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給他這麼親過啊?」
聞言,徹底深感無力的姜翎月只想苦笑,反正說什麼都沒用,她乾脆懶得說話了。
祁君逸等了會兒,不見她開口,又低頭去親她。
他們還是離的很近,像一對甜蜜痴纏的戀人。
但實際上,用貌合心離都不足以形容他們之間的距離。
唇瓣驀然一疼,姜翎月倒吸口涼氣,就聽見男人啞聲追問:「回答我。」
「回答你什麼?」她眉眼帶怒,「我說的,陛下你也得信啊。」
她解釋的還少嗎?
跟陳子泝的事,他發作了一次又一次,次次大陣仗。
到如今,她真是半點都沒有隱瞞了。
但他不信啊。
他篤定他們越了界,只信自己心裡的猜忌。
她能怎麼辦?
以死來自證清白嗎?
就算是皇帝,也沒這麼逼人的。
她愈發惱怒。
「陛下心裡已經有了答案,任憑我說破嘴皮子都無法撼動,既如此,何必來問我,」
姜翎月自嘲一笑:「你愛怎麼想就怎麼想吧,我都認了就是。」
從最開始知道他所猜疑時的震驚、惱怒,到現在幾番解釋都無果後,她已經無所謂了。
「認了?」祁君逸也笑了,只是那笑意絲毫不達眼底,「你能認下什麼?」
認下什麼?
姜翎月心中冷笑,紅唇一張,譏諷的話正要說出口,就見面前男人寒冰一樣的眼神。
瞬間,她渾身汗毛倒豎。
不知從哪裡又生出一股動力,譏諷的話當即拐了個彎,「我不認。」
「我清清白白進的宮,做什麼要認下你憑空的污衊。」
說著說著,被冤枉的怒火再度生起,燃燒了姜翎月的眼眸,「你再問一百遍,我也是那句話,沒親過!」
「殺人不過頭點地,為什麼總要逼我承認這個!」
氣的狠了,豹子膽也長了出來,她伸手猛地用力掐了把他的胳膊,
可皇帝陛下胳膊上的肌肉硬邦邦的,掐不疼他不說,反倒弄疼了她自己的手。
收回的手被握住,祁君逸輕輕揉著她的指尖,面色不知何時緩和了些。
「既然沒親過,那你好好說說,怎麼撩撥他的?」
顯然,皇帝陛下對於那句,『主動撩撥』、『勾得他魂不守舍』、十分耿耿於懷。
今日才知,原來和陳子泝的那段情,竟然還是她主動的。
很多事情不能細想。
越想,殺意越是泛濫。
才緩和的面色又冷了下來,周身氣壓低沉。
姜翎月小心臟早被他這屢番變化,給弄的七上八下。
只覺得往後的日子要陪在這樣喜怒無常的人身邊一輩子,真是一片黑暗。
她反骨一起,頗有些生無可戀道:「陛下如此介意我跟陳子泝的前情,不如乾脆將我一塊兒處死吧。」
祁君逸眉頭一蹙,下意識斥道:「不許胡說。」
「我胡說了嗎?」姜翎月道:「陛下屢番逼問,難道不是介意我同陳子泝的那兩年?」
他自己親口說的,他過不去這個坎。
「可惜,這件事已是無可改變的事實。」
姜翎月何嘗不後悔,「若早知自己有朝一日會入宮,我絕對不會跟陳子泝有任何瓜葛,但事已至此,我後悔也無用。」
「農莊兩年相處,的確解釋不清,陛下猜疑無可厚非,」
她苦笑道:「今日陛下能因為猜疑我和陳子泝有染而要他的命,或許過個幾年,對我這點子新鮮勁沒了,也能狠下心賜死我,不如現在一步到位……」
「住嘴!」祁君逸再也聽不下去,「為了救他的命,你連胡說八道都學會了。」
姜翎月當然不會住嘴,她不過一頓,就繼續道:「我句句肺腑之言。」
肺、腑、之、言!
祁君逸眉心突突直跳,咬著牙瞪她許久,竟然生生氣笑了,「你的肺腑之言就是叫朕賜死你?」
賜死?
他但凡能下得去手,還能容許她三番五次的大放厥詞來氣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