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叫喊出聲,卻已是被上前來的兩個太摁住了,白綾纏住她的脖頸,這些個太監各個都是狠手,哪容得她掙扎?
楚延略微上前想為顧妗姒遮擋一二,卻被她阻止了。
「她要謀的是本宮的命。」
「如今本宮要好好看清楚,這要殺本宮的人,是怎麼死的。」
「看清楚,也叫自個兒記住……」
楚延看著顧妗姒的臉色,上前的腳步頓住了,最後默默往後退開。
扭頭看向王氏,那白綾勒住了她的脖子,面前擺著的鏡子清晰的映照出了鏡子裡的她,雙目充血瞪大,痛苦萬分的掙扎都是徒勞,最後在兩個太監一個用力之下,生生將王氏的脖子勒斷了。
王氏就這麼瞪大眼眸望著鏡子,鏡子裡清楚的倒映出了自己的死狀。
「貴妃娘娘,王氏斷氣了。」楚延上前查看,確定王氏咽氣了,這才擺手叫他們趕緊把人抬走,轉身對著顧妗姒俯身道。
「好,走吧。」顧妗姒面無表情的抬了抬下巴,坐著小轎輦出了冷宮。
這才走出冷宮沒幾步,便見她叫停了小轎輦,捂著嘴巴乾嘔了起來,那手抖的格外的厲害。
楚延慌忙上前攙扶,瞧著貴妃娘娘唇色蒼白,面上毫無血色的樣子可真是心疼極了。
忙幫著貴妃順氣道:「娘娘何苦如此,若心中不安叫奴才去看便好,怎還傷了自個兒的身子……」
這種髒污的東西,他一萬個不願意污了貴妃娘娘的眼。
當天夜裡顧妗姒便是做了噩夢,夢見自己深陷在泥潭之中,越是掙扎陷下去的越深,恐慌和懼怕充斥她的身軀,四周無人的寂靜讓她嗚咽痛哭。
卻在忽然之中仰頭看到了天上的暖陽。
有人在輕喚她的名字。
「姒姒?」
顧妗姒從噩夢之中掙扎醒來,睜開眼便是對上了靳閆容那雙滿是擔憂的眼眸。
靳閆容還穿著外袍,看著像是剛剛到慶鸞宮的,此時正蹲在她的床邊,滿目擔憂的望著她,伸手輕撫她的臉道:「可是做噩夢了?怎喚朕喚的如此急切?」
「……臣妾,喚皇上了?」顧妗姒一呆,有些困惑的詢問道。
「嗯。」靳閆容才入室內,就聽到顧妗姒那帶著嗚咽哭音的喚聲,從喚著皇上到直呼他的名字,如此恐懼害怕。
聽的靳閆容心中陣陣發緊,恨不得鑽入她的夢中擁抱她,將她護在懷中,不讓她再有半分恐懼。
顧妗姒有些恍惚,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臉頰,發現竟是有了不少細汗。
靳閆容小心的扶著顧妗姒起了身,無比輕柔的看著顧妗姒詢問道:「可是夢著什麼不好了?」
顧妗姒搖了搖頭,垂眸看著靳閆容的手道:「許是王氏之事叫臣妾心中害怕,才會睡的如此不安穩,皇上來了就好了,有皇上陪著臣妾便不怕了。」
「王氏已經伏法,還有什麼怕的?」靳閆容疼惜的碰了碰她的臉,像是想到了什麼皺眉道:「只是你身邊沒個護得住你的可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