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梨。
我從柜子里翻出了我的背包,找出了一柄白玉如意製成的法器,尾端有被隸書刻的一個小小的司字。風水世家,大祭司。我說司梨說自己姓司的時候,我怎麼覺得這麼耳熟。這柄白玉如意之前聽爺爺說,是他的舊友相贈,這個舊友家族歷史百年之久說的都是零頭。每一個帶著他們家族血脈的人天生就有著上達天聽,下渡幽冥的能力,可是就是這樣的一個大家族,竟然在一夜之間人被滅族了。
如果按照司梨說的,司家出事是百年之前,那麼爺爺的這個舊友是人嗎?還是說爺爺他……我不敢細想,有些事情經不起推敲。
九點了,我洗漱過後打開肆時居的門,沒超過十五分鐘就有人登門。
「請問秦大師在嗎?」
來的又是個有錢人,西裝筆挺,頭髮書的一絲不苟,眉眼中略帶剛毅,但是眼神透露著些許疲色。
「秦大師出門辦事了,有什麼事情可以和我說。」
男人面露失望點了點頭,「請問秦大師多久可以回來?」
「這個時間還不能確定,如果你的事情著急的話,和我說也是一樣的。」既然答應九叔要照顧好肆時居,我理應維繫住每一個顧客,但是前提是他們也得給我機會啊。
就像這個男人,一聽說九叔不知道什麼時候回來,轉身就走了,只不過走到門口的時候停下了腳步。轉回身說道,「小兄弟,能給我那點安神香嗎?最近我總是睡不好。」
「先生,你不是最近睡不好,是睡著了以後經常能聽到聲響,但是出來找過以後發現家中什麼都沒有,想必是醫院你也去過了,醫生告訴你壓力太大,出現了幻聽。」
男人聽見我這麼說臉上露出了喜色,「神了,小兄弟,就是這樣,我最近這一個月經常都會這樣,而且越來越重,家裡的電視空調突然就會自己打開,一開始說是智能系統失靈,所以我把家裡的智能家居都換掉了,後來還是自己會突然打開,我太太又說會不會是我打開自己忘記了,最後我們甚至在家中的每個角落都裝上監控器,這才發現,那些家電都是自己打開,我們這才覺得一定是其他地方出現了問題,秦大師曾經給我公司看過風水,我這不是又想找他來去我家裡看看。」
聽了男人的話我點了點頭,「現在還不好說是沾染了什麼,還是要具體去家裡看看。」
「那小師傅現在方便過去嗎?」說完男人還看了看店裡是否能有人看店。
「沒事,這個事情應該用不了太久,我先把店門關一下。」說著我簡單收拾了一下,就把那個臨時有事稍後回來的牌子掛在了肆時居的大門上,上了男人的車。
男人叫林偉勝,做外貿生意的,家中有些薄產。還好我見過邱禮也見過趙先生的家,不然就這棟帶著園子的大別墅,我還真是被唬住了,這哪叫薄產啊,在這個寸土寸金的地方,不僅有個四層樓高的獨棟別墅,光就是這個園子都能養幾匹馬玩了。
林偉勝家的風水布局極好,相比當初也是九叔給他看過的,我樓上樓下轉了幾圈,都沒有看到風水上有什麼問題,這個時候一個穿著唐裝的老太太帶著一個帶著墨鏡穿著道袍的人走了進來,林偉勝開口,「媽,你這又是幹什麼?」
誰知道老太太恭敬的請穿著道袍的男人坐在沙發上,然後小跑一樣的來到林偉勝的身邊,「偉勝啊,我和你說,陳道長那可是非常有名的天師,我託了關係才能約到他,給道觀捐了不少香火錢才能請到他來家裡看看,咱家最近不是很太平,讓陳道長給看看,給看看。」
林偉勝眉頭緊皺,「媽,我都說了事情我會找人處理,你上次被王阿姨介紹的那個大師騙的還不夠嗎,這又是聽誰說的。上次娟娟喝了你給請回來求子的符,喝下去以後中毒差點出事,你怎麼還聽這些江湖術士的話。」
「偉勝,你看你怎麼和我說話呢,我不也是想抱孫子,你和娟娟都結婚5年了還沒有孩子,我能不著急嗎?再說了那次是意外,這次是真的我查過他的道士證,是真的放心吧。」
「噗嗤——」聽到道士證,我不小心笑出了聲音。
林母有些不悅,「偉勝,這位是?」
「啊,媽,我給你介紹一下,這位是肆時居的宋大師,我請來給咱們家看看。」
林母上下打量了我幾下,「宋大師,偉勝你就胡鬧,說我不靠譜,你找的這個大師就靠譜?看起來這年紀才多大?嘴上沒毛辦事不牢,這你都忘記了。還有你這小孩子也是,這個年紀就應該好好讀書,或者找個工作好好當個學徒,出來招搖撞騙日子能長久嗎……」林母的話沒說完,林偉勝就上前把她的嘴給捂住了。
「宋大師,真是抱歉,我媽有些婦人之仁,說話也不太中聽,你千萬別見怪。」
「咳咳咳。」坐在沙發上的陳道長,清了清嗓子。
我這才發現,陳道長年齡也不大,左右不過24歲的樣子。
林偉勝不愧是生意場上叱吒的人,他快步走到陳道長的面前,頗為抱歉的說道,「陳道長,家母不知道我已經請了大師來府上看事,還勞煩你跑一趟,林某這就叫車給你送回去,日後再去觀中拜訪。」
陳道長沒有要走的意思,林母也急忙跑到陳道長身邊,最後還是我說,「來都來了,陳道長就一起看看吧。」誰知道陳道長向我抱了抱拳頭,「小道友不知道來自哪個道觀。」「我不是道士。」「那小友師承何人?」「沒有師父。」陳道長點了點頭,看向了林偉勝什麼都沒有說,但是那個意思在明顯不過了,這個人沒有門派,沒有師父,他不行。
我絲毫沒有在意陳道長的態度,有些事情行不行,不是誰嘴上說了算的。
我們事上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