來。

  對比剛才看到的黑乎乎小毒物,還是小白蠶可愛。

  通體潔白,帶著層絨絨的白毛毛,頭上兩隻小角角,聰明又乖巧。

  一旁坐著的慕容傷突然開口:「它叫什麼名字?」

  「嗯?」秦嫵轉頭看他。

  慕容傷看著那隻白蟲子,簡短解釋。

  「命蠱,要有名字。是主人與它的契約之證。」

  秦嫵:「……還沒名字。」

  她是想著,等到結了契再給它起名字。

  就像小王子的小狐狸說的那樣,有了名字以後,它就是最特殊最獨一無二的存在了。

  「吱吱!!」

  小白蟲難得的沒有瞪慕容傷,反而乖乖在她手掌心坐好,滿臉期待的樣子。

  秦嫵想了想,手指摸摸它的小腦袋。

  「就叫絨絨吧。可愛又柔軟,我很喜歡。」

  終於有了名字的小白蟲吱吱叫著,開心地在秦嫵掌心翻滾。

  這是秦嫵給它的名字,它能感覺到秦嫵很喜歡,所以它也喜歡。

  慕容傷冷冷看著它,像是看著一隻白蛆。

  「嗯。名字跟它這副醜樣子很搭。」

  秦嫵不服氣。你瞎了啊,它有什麼不好?

  把小白蠱往上送了送,小蠱蟲針尖似的黑眼珠與慕容傷的目光對在一起。

  「你仔細看看,我們絨絨長得清秀呢。」

  呸!秦絨絨轉過臉去,一臉嫌棄。

  誰要他喜歡?

  (絨絨:mua~~票票投給我,蟹蟹啦!)

  秦嫵:他摸了蟲子不洗手,他不講衛生!

  絨絨:嘔!!

  鈥斺

  鈥斺

  謝謝癱臭、瀲卿色,兩隻小可愛的打賞~mua~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