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還能想起她那天只是不斷的在問爺爺在沒在家,這句話里也沒有什麼奇怪的地方啊。
不管怎麼樣最後我很慶幸,這個黑驢蹄子救了我,要不是把這個黑驢蹄子塞進過活僵的嘴裡過,我都想抱著親一口了。
我和秦魈到工地的時候,邱禮帶著幾個人站在大門口等著我們,項目負責人李經理,工程隊隊長王寧,邱禮的助理許峰還有兩個工人。
「先去挖出棺材的地方看看。」
進去之前,王寧幾次欲言又止,最後還是硬著頭皮開口說道,「宋大師,不用給我們拿點什麼法寶或者靈符保護一下嗎?」
「嗤——」秦魈笑出了聲,「宋大師就在身邊親自保護,你還想要什麼法寶靈符?」
王寧尷尬的賠笑。
路上聽王寧說了不少棺材的情況,可到了現場以後我心還是沉了一下,根據邱禮一行人來到肆時居說的事情,我昨天來到工地看到那棟散發著煞氣的小樓,以為所有的事情都是因為打生樁引起了,但是發現打生樁的是四個不大的孩子的時候,我就知道這件事情和打生樁的關係不大。
三寸三的血紅棺材,一塊泰山石敢當的無字碑。
一根攝魂釘從一個仿真娃娃的眉心處穿過,將它死死地釘在了棺材蓋上,不知道為什麼明明是個塑料娃娃,我竟然覺得有血從她眉心處流了出來。
「誰這麼變態拿棺材釘把娃娃釘在棺材蓋上。」話音剛落秦魈就上前一步。
「別動。」
我話音未落,那釘子已經在秦魈手裡了。
我耳邊傳來了陣陣銀鈴般的笑聲,在低頭看那娃娃,釘子取出來以後眉心處留下了一個洞,此刻竟然流出了銀色液體,嘴角勾出了呈現了詭異的微笑。
在恍惚中我甚至覺得她沖著我眨了眨眼睛。
「怎麼了?這不是就是棺材釘,這玩意我熟。都沒怎麼釘緊一拽就下來了。」
秦魈說話間,一陣風吹了過來,那個原本躺在棺材蓋上的娃娃瞬間像被風化了一般變成了碎片。
這次秦魈才覺察出不大對勁,「津……津子,這……怎麼回事?不……不是我,我沒有……」
就在這時候,耳邊傳來咿咿呀呀唱戲的聲音,王寧臉上的表情因為恐懼而顯得扭曲,「來了,來了,就是這個聲音,那天晚上就是這個聲音。」
許峰拽了一下王寧,他才把嘴閉上,目光投在了我身上。
釘子根部有一個印,看起來有點眼熟,但是太小了有些分辨不清。
棺材釘和攝魂釘長相極為相似,但是棺材釘的尾部比攝魂釘的尾部要略微平整且顏色略淺。攝魂釘的釘子尖有一個小小的勾,勾身鎖魂。
兩種釘子看似相似,實則差距萬千,可讓我想不明白的事情是,一般攝魂釘都是釘在人的身上,而爺爺讓我背的書裡面更是明確的記載著,攝魂釘要封三根,一根釘入眉心,一根釘入心窩,最後一根釘入丹田。
可眼下只有一根攝魂釘還是釘在一個塑料娃娃的眉心。
唱調不知道什麼時候停了,我收起了攝魂釘,貼了一張符在棺材蓋上,又讓兩個工人將那塊泰山石做的石碑壓在了棺材上面。
師猛虎,石敢當,所不浸,龍未央。
泰山石出現在這裡可能就是為了鎮這口棺材,卻被工人挖了出來。能用泰山石鎮的東西到底會是什麼?
現在這裡人太多,我不敢貿然開棺,更何況歌聲已經停止,東西還在不在棺內不太好說,只能先貼上符在壓回泰山石,晚一點在做打算。
「邱老闆,聽說第一具屍體發現的時候,腦子是是空的?」聽我這麼問,邱禮點點頭,「那時候我還在外地也是聽說,還是讓李經理說說那天的具體情況。」
李經理其實也說不太清楚,只能說發現屍體的時候,大家都很害怕,他只能記得腦子是個空殼。
「屍體在哪裡?」
「屍體還在殯儀館的停屍間。」許峰連忙說到。
「我們去看看。」我手在秦魈的後背看似無意的輕拍了兩下。又深深地看了看那塊壓在棺材上的泰山石。
泰山石敢當,鎮百鬼,厭災殃。
「這真是沒有腦子了,空的只剩下腦殼?」秦魈一臉驚訝,就連殯儀館的工作人員都在說自己工作20多年,第一次見到這樣的屍體。
屍體除了身上的屍斑還有一絲普通的陰煞氣,除此以外就只有一些青紫色的掐痕了。
「秦魈,你聽過說腦蟬嗎?」
「那個傳說中的腦蟬?」
「沒錯,山海經海內東京曾記載,有異能,化為蟬狀,吮人腦,為之吸著腦皆殘。秦魈你看這裡。」
我指著腦殼旁一處半片透明的翅膀,薄如蟬翼,微微泛著熒色的綠光,上面有著棕色的紋路。
秦魈湊近看了看,:「好像是半塊翅膀,津子,你是說吸乾他腦子的是腦蟬?竟然還真有這東西。」
我點了點頭,「應該沒錯,但是這件事情可大可小。」
「怎麼說?」
「山海經中對腦蟬的記載不多,長六尺,毛色不定,形態各異,其性甚猛而不可馴。腦蟬只是因為它能化為蟬的形狀吸食人腦而得名。所以他究竟會以什麼形態再出現,我們都不能確定,這件事情一定要儘快解決。」
茲事體大,我和秦魈回到車上將事情告訴邱禮,邱禮倒是很冷靜,「宋大師,這些事情我都不懂,還需要你多多費心,需要我怎麼配合你就告訴我。」
「確實也需要邱老闆的配合,今天晚上我們會再去一趟工地,此次不甚兇險,希望無關人等都不要在場。」
邱禮點點頭,「我會讓許峰督辦此事,事情徹底解決前,保管不會有人進入工地。」
邱禮將我們送回肆時居後就離開了。
「邱禮有問題。」
「我就說他有事瞞著,津子你說他到底怎麼回事?」
「現在還不好說,單就是光聽到腦蟬這件事,你想你聽到腦蟬的反應。你不覺得他冷靜過頭了嗎?」
「你這麼說起來好像還真挺奇怪,處理那棟棺材樓的時候他表現的都沒這麼淡定。」
我拍了拍秦魈,「別想那麼多,先上去好好睡一覺,晚上我們還有活干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