怡景宮的那位,等到三更都未能把皇上等來。
最後等來的是,皇上宿在了同心殿。
賢妃那梳好的裝扮像是有些戲謔,原本喜悅激動的心情早已木然,在聽到傳話,皇上宿在同心殿的時候,那面容仿佛才有了幾分鬆動。
「貴妃娘娘,果真好手段。」話語平靜無波,但是那面容似是想笑,卻平白有幾分猙獰之意。
顧妗姒再醒來的時候已是辰時,手腕酸脹不已,身側帝王還在熟睡。
她猛地想到了昨夜羞恥的事情,面色頓時紅了幾分,忍不住轉了轉自己的手腕,暗自嘟囔著,以後誰在跟她說皇上不行她跟誰急!
差點沒把她手弄斷了……
「手疼?」頭頂帶著幾分慵懶喑啞的嗓音響起,驚的顧妗姒微微一顫。
有些訕笑的看著已經醒了的靳閆容道:「皇上今日怎麼沒上朝啊?」
靳閆容捏住了她細嫩的手腕,淡淡垂眸道:「休沐。」
這還是顧妗姒第一次見到皇帝休沐的……
「怎麼,朕就不能休息一兩日?」靳閆容捏著她的手一頓,像是察覺了她表情里的意思,眯眼道。
「行行行……」
「那臣妾睡個回籠覺。」
說完她就翻了個身把被子一裹繼續睡去了。
絲毫沒有為妃的半點自覺性。
要她伺候這個狗皇帝洗漱穿衣,那絕對不可能的!
她這一睡,再起來就是午時了,原以為皇上大概早走了,卻沒想到她伸著懶腰慢吞吞起床的時候,一抬眼就看到了那坐在不遠處桌邊翻閱奏摺的男人。
以及安安靜靜站在一側伺候筆墨的海慶。
「奴才給貴妃娘娘請安。」海慶眉開眼笑的對著顧妗姒俯身行禮。
「皇上怎麼在這裡批閱奏摺?」顧妗姒有些愣神,眨眼詢問道。
「愛妃莫不是忘了,這是朕的寢宮。」
「……」
哦。
這麼了不起,你把本宮趕出去啊!
顧妗姒暗自翻了個白眼,也不知當初是誰眼巴巴把她接過來的,這才一晚上爽夠了就不認人了?
她嗤鼻一笑,扭著腰喚來了春雨伺候自己梳妝打扮。
顧妗姒簡單梳洗,用過膳食之後便顯得無所事事,再抬眼看著那認真工作的男人,忍不住多看了兩人。
要不怎麼說認真的男人最帥呢?
瞧瞧眼前這一幕,真是非常的有觀賞價值呢!
許是顧妗姒的目光太過露骨,那原本沉浸在公事之中的男人忍不住抬眼,便是瞧見了那窩在椅子裡如貓兒般慵懶迷人的女人,叫他忍不住勾了勾嘴角。
「過來。」他抬聲喚道:「會磨墨嗎?」
「不會啊。」
「……」
海慶抖了抖身軀,咱貴妃娘娘可真是把花瓶演繹的淋漓盡致。
好,不愧是您!
然後海慶就看到傳說中冷麵無情的帝王,耐心無比的握著貴妃娘娘的縴手,教貴妃娘娘磨墨。
那畫面他此生就見過這麼一回,在後來回憶的日子裡,總忍不住提兩嘴,換的皆是旁人的驚嘆和不可置信。
顧妗姒捏著那墨條,玩了兩下就不樂意了,捏著手腕道:「臣妾手疼,磨不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