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巧顏無論如何都沒想到,她本是故意的戲言,卻能得到宗至乾如此真誠的回答。
竟是讓她一時間有些無所適從。
有些東西就是奇妙,原本你認為從無感情的兩人,在莫名的相處之下,就滋生出了感情,那種感情來的緩慢,卻如此真實,靳巧顏從禁衛所離開之後,還是覺得面頰滾燙的厲害。
有來有往才是真情。
自那日之後,宗至乾每每值守之時都會繞路去長樂宮門前轉轉,今兒給康寧公主帶一枝花,明兒給康寧公主帶一塊石頭,好像就是覺得好的都給康寧公主帶去。
康寧公主從不嫌棄,樣樣都收著。
每逢宗至乾值守,都會叫人送點心,今兒送一碟子,明兒送兩小塊,二人養成了奇異的默契。
兩人這樣你來我往的,自然有看見了,議論的也就多了,都在說著宗大人和康寧公主關係極好,看來皇上這可真是點對了鴛鴦。
顧妗姒養身子期間怎麼也吃不胖,當初懷著榮安的時候可是胖了一圈的,如今倒是不長肉了。
「成天悶著都叫人吃不下東西了……」顧妗姒坐著轎輦出去溜達,抬眸看著那樹梢上長出的嫩芽有些感慨,又是一年到來了。
「大朝國的景色一如既往。」耳邊細細的說話聲傳來,顧妗姒轉頭看去,就看到了那樹後另外一邊轉出來了兩道聲音,也正瞧著園內風景。
唐冶熵正在與靳亦瑜說著話,還在言說大朝國景色繁華。
一抬頭就看到了那站在樹下的貴妃。
穿著深蘭色錦緞長裙,披著朱紅色裘襖,手中捏著錦帕正朝自己看來,那傾城絕色的容貌帶上了幾分柔和,唇色泛著豆沙淺紅,細畫眉梢像是少了些許嬌媚。
頭上插著簡單的金釵步搖,受眾人庇護居中站著,只叫唐冶熵看了一眼就挪不開腳步了。
他怔然了好半響,心底驚嘆的聲音如此清晰,世間所見女子,無一人能與她比擬。
真是絕美動人。
「貴妃娘娘。」唐冶熵露出了幾分笑,與靳亦瑜兩人上前來打招呼。
「本宮還以為是眼花了。」顧妗姒同樣是震驚的,相較起上一次見唐冶熵,他像是長高了一點點,面容深邃了幾分,展顏笑著的模樣還是如此有奶味,說話的語調也是如此。
「小太子何時來了大朝國,竟也不叫人知會本宮一句。」顧妗姒打量著唐冶熵笑道。
「貴妃娘娘與南楚太子竟是這般相熟?」靳亦瑜站在旁側,看著兩人打招呼這熟悉的模樣,挑眉笑道。
「倒也不是相熟。」顧妗姒歪頭一笑道:「只是瞧著南楚太子便覺得親切!」
靳亦瑜:「……」
他看了看顧妗姒,又看了看唐冶熵,怎麼總覺得顧妗姒這眼神怪怪的?
你要說眉目傳情什麼的又不到那份上,瞧著怎麼一副好饞的樣子?
這是看人的眼神嗎?
怪怪的……
唐冶熵一點都沒覺得古怪,反而是與顧妗姒敘舊了,他知道當初他遇難之時是貴妃身邊的邢宏所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