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玲瓏道骨。

  從林家出來的時候天已經黑了,陳道長一直緊緊跟在我身後。「大師,宋大師,這是我的道士證,我叫陳北橋是個正兒八經的道士,但是沒你牛逼,這樣宋大師,你看咱倆合夥咋樣,我路子廣,活接的多,到時候酬金三七開,不二八開,你八我二。」

  我本來是懶得搭理他的,但是沒辦法誰讓我和他坐同一輛車呢,林家司機在前面開車目不斜視,甚至有些戰戰兢兢。明明他剛剛沒在現場,怎麼一幅見了鬼的樣子。

  按照路程要先送我回到肆時居,在往城外的方向走送陳北橋。可誰知道我下車以後,陳北橋直接跟了下來,打發了司機回去,司機也是沒有含糊,一腳油門就消失在了鬧市區,沒撞到人也算他技術好了。

  「肆時居,宋大師你住這裡嗎?」我瞥了陳北橋一眼沒有說話,徑直的向屋裡走去,秦魈和司梨倆人正坐在太師椅上打遊戲,還別說司梨還挺聰明,這才幾天啊,手機用的得心應手,遊戲玩的也是把把超神。

  「呦呵,五蝠臨門,不愧是宋大師住的地方,這年頭還能看見成局的五蝠臨門可真是不容易。」陳北橋說完這句話後,秦魈和司梨都放下了手機向他看了過去。

  「他是誰?」秦魈向我問道,我還沒開口陳北橋自己進行了自我介紹。「大家好,我是陳北橋,連雲觀的道士,這是我的道士證。」說完又掏出了他鑲著金邊的道士證給秦魈遞了過去,秦魈看都沒看,一幅奇怪的表情看向我。「津子,什麼個情況,你要去當道士?」

  「少胡說,我當什麼道士,不過是一面之緣他非要跟我回來。」

  「什麼叫一面之緣,宋大師,我們剛剛歷經生死,分明是生死之交,怎麼能說是一面之緣呢。」陳北橋一幅委屈樣說道。

  秦魈看著陳北橋這樣不免有些好笑,「兄弟,你正常點,別一幅小媳婦的模樣,我都要懷疑這一整天津子不在店裡,是不是做了什麼需要對你負責的事情了。」

  陳北橋聲情並茂的講述了今天在林偉勝家裡發生的事情,我這才想起來那個土陶罈子。「司梨,你看看這個罈子。」說著我就把那個用藏藍色布包著的罈子放在了桌上。「這個罈子就是那個靈越仙一直寄居的地方,我問過林偉勝的媽媽,這個罈子是她在工地外面撿的。」我頓了一下才接著說,「就是邱禮的那個工地,我們發現你的地方。」司梨和秦魈都愣住了。

  只有陳北橋一個人還在好奇的問道,「那個工地怎麼了?其實在郊區,很多地方都能挖出來一些年代久遠的陪葬品,尤其是西郊那一片,據說以前是王公貴族的大墓群,那古董老多了,在地下埋得久了,難免沾染了不乾淨的東西。不過也不是所有的東西都是不好的,你看我這個鐲子也是在地下撿的。」陳北橋從懷中掏出來一個通體透明,呈現出橙紅色的鐲子,表面刻有圖騰花紋,「麒麟鐲。」司梨大驚,我們這才注意到,表面的圖騰是瑞獸麒麟。

  「麒麟鐲?這刻的好像真是麒麟,這個名字也挺適合它的。」陳北橋看見司梨目光灼灼的盯著鐲子,眼珠一轉。「不然這樣,你和宋大師商量一下,讓他跟我合夥,我把這個鐲子當成贈禮送給你怎麼樣?」看來看冥事這行當真的不少賺,陳北橋竟然能這麼大方的將鐲子送給司梨,只為了能夠拉我入伙。

  「司梨,怎麼了。」司梨眼神里瀰漫了無盡的哀傷,秦魈有些擔憂的問。「你看看鐲子的內側是不是有一個小小的梨字。」陳北橋拿著鐲子在內里找了半天也沒找到,秦魈一把奪了過去,拿著鐲子朝向燈光,內里的確有一個小小的隸書刻字,梨。

  「臥槽,還真有,你怎麼知道這鐲子裡面有字?這麼久我都沒發現過。」

  「因為這個鐲子是我十六歲那年,我媽媽送給我的生辰禮。」

  「什麼!」這兩個字是秦魈和陳北橋同時說出來的。

  秦魈沒有把鐲子還給陳北橋,「哥們,開個價,這個鐲子我要了。」

  「什麼價不價的,大家都是朋友,我還以為這個鐲子是個古董,沒想到是個現代仿品,物歸原主也算是它的造化。但是話說回來,宋大師你……」

  「陳道長,你也不用宋大師,宋大師的叫我,就憑著你願意將鐲子還給司梨,我認你是個朋友,你和秦魈喊我津子就成,以後有事情找我幫忙你可以隨時來找我。」看著司梨眼裡無盡的哀傷,我的心狠狠的抽痛,全族的血債肩負在一個小姑娘的身上。

  「不不不,親兄弟還明算帳,以後的事情,你八我二,我們就這麼說定了!」陳北橋拍了拍我肩膀。

  秦魈把鐲子套在了司梨的手上,那鐲子上的麒麟好像泛出了陣陣金光,陳北橋看的也有點呆了,「這,這剛剛,那個麒麟是不是活了?」

  司梨撫摸著腕間的鐲子,對陳北橋說了聲謝謝。又在盯著陳北橋看了半分鐘以後才笑著說道,「玲瓏道骨,難怪了。」

  「玲瓏道骨?什麼東西。」

  「沒什麼,津子,跟他合作不吃虧。」司梨轉身上了樓。

  「對對,雖然我不知道玲瓏道骨是什麼但是她有一句話說對了,那就是和我合作不吃虧。」陳北橋打電話給他司機過來接他的時候,我真的是刮目相看,奧迪A8,一個道士,還有司機,放在當下是什麼標準?直到一身道袍的陳北橋上了車,我才確定這真的是個有錢人。但是玲瓏道骨又是怎麼一回事。原想著已經晚了,等明天在好好問問司梨的時候,卻沒想到司梨一直在房門口等我。

  「你咋在這?秦魈呢?這大半夜的兄弟媳婦在我門口等我總歸是不太好吧?」我開玩笑的說道。

  「沒什麼不好,我也在。」秦魈的聲音在我身後的衛生間傳來,嘩嘩嘩的水聲,估計在洗漱。

  「剛好我有事情要問你,剛剛你說的那句玲瓏道骨是什麼意思?」

  「對了我也想問,玲瓏道骨是什麼?」秦魈滿嘴牙膏沫的將頭從衛生間探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