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皇帝陛下:「待會兒再回榻上。」

  他惡狠狠抿了口她細嫩的耳垂,「沒說什麼!」

  灼熱的吐息全部噴灑在她細嫩的脖頸,激起一片顫慄。

  姜翎月抿了下唇,沒有說話。

  她在想自己剛剛聽見的那幾個字。

  什麼叫『朕也一樣』?

  一樣什麼?

  她說的是自己只吻過他一個,他在一樣什麼!

  ……所以,她確實是聽錯了吧?

  總不可能他臨幸那些妃嬪時,連親吻都沒有過吧。

  其實姜翎月很少會讓自己去想皇帝在其他女人床榻上時是個什麼模樣。

  那除了讓她自己不好受外,沒有一點作用。

  可前世的她是切切實實動心過,所以很多念頭由不得她不去想。

  比如,他吻她時,她就會控制不住的去想,他是不是也是這麼親吻其他人的。

  還是說,對她會更溫柔些。

  畢竟,平心而論,他待她確實溫柔體貼。

  在她還是個寶林時,他初次臨幸她,就十分的溫柔克制。

  後來她身體不好,連侍寢都少了,偶有幾次,他也十分注意分寸。

  有時候她會想,她這樣虛弱的身子,他為什麼也能提得起興致呢。

  換做其他妃嬪那兒,他完全肆意些,不需要顧忌太多。

  可現在他說,他也一樣。

  姜翎月猶如在聽天書。

  一時覺得自己大概真是出現了幻聽,一時又覺得匪夷所思。

  他……

  正神遊天外之際,腰上緊緊箍著的手終於鬆開。

  祁君逸道:「下車。」

  他已經恢復了平靜,方才那些失控的妒火和莫名的脆弱全部平復,面上無波無瀾,將車簾掀起率先下去。

  姜翎月是被他捧著腰抱下來的。

  好在旁邊除了劉榕外,沒有別人。

  彎月高懸於空,皎潔的月光明亮,讓姜翎月能清楚看見他那張清俊的臉。

  眉眼精緻,鼻骨挺直, 在月光下更顯冷白的膚色,周身透著些許疏離的氣息。

  偏偏見她看向自己,這麼冷淡的人,卻衝著她露了個笑。

  唇紅齒白,好看極了。

  月下賞君子……

  如同被蠱惑了般,姜翎月突然揚起頭衝著他光潔的下頜猛地親了下。

  『吧唧』聲,在寂靜的夜色下,響亮的驚人。

  一旁的劉榕不著痕跡的往後退了幾步,徹底隱入黑暗中。

  而被『輕薄』的男人,眸光微斂,似笑非笑的睨她一眼,「這點可不夠。」

  他只當她是因為坦白了同陳子泝的前事心裡不安,豁出去準備對自己使個美人計。

  只有姜翎月自己知道,不是這樣的。

  她分明就是見他模樣俊,鬼使神差的啃了口。

  這會兒聽見他的話,姜翎月不自在的抿了下唇,也不做辯解,直接扯開腰上的手,大步流星的邁上了宮階。

  一介妃嬪將皇帝陛下丟在了身後,任誰見了都要說一句狂悖無狀。

  但皇帝陛下本人卻若無其事的跟了上去。

  他本就不愛聽她一口一個臣妾、陛下。

  那恭敬行禮的模樣,更讓他覺得生疏,好似他們之間只是君臣。

  反倒現在直接將真性情在他面前展露,才是他想看到的。

  至於規矩?

  他就是規矩本身。

  寧安宮內燈火通明。

  不想讓婢女們看見自己紅腫的嘴唇,姜翎月一路低著頭進了內殿。

  她本想去後殿的湯泉池沐浴一番,可那日下午香艷之景冷不丁從腦中冒出來,才抬起的腳立刻頓住。

  腳步一拐,老老實實朝浴房走去。

  她沐浴時本來不太喜歡有人伺候,可想到方才那人說的話,在錦玉錦書準備出去時將她們喚住了。

  在外人看來,皇帝陛下素來端方雅正,不是會當著婢女的面直闖妃嬪浴房急色形象的……吧?

  其實姜翎月也不敢太篤定,畢竟今生的皇帝陛下真的變得跟她記憶中那個人完全不同。

  這樣的不篤定,在看見浴房門口出現的修長身影時,塵埃落定。

  懸著的心徹底死了。

  一旁的錦玉錦書跪地行禮,祁君逸揮了揮手,「退下。」

  「是。」

  兩個婢女低著頭,緩步退下,連抬頭多看一眼都不敢。

  姜翎月從始至終沒有阻攔,直到下巴被撈起,皇帝陛下那張明俊的臉出現在視線中。

  他垂著眼道:「去後殿?」

  姜翎月一噎,抿了抿唇,道:「去榻上。」

  祁君逸笑,「待會兒再回榻上。」

  說著,他的手伸到自己領口,解著盤扣。

  一顆,兩顆……

  兩片精緻的鎖骨露了出來。

  膚色白淨,一眼看過去甚至有點秀氣。

  但姜翎月知道,皇帝陛下有一副好身骨,自幼年起,先帝便為自己的嫡長子請了多名師父,而今雖是太平盛世,但作為皇朝的掌權人,他文韜武略無一不精。

  文弱跟他完全不沾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