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認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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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大會,警察拿出來一塊塑料布,把屍體裹上,用擔架抬走了。

  我們幾個人跟在後面,在路上,警察問我怎麼發現屍體的?

  我和尹柱子把經過告訴他們,其中一個警察拿出紙筆,認真的做筆錄。

  王大貴聽完,也懵了,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在他眼裡,徐小山雖然有時很彪悍,誰惹到他,和他一樣愛罵人,愛動手,但人不壞,安安分分的在村里開小賣店。

  他兒子徐豆子用拖拉機拉貨,這個拖拉機,是大隊解散時,花了一半錢買下來的,這些年,日子過的不錯。

  要不是他老婆死了,一家人真的很幸福。

  他和徐小山關係不錯,平日裡,徐小山經常和他在一起喝酒,以他對徐小山的了解,他不相信徐小山會殺人。

  而且,他老婆出葬那天,村里大多數人都去送葬了,人人皆知,怎會還活著?肯定是我看花眼了,要不然,隔幾天再去,怎麼不見了。

  王大貴上上下下打量我,又看看旁邊的尹柱子,尹柱子嚇得低著頭不敢看他,身子微微顫慄著。

  他瞪著大眼珠子惱怒的指著我說,「小子,飯,可以隨便吃,話,可不能隨便說,你們不能隨便冤枉好人,這麼胡說,有證據嗎?因為找到一具屍體,就信口雌黃的誣陷別人,昧了良心,你們倆晚上睡得著嗎?」

  他告訴警察,我是個看事的,總是搞一些迷信活動,說不定這個屍體就是我用旁門左道拘來的。

  讓警察不要信我的話。

  我看到王大貴的樣子,很是失望,他怎麼和剛才判若兩人,黑白不分了呢,證據,屍體不是證據嗎?按照慣例,讓人認屍,不都明白了嘛,再說,我只是實話實話而已,並沒有指定徐小山就是兇手。只是跟警察說了事情的經過,他幹嘛那麼激動。

  可他是村長,又是長輩,而且,還是對我有恩的人,他又是個要面子的人,在警察面前,我不敢頂撞他,只好把話咽下去了,忍了,這事等警察查完再說。

  那個看似頭頭的警察表情凝重,目光犀利,他嚴肅認真的對王大貴說:「您不要激動,一會回到村里,讓老孫的家人來認屍,一切都清楚了。您放心,我們不會冤枉一個好人,當然,也不會放過一個壞人。」

  回到村里,我把那根脛骨給了警察,幾個警察表揚了我。

  農村事情傳的快,屁大的事,都傳的紛紛揚揚的,知道警察來了,還找到了屍體,村民們都魚貫而出,出來看熱鬧,議論紛紛的,很是興奮,都覺得屍體找到了,破案有希望了。

  人群里站著徐小山和徐豆子,父子倆面無表情的看著,我看到徐小山臉上沒有一絲驚慌的樣子。

  有點懷疑自己的眼睛了,難道那天我看錯了,我仔細的回憶著,不會的,那個女人的樣子,我永遠都忘不了,很是詭異恐怖。

  這個時候,孫家人來了,老孫的老婆劉桂香只看一眼老孫脖子上的辟邪桃木斧,還有他的鞋,悲憤欲絕,悽厲的哀嚎一聲,暈死過去了。

  他弟弟孫小明眼睛通紅的看著屍體,悲痛欲絕,癱坐地上,淚水奪眶而出。有人把他攙扶起來,他抓著警察的手,嗓子沙啞的說:求求你們,抓到兇手,為俺哥報仇。」

  警察讓他不要激動,把他帶到一邊,再次詢問,他哥哥在世時,有沒有和人有矛盾,有什麼仇家?

  孫小明嘆口氣說:「你們都問了好幾次了,說出來,你們可能不信,我哥雖然是個殺豬匠,可他性子好,小孩子都不怕他的,人緣不錯,誰會害他?作為他的弟弟,我比誰都恨這個兇手,每天都想著是誰會是兇手?這些天,我仔細想了想,只有一個人可能會害他?可又覺得不可能,很是糾結……。」

  這個人是誰?一個警察問他。

  「徐小山,」孫小明一隻一頓的說。

  警察一愣,正了正自己的帽子,嚴肅的說:「你要對自己說的每一句話負責,憑什麼這麼說,有證據嗎?」

  孫小明告訴警察經過。

  劉桂香曾經是徐小山的未婚妻,可因為徐小山家窮,拿不出來養錢(現在叫彩禮)。

  這個時候,老孫拿出養錢,劉桂香的父母見錢眼開,就把劉桂香嫁給了老孫。

  徐小山恨的大吼一聲,一隻手把鏡子打碎了,手扎壞了,一個多月才傷愈,這事村里人都知道,他在村外山坡上歇斯底里吼叫,揚言要殺了老孫。

  剛開始,劉桂香也不願意嫁給老孫,可嫁過來後。老孫對她特別好,慢慢的,劉桂香安心過日子,兩口子感情特別好,遺憾的是沒有孩子。

  可這麼多年過去了,徐小山的兒子徐豆子都娶老婆了,他和老孫相處的不錯,並沒有發生過矛盾。

  他到底是不是兇手,他也不好說。」

  孫小明看著警察犀利如刀的眼神,低下頭,唯唯諾諾的說。

  警察把徐小山帶走了,警察呼嘯而去。刺耳的警笛聲讓人心驚肉跳的,就是小狗都嚇得躲在主人後面了。

  人們呆呆看著,對於警察抓走徐小山的事情很是愕然,七嘴八舌的議論紛紛的,眾說不一,大多數人都不相信徐小山是兇手。

  晚上,我躺在炕上,想著既然屍體找到了,很快就會破案的,可不知為何,我卻高興不起來。

  我和徐小山以前雖然有過矛盾,可都過去了,我查這些事,並沒有針對他,要不是尹柱子發現了這些事,我也不會找到屍體,當然,這也是老孫的魂魄提示我的。

  菜窖里的女人,臭水塘里的屍體,這兩件事根本就沒有關係,可我為啥總感覺這些事都和徐小山有關呢。

  第二天,村民們磕下瓜子在村口議論紛紛的,村口響起刺耳的警笛聲,呼嘯而來一個警車,上面坐著幾個警察和徐小山。

  警車在村里一棵樹下停下來,幾個警察帶著徐小山下了車,直奔山上而去。

  村民們包括我跟在後面,驚奇的想看他們上山幹嘛。

  不大會,在徐小山指引下,來到懸崖下,在一個草木荊棘一人多高的地方,撥開茂密的草木,面前現一山洞。

  一個警察守著洞口,另外幾個警察帶著徐小山進去,抬出來一個穿戴整齊,但臉色慘白,蓬頭垢面,目光呆滯,嘴被膠帶封住的女人。

  她看到警察,眼神恐懼,很是害怕,嗚嗚咽咽的掙扎著,警察把她嘴上的膠帶小心翼翼的打開,女人悽厲瘮人的時而哭,時而笑,已經瘋了。

  此時的徐小山,羞愧的低下頭,身子微微顫慄著,額頭滲出密密麻麻的汗珠。

  這個女人,就是徐小山的老婆潘翠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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