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沒看見老黃的表情,我也能感覺到他的慌張。
因為此刻,見到這些鬼魂,周圍的氣壓和氣溫都低了下來。
我也能感受到一絲的壓迫感。
但是這個時候我不能表現出一絲畏懼,對待鬼就是這樣,你要比他還凶他才會怕你。
你如果表現的有一丁點畏懼,他就會趁著你最恐懼的那個時刻,上去撕碎了你。
只見百鬼爭先恐後的來到冥香跟前,貪婪地吸著冥香散發出的煙氣。
我瞅準時機,右手掐訣,直接拘了一個看起來四十左右歲的男人。
並且咬破左手的指尖凌空畫符,喝退百鬼。
有些鬼還貪戀著冥香不願離去,我丟了一記眼神給陳北橋。
陳北橋這傢伙也不知道是不是被這麼多鬼驚住了,竟然半天才反應過來。
這才揮起來手中五帝錢編織成的法劍,直指而向。
片刻周圍清靜起來。
我看著面前這個男人,開口問道。
「你是什麼人,姓誰名誰,為何出現在這。」
可是男人似乎根本就沒聽見我的問話,只是貪婪地看著冥香。
就在這時候,打火機的聲音啪的想起,然後男人的注意力被拉了回來。
我回頭,只見秦魈手中正將一個疊好的元寶點燃。
但是只燒了一半,就被他扔在腳下踩熄。
「好好答話,當鬼還想不勞而獲?」
男人的表情顯得有些豐富,估計是沒有想到自己當鬼還能被人拿捏。
「等等,你是大學生?」老黃有些不可思議的打斷了周末的話。
然後神情有些糾結的小聲問著陳北橋。
「我記得不錯的話,人是不是死後魂魄會維持死亡的樣子?」
只見陳北橋點了點頭,老黃則更是吃驚道!
「我擦,那這個大哥長得也太著急了,說他兒子上大學我都信。」
說完又覺得自己失言,緊忙將嘴捂住。
周末看了一眼老黃,有些幽怨的說道。
「你就是小聲說我也聽得見,我是長得老了點,但是也不至於老成兒子都能上大學的模樣吧。
我也不知道怎麼了,好像自從我上大學以後,每天都好像老了十歲那樣。估計是天天貪黑玩遊戲熬的。
不然也不會突然猝死了。」
「你死了多久了?」我打斷了周末的話。
「有六七年了吧,具體的時間我也記不清了。」
我聽周末這麼說,心中暗暗想,到底是哪裡出了問題。
正常來說,人死後會在死亡地點徘徊,但是通常三天內,最長七天會回到曾經生活的地方,或者找到自己的墳塋。
而且看剛剛出現的百鬼,年紀不一。
他們都是死在周圍?還是說都死在了火車上。
火車那麼長,途徑那麼多地方,所有人都死在了這附近。
那麼事情就有蹊蹺了。
「這幾年有沒有見過一個年輕男人。」
我看向陳北橋。
陳北橋詳細的和周末形容單銘的樣子,起初單銘還一臉茫然的搖搖頭,但是當老黃積極的補充道。
「他左邊耳垂上有一顆紅色的痣。」
周末好像想到了什麼,陳北橋等不及的問道。
「你是不是見過他,你是不是想到什麼了。」
周末點了點頭,「耳垂有一顆紅色痣的,好像說的是,說的是,銘青王。」
聽到這三個字,老黃最先開口疑惑道。
「銘青王?那是個啥?」
周末往遠處指了指,在樹林的盡頭處有一處小山,或者說一個大土坡更加合適。
「鬼也怕煞氣?」
周末看了一眼說這話的老黃,「當然了,就像你是人,你怕不怕惡人揍你一頓?」
「煞氣的就是從那邊過來的,我們一般不敢過去。
時間久了,大家就說那邊住的是銘青王,快修成鬼仙了。」
鬼仙?單銘死了沒幾年,這個銘青王,會是單銘嗎?
「曾經我有幸見過銘青王一次,那氣場別提多強了,我也不敢靠太近。
只能離遠點,看的也不是很清晰,但是他耳朵上的那枚紅色的痣像是紅寶石一樣,所以我才注意到的。」
所有人都向周末說的那個方向看過去。
「津子,你說他口中的銘青王,會是單銘嗎?」
陳北橋沉聲問。
「是不是過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誰知道我說完這句話後,周末的反應很強烈。
「不不不,要去你們去,我可不去。
我不想死。」
嘴角甚至掛著一絲嘲笑,「不是我說,你都是鬼了,你害怕什麼死?」
周末肯定是個固執的理工男,他竟然耐心的給老黃解釋。
「就是因為死過一次了,不想再死一次。
你想,我都是鬼了,如果再死一次是不是徹底就消亡了。
我還想努努力也修成鬼仙呢,再不濟也得個輪迴資格啊。」
最後一句話,周末小聲的說。
魂魄歸不了家,周末的即使死了,也入不了地府,無法輪迴。
這就是為什麼大家都要講究,魂歸故里,入土為安。
為什麼秦家到如今還是如日中天。
我從包里抽出了一支冥香點燃,插在離周末最近的地上。
看的出周末在大口大口貪婪地吸取冥香的煙氣。
然後我又從包里掏出來了一張符,點燃之際周末大驚。
「我,我不是有意的,我不是有意的,別殺我!」
「你把嘴給我閉上!」我厲聲喝道,周末眼神中的恐懼依舊沒有消散。
「這根冥香,算是我感謝你的,這張符咒,能給你身上打上烙印,我隨時都可以喚你。
我們辦完事後我會喚你出來,如果你想回家的話,我可以幫你。」
周末的情緒穩定下來,眼中甚至有了一絲光。
「你,你是說,你是說回家嗎?我想,我想,我想回家!」
「但是要等我辦完事情,這周圍的鬼太多了,我不可能再去招魂,所以才燒了這符,給你打上印子,回頭喊你過來,你跑快點。」
說完手中的符咒燃燼,周末的印堂處隱隱發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