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蕊住的這片環境看起來真的是不怎麼樣。
但是看的出來屋裡有被陳蕊精心的布置過。
尤其是妞妞的房間,窗簾和床單都是粉紅色,就連牆上都貼了粉紅色的壁紙。
別的房間雖然沒有像妞妞的房間用心的裝飾。
可非常乾淨整潔。
妞妞很聽話的坐在沙發上,看到有趣的地方還會咯咯地笑。
真希望她日後可以平安無事,快樂的長大。
陳蕊很快就回來了,袋子裡還有幾瓶礦泉水。
「大師,那,那個家裡的水不太好喝,你們喝這個,喝這個。」
水分別遞到了我和陳北橋的手裡。
「家裡有厚一點的被褥或者是墊子嗎?還需要乾淨的床單,另外找塊布有把這個窗戶擋上。」
陳蕊家客廳沒有窗簾,但是等一下,一絲陽光都不能見,只能先找一塊布擋住。
我和陳北橋一起把客廳的茶几,沙發,靠到了牆邊。
儘量讓本來不大的空間看起來寬敞一些。
陳蕊從臥室里抱出來兩套被褥。
「大師,家裡只有這樣的,可以嗎?不可以的話我這就出去買。」
陳蕊是真的心疼妞妞,即使她手頭很拮据,她也在努力給妞妞最好的生活。
我摸了厚度,「可以了,鋪地上兩層摞在一起。」
等一切準備的差不多的時候,我問妞妞怕不怕。
妞妞瞪著自己圓圓的大眼睛看著我。
我不知道為什麼這么小的孩子,會問出這樣的話。
有些心疼的揉了揉她的小腦袋瓜。
「哥哥,我不想死,我想陪著媽媽,不然媽媽會害怕的。」
陳蕊的眼淚奪眶而出,她死死的捂著自己的嘴,不讓自己哭出聲來。
「誰說你會死?」我蹲下身和妞妞平視。
「媽媽帶我去醫院的時候,我聽到他們說,病治不好就會死。
我經常肚子疼,而且媽媽帶我去了醫院很多次,我也吃了很多藥。
可是我還是沒有好,所以我的病是不是不會好了?」
我想這些話,很可能放在妞妞心裡已經很久了,但是考慮到陳蕊的情緒,妞妞從來沒有問出口。
「誰說你的病不會好,醫院治不好你的病,媽媽不是帶你來找哥哥了嗎?」
妞妞的眼裡好像有了光。
「哥哥,你能治好我的病是嗎?那太好了。」
「嗯,哥哥特別厲害,一定能治好你的病。」
妞妞揚起小臉看著陳蕊。
陳蕊拼命的點頭,但是卻說不出一句話,眼淚噼里啪啦的往下掉。
「哥哥,那我們什麼時候開始治病?病好了,媽媽就不哭了。」
「妞妞,我們馬上就要開始治病了,但是治病前哥哥要告訴你,等一下可能會很痛,你害怕嗎?」
到底是小孩子,聽到我這麼說,妞妞咬了咬嘴唇。
「我,我不怕。」但是眼圈已經泛紅了。
疼痛已經在妞妞身上留下了陰影,一次比一次撕心裂肺的劇痛。
那種疼痛很多成人都無法承受,更別說一個孩子了。
「妞妞,你一定要堅持住,疼了那麼多次,這次疼完,以後都不會疼了。」
聽到我這麼說,妞妞認真的點了點頭。
「我一定可以堅持的。」
「妞妞真乖,哥哥已經會儘量讓你少一些痛苦。」
陳北橋從車上取來了硃砂和黃紙。
妞妞躺在了地上,陳北橋把陳蕊買回的蠟燭按照素運陣的方式排列好。
「陳蕊,徐立之所以能夠沒見到妞妞就能施咒,是因為他是妞妞的爸爸,無論他配不配做一名父親,血脈里的東西都還在。
陳蕊二話不說,翻出了一把水果刀,就要對著手掌割下去。
「別說要我的血,就是要我的命,只要能救妞妞,我都願意。」
我連忙攔住了陳蕊。
「你先別急,用不著那麼多,你去廚房先找個小碟子。」
我將硃砂放到了碟子中,然後讓陳蕊將指尖割破,滴了幾滴血將硃砂調好。
在黃紙上畫了幾筆,然後將徐旭的生日寫了上去。
「妞妞的生日是什麼時候。」
「妞妞的生日是三月二十七。」
我的筆尖突然頓了下,抬頭問陳蕊。
「陰曆生日嗎?」
「是,是陰曆,我不會記錯的,因為三月二十七那天,正好趕上我們鎮上有燈會,還說晚上帶我去看。」
我點了點頭沒有說話,把妞妞的生日寫在了黃紙上。
陳蕊找了一塊布將窗戶封的嚴嚴實實的,沒有透過點陽光。
甚至為了保險起見,竟然將門也反鎖上。
「這門不太結實,我怕風給吹開了,該見光了。」
陳蕊這麼一說倒是提醒了我,我凌空畫符劍指在了遮蓋窗戶的那塊布上。
徐立既然知道能夠用祭祀來催動咒術的完成,那麼必然有高人在身邊指點。
我一旦開始對妞妞進行咒術的剝離,未免不會東西來搗亂。
後來也還真是慶幸,我加了這麼一道防線。
我先把香點燃,這樣一會妞妞的痛苦相對會少一些。
雖然作用也不大,但是能少痛一分也都是好的。
我把手蓋在了妞妞的眼睛上。
「妞妞,閉上眼睛,如果聽見了媽媽叫你,就記得跟媽媽回家,除此以外,誰的話都不要聽,誰都不要理。」
妞妞點點頭。
我和陳北橋一起將所有的蠟燭全部點燃,一左一右的盤膝坐在了妞妞的兩邊。
「陳蕊,一會我讓你叫妞妞回家的時候,你就要不停的喊她名字,不能急,不許哭,就像平時你叫她回家的樣子。」
「好。」
我和陳北橋對視一個眼神,兩個人同時點了點頭。
「明目冥以,吾歸吾矣。」
陳北橋話音落的時候,我點燃了剛剛寫了徐旭和妞妞生日的那張黃紙。
一開始燃燒的火焰還算是正常,燒到最後的時候,突然炸出了一個大火花。
嚇得陳蕊還向後退了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