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隊長。」
「秦隊。」
秦魈回過身,「爸。」朝著九叔狂奔而去。
不知道為什么九叔一臉痛苦的倒在地上,出了臉上的五官糾結到了一起外,整個人幾乎沒有什麼自主意識。
我好像想到了什麼。
趁著眾人趕過來之前,小心的掀開九叔的衣服看了一眼,果然是這樣,我遞給秦魈一個眼神。
「北橋,特別行動小組這邊你能搞定麼?九叔太累了,腸絞痛犯了,我們先帶他回家休息一下,晚些過來。」
這些話陳北橋一聽就是假的,但是憑著我們出生入死的信任,陳北橋二話沒說大手一揮。
「秦隊確實累壞了,幾天都沒合眼了,先帶他回家,有他兒子照顧我們也放心,晚點等秦隊休息過來在處理事情不遲,特別行動小組這邊我能處理,放心回去吧。」
說完這句話又攔住了想要上前來查看的特別行動小組的成員。
「趕緊回去幹活去,秦隊有兒子照顧。」
「羨慕?羨慕不來,你趕緊多干點活,存點養老錢。」
秦魈向陳北橋微微點頭,以示感謝。
將九叔扶上車,秦魈一腳油門踩到底,我默默地捏了一把汗。
「津子,我爸到底怎麼了?」
「剛剛我看九叔身上的鬼臉,有睜眼的跡象,而且九叔身上還多了兩張鬼臉。」
聽見我這麼說,司梨轉頭看了看九叔,九叔臉色慘白沒有一絲血色,所有的五官就糾結在一起,讓人覺得痛苦異常。
「鬼臉?公公中了鬼咒?」司梨問道。
興許是司梨喊得那聲公公,讓秦魈心裡流過一絲異樣的溫暖,畢竟他爸曾經當司梨的面表現出並不太滿意這個兒媳婦。
「嗯,是鬼咒,我爸當初說要回老家,我覺得應該有人能解開他身上的咒,但是估計他沒有回湘西。」
「什麼意思?」聽見司梨這麼說秦魈猛地一腳剎車,我的腦袋直接撞倒了前方座椅。
我一邊揉著額頭,一邊聽司梨繼續說道。
「鬼咒和下蠱差不多,一定要找到施咒者,否則無論哪一步出錯,鬼臉回直接睜眼,吞噬掉人的魂魄。」
「就沒有別的辦法嗎?」秦魈的聲音有些顫抖。
「有,萬年殭屍血。」
原本司梨說有的時候,秦魈的臉上還浮現出一絲希望,聽到後面的萬年殭屍血,臉直接垮了下來。
「還不如直接告訴我沒辦法,萬年殭屍血去哪能找到。」
司梨沒理會秦魈的話,看了我一眼,「先回去再說。」
萬年殭屍那基本上已經不能算是殭屍了,幾乎是魃的存在,就算是血棺封神成功,滿打滿算也就是半神,而魃可不一樣,一旦殭屍成魃,那就是全神之力,還是正兒八經的神。
回到肆時居後,九叔還沒有甦醒的跡象,臉上一如既往的神情痛苦。
「現在怎麼辦,我爸什麼都不和我說,他怎麼中的咒,誰給他下的,我一概不知,現在他出事了,我這個兒子是最沒用的。」
「九叔有沒有什麼仇人?」
秦魈整了整神,「仇人可多了去了,還得分這個仇人是鬼是人,你也知道我爸是幹什麼的……」、
後面的話秦魈沒有說完。
九叔曾經和我簡單說過龍脈的事情,還有底下鎮壓的那位,或許難道是巴頌?邱禮幕後的人,他們都有可能,但是無論是他們當中哪一個,我們都是束手無策。
「剪幾根頭髮,還要兩滴指尖血。」司梨銀鈴般的聲音,在這個氣氛凝重的屋子裡顯得格外的有生機。
「你要做什麼?」秦魈問道。
我瞬間就知道司梨的想法,「不行,堅決不行,司梨我們還有其他的辦法,你已經共情過了周怡,要知道周怡和九叔的情況不一樣,九叔這是鬼咒,你知道你共情後將要面對的是什麼嗎?」
「還有其他的辦法?你們真的覺得我們還有其他的辦法了麼?」司梨笑著拍了拍秦魈的手背。
「聽我的,你要相信我。」
秦魈的眼中蓄滿了霧氣,「我不是不相信你,我是心疼你,剛剛你共情周怡都已經……」
「但是我們現在一定要知道在公公身上發生過什麼,他身上的鬼咒是誰給他下的,否則一旦鬼面睜眼,我們就回天乏術了。」
司梨說的沒錯,現在我們什麼事情都不知道,當初我給九叔起了香卦,香卦上說一周之內一定有人上門鬧事,那時候我還在等,我以為有人鬧事就一定會知道九叔身上的鬼咒到底是怎麼回事。
後來很長一段時間都風平浪靜,這件事情打岔也打了過去,現在想起來,並不是我卦打錯了,不是沒有人來找九叔鬧事,而是九叔當時已經說他要回湘西,並沒有在肆時居。
可是時至今日,九叔這段時間去了哪裡,到底經歷了什麼,遇見了什麼人,我們統統不知道。
「秦魈,聽司梨的吧,我們現在的確沒有辦法,而且九叔身上的鬼咒已經不能等了,我們必須趕快知道九叔身上發生過什麼,他身上的鬼咒到底是怎麼回事。」
聽見我這麼說,秦魈咬了咬牙,看了看躺在床上的九叔,點了點頭。
我回屋裡取了三支冥香。
等我再回去九叔屋中的時候,秦魈已經把頭髮剪好遞給了司梨。
我揚了揚手中的香,「司梨,這個冥香能讓你在共情的時候少一些體感上的痛楚,看到是誰,就趕緊切斷聯繫。」
「宋津,你還真捨得,一出手就是三根冥香,謝謝啦。」
司梨甜甜的笑著,但是其實我們都知道,等一會她將要經歷怎樣的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