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場合不對,我真想給陳北橋鼓個掌。
瞞得我也是夠辛苦的,滅穢恩慈劍竟然在他手裡,而且剛剛他還怎麼著?
把這把劍別在了腰間?真是愧對神器!
第一百零九章
在主刀身體徹底消散以後,另外的五個人懵懵懂懂的似乎恢復了意識。
原本溫度正常下來的地下室,逐漸的陰冷起來。
他們的戾氣已經開始起來了。
陳北橋有些為難,「這,這斬殺邪祟我會,但是這幾個人好像沒染過什麼血腥,我總不能直接一起廢掉吧。」
我有點無語的看著陳北橋,敢情這傢伙出手就是殺招。
「我來吧。」
「諸位,我知道你們是無辜捲入這件事情當中,但是事情已經過去很久了,你們可以放心,我一定把罪魁禍首抓住給你們送下去,到時候你們想煎烤烹炸都隨你們。」
「陣-吾-感-五男,魂起,歸。」
風起了,風又停。
等我們從這棟廢棄的教學樓出來的時候,已經是下午了。
外面已經淅淅瀝瀝的下著小雨。
陳北橋掏出電話,半個小時以後特別行動小組的車就出現在這棟廢棄教學樓的前面。
「津子,這個教學樓的事情交給特別行動小組去處理。」雖然用的是陳述句,但是陳北橋眼中透露著詢問。
想到岳宏章的那個死了三年的女朋友的事情要處理,我對著陳北橋點了點頭,帶著岳宏章上了車。
陳北橋上車,「津子,現在人找到了,什麼安排?」
「去肆時居。」從後視鏡中看了一眼坐在後排的岳宏章,陳北橋踩下了油門,一輛車疾馳在校園中,濺起了一大片水花。
「哎,津子,他這有些印堂發黑,那幾個地縛靈這麼有本事?」
陳北橋看著後視鏡里,岳宏章灰不拉幾的臉說道。
「不是地縛靈,他有個女朋友,死了三年了。」
「什麼?死了三年了?看不出來啊,大學霸還這麼深情?怎麼人鬼情未了?」
誰知道岳宏章嘴唇動了動,一副有口難言的樣子。
「他和他女朋友一年前才認識。」
「不就是一年前才認識……」陳北橋的聲音戛然而止。
紅燈變綠,後面有幾聲汽車鳴笛的聲音響起。
陳北橋才緩神向前行駛。
「不是,津子,你是說他和他女朋友一年前才認識,但是他女朋友已經死了三年了?」
我看著岳宏章本就慘白的臉色,現在更是渡上了一層死灰。
陳北橋一邊搖著頭一邊砸著嘴,「現在的年輕人真的是玩的太花了。」
我心裡暗暗嘆了一口氣,陳北橋還真是逞自己口舌之快,完全不顧岳宏章的死活。
但是我此刻並沒有心情去管那麼多,因為我發現路邊一個打黑傘的姑娘,在剛剛的那個路口,好像也見過。
果然,在車輛轉彎以後,這個打黑傘的姑娘又一次出現在了車旁的小路上。
只見這個姑娘穿著一個白色的連衣長裙,腳下是一雙小布鞋,打著一把黑傘遮住了半邊身子,根本看不到臉。
這麼大的雨,她白裙子上甚至沒有濺上一個泥點子。
腳下的小布鞋更是沒有沾濕一星半點。
車子在肆時居的門口停下來,那個打黑傘的姑娘在肆時居對面也停了下來。
肆時居內,秦魈泡好了茶,坐在太師椅上哼著小調。
沒見到司梨,但是看樣子他們中間的問題應該是已經被解決了。
我一隻盯著對面的那個姑娘。
秦魈看著岳宏章小聲地問陳北橋,「這哥們是誰?」
「津子客戶。」
秦魈點點頭,一副我知道了的樣子,「難怪印堂發黑。」
陳北橋一臉八卦樣,「可不是發黑,跟個女鬼談了一年戀愛,但……」
「沒談一年,是認識一年,三個月前確定的關係。」岳宏章固執的強調時間點,認真的解釋道。
陳北橋沒想到他小聲和秦魈討論的的八卦能被當事人聽到,當即有些尷尬。
然後拍著秦魈的肩膀,「對對,只談了三個月,但是他女朋友三年前就死了,三年啊,厲鬼都該成氣候了。」
誰知道秦魈臉色突然一變,把陳北橋的手從自己的肩膀上扒拉下去。
請岳宏章坐在椅子上,還給人家倒了杯茶。
陳北橋還有些不明所以,但是在我眼裡,秦魈分明就是想到自己和司梨,別說三年,三十年,司梨那可是要用百年來計算。
「哎,津子,你愣在門口乾什麼呢?」
見我一直站在門口沒動彈,陳北橋喊了我一聲。
我順手拿起門邊的一把傘,衝進了大雨中,來到了馬路對面。
其實在我穿越車流的時候,我想過可能白露會跑掉。
但是沒想到,白露沒有跑,一直等我站到她身邊的時候她都沒有動一步。
我正想著應該如何開口問她,卻沒想到她先開口說了第一句話。
「他,還好嗎?」
聽到她這麼問,我著實還有些驚訝。
「還好,就是有些嚇到。」
「都怪我,要不是因為我,他也不會遭遇這麼多。」
白露的語氣中帶著深深的歉疚。
我能感受到白露的身上有怨念,卻沒有太濃的煞氣。
「進屋談談吧,他,也想見見你。」
白露突然抬起頭,我這才看清了她的臉,比照片上清秀很多。
而且畫了淡淡的妝,我這才反應過來,這可能是白露死前的樣子。
一個青春洋溢的姑娘。
「他,不怕我?他真的想見見我?」白露言語中透露著驚喜。
看見我和白露一同出現在肆時居里,岳宏章顯得格外緊張。
反倒是陳北橋和秦魈一副看戲的臉。
尤其是秦魈,畢竟他見過的屍體多了,但是能在白天裡化形的女鬼可是少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