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笑容之中藏著陰狠之意,口中鮮紅的血液浸染了滿口,他卻笑的這樣得意又自信。
「你們輸了。」
「永遠不可能贏得過她。」楚延呢喃著說道,在念了個『她』字,仿佛叫人從這一個字之中,感受到了千百的柔腸婉轉,那個願意背負所有罪惡所有黑暗的楚延,心中唯一的光。
楚延身軀輕輕搖晃,睜大眼睛死死的遙望著遠方輕聲呢喃道:「娘娘,奴才……不能守著您了。」
那黑夜之下仰面倒下的男子,在最後一刻終於在眼底流露出了絲絲柔情,那是他始終認為自己不配,也不敢有的念頭。
他以命相護的女子,亦是他此生摯愛。
……
「春雨!春雨!」冷宮之中顧妗姒猛地從床上驚醒,緊緊揪著心口處的衣襟驚慌喚道。
「娘娘?奴婢在這呢。」春雨連忙入內,連燭火都未曾來得及點亮,就被顧妗姒拉了過去,她略有驚慌的詢問道:「是不是有人在叫門?本宮怎麼聽著像是楚延回來了?」
「娘娘許是做夢了,奴婢一直在外守著呢。」
「無人叫門。」
春雨安撫的拍了拍顧妗姒的手,這才去轉身將燭火點亮,轉身蹲回床邊的時候,竟是意外的看到了顧妗姒面上的淚痕,頓時怔了一下詢問道:「娘娘這是怎麼了?」
顧妗姒神色似有些恍惚,搖了搖頭沒說話。
春雨輕聲說道:「娘娘別擔心,楚延素來是個有主意的,定能好好護著榮安公主和大皇子的。」
顧妗姒心不在焉的點了點頭,卻是怎麼也睡不下了,只覺得這心頭慌慌的。
靳歆昭和靳殷初二人的逃脫叫靳亦瑜異常惱火。
等到柳文建察覺到自己被戲耍了,轉頭再去追宗至乾的時候,宗至乾早已經離開了皇宮,如同游魚入海徹徹底底不知所蹤了,靳亦瑜得知這個消息,第二天一早便是闖入了康寧的居所之中。
在這皇宮內,能做到如此悄無聲息的帶走靳歆昭和靳殷初的,除了宗至乾靳亦瑜再想不出第二個人了。
「懷王這一大早的,是做什麼?」康寧穿戴整齊的坐在正殿內,仿佛早已經在等待靳亦瑜的到來。
「別跟本王演戲。」靳亦瑜面色不善,盯著靳巧顏詢問道:「宗至乾把榮安公主和大皇子帶去了哪裡,想來你應該很清楚。」
「什麼?」靳巧顏一臉困惑的抬頭笑著說道:「懷王在說什麼呢?我怎麼竟是一個字都聽不懂。」
「……」
靳亦瑜神色微微一滯,隨即笑了起來,像是舒緩了一口氣似的,神色平靜的看著靳巧顏說道:「康寧,宗至乾可真是捨得,將自己的妻女捨棄在此。」
「在本王眼皮子底下玩了一出狸貓換太子的戲碼。」靳亦瑜眸色沉沉的盯著靳巧顏道:「你真以為本王不敢對你做什麼?」
「懷王無憑無據,如何能言說是本公主的駙馬帶走了榮安公主和大皇子?」靳巧顏面色淡然垂下頭說道:「駙馬思念尚在府中的孩子,只是回去看孩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