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妗姒抿唇一笑眯眼道:「照實說便是,左右咱們二妹妹和大夫人可不將皇上放在眼裡的。」
「娘娘,我等並無此意啊!」和氏臉色登時大變。
「貴妃娘娘這未免太過了吧?區區一碟子點心皇上還會過問?」宋姨娘頂著個大肚子,聽著這幾乎話語頓時忍不住笑了起來道:「皇上日理萬機,怎會記得這些小事?」
「宋姨娘這話可說錯了。」春雨扭頭看向宋姨娘道:「咱們皇上日理萬機不錯,可但凡與貴妃娘娘有關的事兒可上心的很。」
「莫說是一碟子點心,便是貴妃娘娘出宮這兩人,吃了幾粒米喝了幾口水都是要記錄在冊呈與皇上過目。」
「奴婢倒是忘了,宋姨娘就是個姨娘而已,哪能知曉宮中事,自是不知貴妃娘娘在宮中受皇上寵愛,乃是皇上心尖兒上的人,半分差錯都不能有的。」
春雨斜眼看著宋姨娘,說完了這麼一席話扭身端著點心便是要丟出去。
和氏臉色發白,她當然對此早有耳聞,貴妃如今在宮中獨得盛寵。
據說前些日子皇后都讓禁足了,還是貴妃求情才將皇后放出來的,可見此事做不得假。
只是她沒想到,顧妗姒受寵居然能寵到這種地步。
看著春雨要將那蓮子酥丟了,慌忙起身道:「貴妃娘娘恕罪,妤柔不懂事說錯了話,民婦絕無不受之意,還請貴妃娘娘將那蓮子酥……」
和氏話語尚未說完,春雨已經將蓮子酥拋去了地上。
顧妗姒撐著腦袋一笑道:「呀,大夫人怎麼不早點說?瞧瞧春雨這個笨丫頭,怎麼就倒去地上了?」
「大夫人若是不嫌棄,不如親自去撿回來吧。」
在場眾人臉色齊齊變色,如今可算是看明白了,貴妃這是擺明了要為難和氏。
當著老夫人和顧侯的面居然如此不留情面,連做樣子都不做了。
顧德文輕不可查的皺了皺眉,可最終是一句話都沒說,老夫人更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權當沒看到了。
和氏心頭悲涼,硬著頭皮一步步朝著堂下走下,在各色目光的注視下,顫抖著手將那滾落在地的蓮子酥一塊塊的拾起來,再扭身恭恭敬敬的在顧妗姒面前謝恩。
堂堂侯府夫人,今日算是丟盡了臉。
顧妤柔那繡帕都快攪碎了,從未覺得如此羞憤,低垂著頭咬唇不知是在思考什麼。
「大夫人果真能屈能伸。」
顧妗姒抿唇一笑,眼底也不知藏著何等深意,略微扭頭看向老夫人道:「祖母,本宮還從宮中帶出來一盆紫牡丹,想著讓祖母擺在屋內定是好看的。」
「這紫牡丹還是太后娘娘親自挑選的,孫兒想著祖母定會喜歡。」
「這可怎麼使得,太后娘娘親自挑的牡丹,老身可受不住這等恩寵……」
「孫兒說您受得便是受得。」
顧妗姒拉著老夫人的手說話,那句句話語透露出的東西,都叫這下首聽的人紅了眼,嫉妒的都快發瘋了,皇上寵愛也就罷了,連太后都如此維護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