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隊長這話說的想必是誤會了,我們平頭老百姓的,能在陳隊長面前裝什麼。
只是不慎惶恐,究竟是什麼事情能勞動特別行動行動小組。
我姓范,范奎。
有什麼事情還希望能夠好好和陳隊長溝通一下。」
范奎說這些話的時候,眼神一直看著陳北橋。
見陳北橋沒有打斷他的話,范奎的臉色漸漸地沒有難看了,反而添上了一抹笑意。
雖說笑意不達眼底,但是肉眼可見的范奎整個人都放鬆下來。
陳北橋嘴角一勾,同時將證件放回兜里。
「當然要好好溝通。」
范奎的笑意更加明顯。
「但,不是在這裡。」
說完陳北橋打了個電話,將蘆葦盪的地址報了過去。
「范先生如果不介意的話,我們去特別行動小組好好溝通,溝通。
當然,就算是介意也得去,畢竟這事兒,我說了算。」
「你……」
范奎的臉色鐵青,剛剛的笑意蕩然不復存在。
「我什麼我?你別想著逃,就算你藏在地下,掘地三尺我都能給你挖出來。」
說完還看向地上的屍體一眼。
「有些事情,做過就一定能留下痕跡。
當然,如果不是范先生做的,那麼我們也一定追查到是誰,想要試圖害你。」
特別行動小組的出場方式簡直是在燃燒人民幣。
誰能想到,竟然派出了四架直升機。
飛機沒有著陸,下降到了一定的高度後,紛紛拋出了一條軟梯。
每架飛機各下來了兩個人,在陳北橋的示意下將范奎等六人準備押解上直升機。
沒有人反抗,但是可以看出配合的意願也不太強。
范奎是最後一個準備登機的。
陳北橋走到范奎身邊,不知道說了些什麼,范奎臉色大變,隨後便被特別行動小組的人推搡著往飛機上爬。
「你和他說什麼了?他一副好像媳婦跟人跑了的摸樣。」
看來好奇的不只是我,還有老黃和秦魈。
就連單婆婆也有些期待的看著陳北橋。
陳北橋被盯得不好意思,撓了撓腦袋,「也沒什麼,我就是說了一句,普通人哪會知道什麼是特別行動小組。」
單婆婆笑著說道,「你是一點沒變,還是這麼淘氣。」
隨後單婆婆好像想到了什麼,低下了頭。
老黃的笑意也凝住了,單婆婆小聲的嘟囔了一句。
我上前摟住單婆婆的肩膀,「奶奶,等今天把這裡事情處理一下,明天我們就動身去找單銘的魂魄,你在家好好等著。」
單婆婆抬起臉看著我,眼神中充滿了希翼。
岸邊的幾具屍體被陳北橋的人帶回了特別行動小組,我們把單婆婆和老黃送回家後,開車去了特別行動小組。
在車上的時候我問秦魈,「要不要給雲伯伯打個電話,要讓他來看看雲朵嗎?」
秦魈雙手捂住臉搓了搓了,「告訴是要告訴,但是我並不想讓雲伯伯來看雲朵。
小雲朵她,她已經變成那個樣子了,我怕雲伯伯受不住。」
說著秦魈看向窗外,好像在努力的平復著自己的情緒。
「其實雲伯伯身體不太好,這麼多年就雲朵一個念想支撐著他,如今雲朵這副摸樣,我擔心……」
秦魈後面的話沒有說下去,太陽徹底落山了,華燈初上。
這個城市那些燈光找不見的角落裡,發生著什麼,又藏著誰的情緒。
到了特別行動小組,我們先去看了雲朵的屍體。
還好我們今天將雲朵打撈上來,被怨氣而養,雲朵七日必成厲鬼。
只見現在耳珠血紅,眼底烏青中帶著血絲,就連指甲也是不同尋常的銳利。
我從陳北橋辦公室抽了兩張黃紙,畫了兩道安魂符。
秦魈大驚失色,「這,這是怎麼回事。」
我看著眼前的變故,還有雲朵逐漸向自己收攏的頭髮,忽然有個不好的猜想。
「北橋,快,快把單婆婆接回來。」
「接單婆……」陳北橋說道一半,突然聲音戛然而止。
立馬跑出去派人去單婆婆家中接人。
重新回來的時候,陳北橋手中的電話還沒掛。
「奶奶,那你辛苦辛苦,我的人已經過去了,姓王,到時候你跟他直接過來就行。」
掛了電話,陳北橋先是看了看秦魈,然後小聲的向我問道。
「津子,你是懷疑……」
我看著用頭髮把自己包成繭蛹狀的雲朵,點了點頭。
單婆婆來的很快,直接穿著她的小外套,腳步匆匆的趕了過來。
看著躺在床上的雲朵,眼中有些駭然。
估計她也沒想到,好好的一個人怎麼能用頭髮抽絲把自己包成了一個繭蛹。
「這,這閨女怎麼了,她頭髮不放下來,怎麼瞧。」
看得出來,是個實打實心善的人,她幹這一行並不是無可奈何之舉,而是當真心疼那些有孕而死的婦人。
心疼那些還沒有見過世間,卻也入不了輪迴的孩子。
眼下雲朵作繭,單婆婆根本無從下手,我把秦魈喊到身邊。
「你給雲朵安魂,然後跟她溝通,我們之中,至少你是認識她的,只要她能信上你半分,把頭髮鬆開,奶奶才能探探雲朵的情況。」
秦魈冷著臉色點點頭,掏出了自己的鈴鐺。
一陣緩急無序的鈴音過後,秦魈才開口說話。
「雲朵,我是秦魈,你還記得我嗎?
以前在雲伯伯家中,我們見過的。雲伯伯很擔心你。」
屋裡的溫度本來就不高,此刻更加敷上一層涼意。
「我不會傷害你,你信我,先把自己放開。
我保證,從此再也不會有人傷害你了。」
說完這些話,秦魈又一次拿起鈴鐺,晃動的頻率和剛剛大不一樣。
不過片刻,雲朵的頭髮開始鬆動起來,漸漸地恢復了正常。
單婆婆臉上的表情非常驚喜,期待的看著秦魈和秦魈手中的鈴鐺。
雖然我沒有給單婆婆百分百的保證,但是我相信單婆婆此刻心中是有底,我能將單銘的魂魄尋回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