繼、續……
姜翎月抿了下唇,捧著他的臉,依言吻了下去。
這一次,不偏不倚的落在他的唇上。
兩人氣息交纏在一起,難分彼此。
皇帝陛下倒也穩得住,絲毫沒有反客為主的意思,全程任由她施為。
等一吻作罷,她預備退開時,才抬手握住她的後腰,往懷裡扣緊,「繼續!」
「嗯?」聽出他的意圖,姜翎月捧住他的臉,那雙霧蒙蒙的雙眼看著他,認真道:「我們還沒用晚膳。」
不好就往榻上滾的。
「這有什麼要緊,你不是要後宮那些妃嬪嗎,她們都可以由你安排,」祁君逸垂眸,握住她腰的手緊了緊,唇角輕挑,笑道:「好月月,繼續。」
姜翎月:「……」
這色胚!
她暗罵了句,妥協道:「去內室。」
「不去,」祁君逸看著她,悠然道:「就在這裡。」
這裡可是正殿!
姜翎月羞怒不肯。
祁君逸笑著去牽她的手,落在自己腰間玉帶上。
「別怕,上來。」
…………
韶光宮。
自被罷黜妃位,丟失鳳印後,曾經門庭若市的宮殿,一夕之間變得荒涼下來。
今日,難得出了太陽,積雪在陽光的照射下,慢慢消融。
似綻放出了些許生機。
朱紅色的宮門悄悄開了半邊,久未有人踏入的韶光宮,有人來了。
主殿寢宮。
纏綿病榻多日的惠妃眉頭微蹙,「她來做什麼。」
「說是有要事同娘娘您相商,」大宮女抱月遲疑幾息,恭聲稟道:「瞧著不像是來耀武揚威的。」
思忖幾息,惠妃自榻上坐起,「給本宮梳妝。」
多年的老對手,即便如今已是廢妃,惠妃也不肯讓人瞧了笑話。
炭火不足的正殿內,賢妃斗篷都沒摘,施施然坐在主位,有婢女奉茶。
她縴手漫不經心揭開茶蓋,瞥了一眼裡頭滿是浮沫的茶水,面不改色,徐徐蓋上,沒有要用的意思。
惠妃入內時,正好瞧見這一幕。
見她進來,賢妃面上浮出一抹笑意,起身相迎,「聽聞姐姐病了,妹妹特意遣了趙太醫前來看診,不知姐姐可有大好些?」
廢妃可是沒有資格請太醫的。
聞言,惠妃一怔,「是你請的太醫?」
「自然,」賢妃笑道:「多年姐妹,姐姐如今身陷囹圄你,妹妹自不能坐視不管。」
說罷,她親熱的將人扶著坐下。
她如今手握宮權,對一個被陛下廢棄的妃子,實在無需如此殷切。
事出反常必有因,惠妃心中一凜,不動聲色跟她周旋起來。
說了幾句場面話,空蕩蕩的殿內實在太冷,賢妃便道:「妹妹今有一事,拿不定主意,故而來找姐姐商量個對策。」
她看了眼殿內寥寥無幾的奴僕。
惠妃微微一笑,抬手道,「你們都退下。」
殿門被輕輕合上,裡頭除了她們二人外,只剩彼此的心腹婢女。
賢妃道:「不知姐姐被幽禁在韶光宮內,可知這些日子外頭都快翻天了,陛下下了詔令,欲要重建女子…」
「我雖被幽禁,但身邊也有宮人在外走動,於此事豈會不知,」惠妃飲了口熱茶,淡淡道;「妹妹有話不如直說。」
賢妃被截斷話頭,並不生怒,只是微微一頓後,便道:「那我就直說了。」
「寧安宮那位獨占聖寵,陛下被她迷惑的不輕,趙美人的事,您不過是訛責了幾句,任誰看也不過小事一樁,但陛下竟絲毫不念及舊情,看著姐姐您淪落至此。」
賢妃幽幽一嘆,「妹妹我呀,也是生了兔死狐悲之心,擔心自己不知哪日,就要步了姐姐您的後塵。」
話里話外的挑撥之意,惠妃自然聽了個一清二楚,她抬眼看向賢妃,懶得打機關,直接道:「你若是想借我的手,去害姜翎月,那就死了這條心吧。」
她確實痛恨姜翎月,但不代表她傻,背靠魯國公府,只要魯家不倒,她便是成為廢妃日子也不會太難過,瞧瞧,被幽禁寢宮,她照樣有奴僕使,有炭火用。
若被三言兩語挑撥, 去做一顆衝鋒陷陣的棋子,害了家族,那才是蠢貨。
誰知賢妃聞言,卻是掩唇一笑:「姐姐說的是哪裡話,我那表妹可是陛下心頭肉,動她無異於找死,妹妹可還沒活夠呢。」
說著,她話鋒一轉,又道:「只是以咱們的身份,若什麼都不做,也不一定會被陛下放過,那樣跟束手待斃有何區別?還是說姐姐當真想就這樣老死宮中,或是被遣送去鎮國寺,青燈古佛了此殘生?」
惠妃冷眼看她巧舌如簧,並不接話。
賢妃又是一笑,「姐姐放心,若非是萬全之策,我也不敢有所動作。」
言至此處,她招了招手,等惠妃偏頭過來,才附耳低語了幾句。
「竟有這事?」惠妃目露驚詫,「你是從何得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