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隊長,真是抱歉了,都是也因為我有事情耽擱了。
這個是保安小趙,工作比較認真。
你也知道我們博物館的工作,在安保方面一定要格外的重視。
大人大量別跟孩子一般計較。」
其實這個叫做小趙的保安雖然年紀小,但是我和陳北橋年紀也不大啊,說孩子也不過是為了刻意的抬抬陳北橋的身份。
小趙也是個會來事的孩子,看見段館長這麼說,立刻來了個90°的鞠躬。
「領導你好,真是抱歉,我手機沒有電了,沒有及時接到領導要來視察的消息,是我工作的失誤,萬望您莫怪。」
好傢夥,現在我才知道,段館長剛剛那段話說的,並不僅僅是為了讓陳北橋消火氣。
更是為了保下小趙,就憑小趙這番滴水不漏的致歉,將來絕對以成大器。
陳北橋因為這一個鞠躬,心裡還怪不是滋味,裡面臉上的烏雲散去,臉色緩和下來。
好在剛剛想要發火的話沒說出口,現在他完全可以裝大尾巴狼。
但是沒想到陳北橋向前走了一步,卻又被小趙攔了下來。
陳北橋眼神有些疑惑地看著小趙,誰知道小趙不卑不亢的挺了挺腰杆。
「不好意思領導,博物館有規定,無論是誰帶包進入,都要進行安檢。」
陳北橋一臉不可思議的瞪大了眼睛。
段館長也有些無語的撇了撇嘴說道,「你這孩子怎麼這麼軸啊。」
「館長,這是咱們的規章制度,我每天都在心裡默背三遍,一刻都不敢忘。」
我瞧著小趙這樣子,沒忍住笑出了聲。
「我說北橋,你別為難人家。人家小趙也是之責所在。」
陳北橋這才一臉不高興的拉開他的背包,將裡面的東西一樣一樣的往外拿。
掏出匕首的時候,小趙的臉色一變。
但是想到剛剛段館長說陳北橋是來解決館裡目前的事情的時候,對這把匕首也就只是看了看,沒說什麼其他。
「檢查完了吧?所有東西都在這裡。」
沒好氣的說完這句話,還把背包口朝地上的方向倒一倒。
段館長賠著笑臉,「陳隊長說的哪裡話,快請進,快請。」
就在我們往裡走的時候,電梯口出來了一個男人,一溜小跑的朝我們這邊趕來。
「館長,這位就是你請來的專家吧,看你這麼久沒回來,我出來迎迎你們。」
「邵東,這位是陳隊長,這位是宋大師,專門來解決咱們館裡目前的問題。」
只見這個邵東,呼吸急促,額角還有沒有擦去的冷汗,山根略有暗沉。
想必根本沒有他說的只是想下來迎迎我們這麼簡單,多半是在上面呆著有些害怕了。
進了電梯以後,邵東的情緒明顯因為我和陳北橋的到來舒緩了很多,整個人話也多了起來。
「陳隊長,宋專家,你們是不知道,自從我們發現這個西周的大墓,那真是一天都沒著過家。
先是開採遇到了難題,好不容易文物都完好的帶回了博物館,這不又……又……又怪事連連。」
邵東想了半天,最後也只能用怪事連連四個字來解釋這段恐怖的經歷。
「怎麼個怪事連連?」
出了電梯後邵東先是下意識看了一眼段館長,然後才繼續說道。
「自從這批文物拿回來以後,是由我作為組長負責整理收錄的,所以通宵加班是常事。
一開始我總能聽見一些非常吵鬧的聲音,起初不確定是什麼聲,後來我才聽出來,就是那戰場廝殺,鐵蹄聲,馬的嘶鳴。
後來也不知道怎麼,這種聲音就不見了,反而換成了一個女人唱歌。
別提那聲音有多哀怨了,就昨天,昨晚我們還聽見了。
唱的就是那明末清初,秦淮河畔的吳儂軟語,對,就是那小曲調。」
邵東不愧是博物館的骨幹,就連哪個朝代,哪個地區的曲調都能信手捏來。
「明末清初?你們這次還出土了這個時期的文物?」
我皺著眉問道。
「哪有啊,我們這次就挖了這一個西周的大墓。」
聽到邵東的回答,我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
說話間我們穿過了兩層密碼門,段館長又是掃臉,又是輸入密碼,我們才到了博物館出土文物擺放的地方。
看著這些價值連城的寶貝,我眼中真的是有些不可思議。
我手在他腰間懟了一下,「別忘記你自己的身份。你還想去當個倒斗人是怎麼著?」
我草草的將視線在這些文物中掃視一圈。
「你說傳出小曲的那件文物,知道是具體的哪一件麼?」
邵東為難的搖了搖頭。
「宋大師,這可真是問住我了,聽見文物傳出這麼詭異的聲音,我還哪敢進來看是從哪傳出來的。
我要不是擔心這些文物,丟了一件我這輩子就完了的話,我早就跑了。」
邵東這話說的也是實在,普通人見到這陣仗,早都嚇破膽了。
也就是他們搞文物,經常下古墓,怪事,異事見得多了,才不足為奇。
但要是讓他們在面對這種事情頂風上前,著實有點困難。
「那你還記得,聽到歌聲那天,你都處理哪些文物了麼?」
邵東仔細的回想著。
「那天是星期三,對星期三,我老婆過生日,因為我加班回不去還和我大發脾氣。
宋大師你等我一下,我去拿一下工作日誌,上面都有記錄。」
按照邵東的話來說,戰場聲已經消失了,那我們暫時可以先放放。
眼下重點是要解決歌聲的問題。
文物都是出土於西周,那怎麼會傳出清末明初的曲調?
如果只是簡單的怨靈還好說。
我就怕這件事情不簡單。
畢竟博物館裡其他的文物,沒出事不代表沒有事。
都是在地里挖出來的東西。
如果只是明末清初的怨靈還好說,我怕的就是這次出土的文物里有大問題,勾了博物館裡的其他物件。
要知道博物館裡的哪件物件都是個千八百年,經歷過什麼,封印著什麼都不好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