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正元的眼裡蓄滿了淚光,「那我爸的自殺?」。「是自殺,節哀。」我沒有告訴呂正元,如果沒有這滿屋子的煞氣,他爸不會心灰意冷的選擇最殘忍的方式離開這個世界,煞氣控制了他的心智,但是如今人已經死了,又何必在活著的人欣賞徒增一道傷呢。
「那我現在應該怎麼做?這個房子,不能要了嗎?」
「把那個影壁推了,窗戶換一下,然後院子的門移偏一點。在做個法事,改個風水朝向,就沒事了。」我又看了看西屋,「西屋的門就暫時別開了,裡面還有煞氣,總歸是不太好,你準備一些東西,後天我們再來。」
呂正元給我包了一個大紅包,我點頭收下,上車以後陳北橋問我,「他家的問題是在那個影壁上?」我點點頭又搖搖頭,「是也不是,他家出事不單純在影壁上,但是影壁如果放在那裡,他們家是斷子絕孫的命。」「臥槽,那麼狠,到底是多大的仇怨。」
「不知道,橫樑壓煞也就算了,我沒帶羅盤,但是我懷疑他們家的山向也有問題,這很明顯是讓人做了局,如果說煞氣留在屋裡,就想辦法暢通無阻讓煞氣流出去,但是那間屋子不僅被影壁擋著沒有煞氣流出的通道,還用橫樑將煞氣壓制在屋裡,你想想人長期住著能有好?」聽我這麼說,陳北橋抿了抿嘴唇。
其實讓我想推倒影壁的原因還有一個,因為我在那個影壁下我感覺到了更大的煞氣,我懷疑影壁底下另有玄機。
還好呂正元工作後一直在市里住基本不回家,不然我懷疑先自殺的都會是呂正元。
我和陳北橋回到市區後直接先去了他新買的房子,準備了一些東西,想著明天先把陳北橋房子的山向改了,這樣他也能早些的住過來。看著我羅列的一對物件,陳北橋吧嗒一下嘴說,「我覺得我們應該開個白事鋪子,這樣能省不少事情。」陳北橋這個腦筋還真是活泛。
我們下樓的時候,已經是黃昏時分,火燒雲映的半個城市都有些泛紅。我看了一圈周圍的環境,不愧是高檔小區,綠化設施都非常好,可是對面的樓的一戶人家,引起了我的注意。
「看什麼呢?」陳北橋看我盯著對面樓看了許久,開口問道,同時順著我的目光看了過去,「那是?鬼氣?」我點了點頭,陳北橋到底是有些本事在身上,多少還是可以感覺到一些氣息。
「那戶和我剛買的那戶房子應該是一樣的戶型,那豈不是和我一樣占了空亡?」我面色沉了沉,「如果只是空亡,房子為什麼會散發這麼強烈的鬼氣?」我繞著那棟樓轉了一圈,然後問陳北橋,「你公安局有認識人嗎?報警吧。」陳北橋聽到報警兩個字有些驚訝,「風水不對報什麼警啊,我們直接上去找活不就好了。」
我指著西南方的那個變電箱,還有東北角的一處垃圾桶流出來的垃圾水形成的臭水溝,「你在這個方向看去,變電箱,臭水溝,和那戶人家剛好形成了一個三角形。」陳北橋站在我的位置看過去,「我去,還真是。那這又咋了?總不能告訴警察,我發現變電箱和臭水溝正好與一戶人家形成了三角形,我覺得他們家可能要出事吧。」我搖了搖頭,「不是可能要出事。」我抬頭看著那戶瀰漫的鬼氣,「應該是已經出了事,報警吧。」
陳北橋人脈還是有些廣的,來得人是還是個小領導,下車第一件事情先是和陳北橋握手。「陳道長,好久不見。」陳北橋端著架子點了點頭,「石局長,我今天路過此處發現那戶人家有不尋常的氣息,我推斷他們家應該出事了。我建議你們過去看看。」
石局長招了招手,離他最近的一名警官就跑上前來,「是13樓那戶嗎?那家確實出事了。」石局長示意他詳細說說情況。「那戶人家前幾個月被投訴家暴,後來男主人被抓緊局子裡面教育,可是沒有幾天,鄰居又報警說他在家裡打老婆,那天晚上還是我值班出警的,但是等我們趕到的時候,家裡只有他和孩子,他說他老婆跑出去了。我們大半夜的查道路監控,在附近搜索都沒有找到他老婆。」
「後來找到了嗎?」一直沒說話的我開口問道。
「哪能找到啊,不僅他老婆沒有找到,沒幾天他來報警說他女兒不見了,估計是他老婆離家出走趁他不注意把女兒也給帶走了吧。但是我們還是找了幾天,沒有任何消息,現在檔案還在所裡面擱著,只能按照失蹤處理。」
「津子,你怎麼看?」「應該是出事了,去他家看看吧。」
石局長看見陳北橋要開口問我才能做決定,看我的眼神都變了,我們跟著石局長還有幾個民警一起去到那戶人家,敲了很久的門都沒有人開,正巧碰見鄰居買菜回來,陳北橋攔住了那個買菜回來的大媽。
「請問這戶人家,平時有沒有聽到奇怪的聲音。他們家一般什麼時候回來人。」
「哎呀,你們是不是想問問他家打不打架?那打的可凶了。」中國人的特性,有熱鬧有八卦從來都不缺少圍觀的觀眾,尤其是熱心的大媽。大媽剛說完,另外一戶也打開了門,出來了一個穿著大紅睡衣磕著瓜子的大姨。「他家那哪裡是打架,那簡直就是殺人啊。經常半夜都能聽見他家那個小女孩哭喊著,爸爸不要打我,爸爸你快鬆手,媽媽要喘不上來氣了什麼的。」
「對對對,上次他家那個小閨女腿都被打斷了,都沒人送醫院,他爸爸還說是自己玩不小心摔得,那滿臉紫青的痕跡,說摔的誰信啊。」
「是了是了,還有一次我男人想勸勸他,別動不動就動手打老婆孩子的,還被他威脅恐嚇,第二天我家門口莫名其妙的被扔了一隻死貓,我們就再也不敢管他們家的事情了。」
「上次他老婆被打的躺在床上他也沒收手,第二天也不是第三天就又挨揍了,那屋裡面哭的可慘了,我實在是聽不下去報了警,但是後來就消停了。」
我和陳北橋相視一眼,被打的躺在床上,還怎麼離家出走?就算是走,速度能有多快,警察找遍周圍都找不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