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姐弟你一言我一語的,倒頗有幾分點評的味道。
靳閆容靜坐在旁側淡淡點頭,並不言語,若是兩人說的話語過激才會出口糾錯,這一小堂內竟多了幾分嚴肅,靳元泓坐在後邊一些,聽著靳歆昭和靳殷初二人的見解心頭微微震顫。
小小年紀已如此有見地,看人看事更有自己一番見解,讓靳元泓大為讚嘆。
若是旁人在此,恐怕會大驚失色,寒窗苦讀數載,竟不如個黃口小兒看的通透明白。
前面出現的人好似大浪淘沙,將那些劣質的都淘盡了,越是往後看越是能眼前一亮,赴約此處的少年不乏有學富五車的才子,就時事辯論而言,靳閆容很欣喜這些少年們能大膽說出自己的意見。
他雖身為帝王,也難免有困於腳下的時候。
今日在此聽幾分言語亦是有豁然開朗之意。
只是大多數人言語有所保留,對帝王皇室不敢多加議論恐生禍端,還是有些可惜的。
吟詩作對是風雅。
靳閆容久坐半響終於是起了身,信步走入堂內參與了新的一輪賽事之中,另外一邊各家小姐也不遑多讓,原以為這魁首幾乎要定下了,卻沒想到突然殺出了一匹黑馬。
靳閆容的出現引起了眾多人的主意,第一注意到的是靳閆容衣著不凡器宇軒昂,一看就知道不是等閒之輩。
二是驚嘆於靳閆容的容貌,如此俊美不說,看這年紀……
跟他們相差挺多的?
最後是震驚與靳閆容的敢說敢問敢辯,提筆作詩一首竟是連看都不看摔筆落下轉身便回去了自己的座位之上,那姿態略有幾分傲然,又像是一種高處不勝寒的孤寂。
「這……」眾人探首看去,細品詩句登時驚為天人,一時之中豐頤樓陷入了躁動。
「可有人對的上?」有人細聲詢問道。
「這怎麼對?這……不能對啊……」不少人抓耳撓腮苦思對句,卻怎麼對都少了幾分味道,一時之間堂內陷入了死局。
「兄長想要花燈,去取來就行,何必這般麻煩?」靳元泓側頭看向靳閆容說道。
「如此也不乏是一種樂趣。」靳閆容心情甚佳,伸手捏了捏靳殷初的臉道:「阿初可對的出來?」
「唔……」靳殷初小眉頭皺了皺,想了想默默搖頭小聲說道:「對不出……」
「嘻嘻,笨死啦!」靳歆昭也戳了戳靳殷初的臉說道:「這天下只有一人能對的出,等阿初像父親一樣了,就可以對出了!」
靳殷初一臉懵懂,還以為是在說自己還小學藝不精什麼的,直到堂內宣布花燈魁首之後,靳閆容隨意在桌上寫了下文,這詩說的是帝王,應的是帝王。
天底下唯有一人能對出。
那就是靳閆容他自己,九五至尊只有身在此位方能明白。
靳閆容提著燈就走了,對豐頤樓的喧囂充耳不聞,有企圖上來搭訕的人都被靳元泓安排人擋下了,不予人近身一步。
但是攔得住那些好學的學士,卻攔不住心生愛慕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