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整個下午,我都坐在窗戶邊,看著下面,一下子,鬧騰起來的街道。因為來了滿滿的三大車人,整個鎮子,都歡騰起來。
看著下面那些新來的人,他們過幾天,有的人,說不定就會被當做祭品,給鬼吃了,都還不知道。
吱呀的一聲,房間的門,打開了,蘭若曦回來了,她臉頰緋紅,一股酒氣。
「活該呢,那些人。」一進來,蘭若曦就冷笑著,指著下面的人。
我十分詫異的看著蘭若曦。從昨晚,到現在,她的態度,判若兩人。
「你知道麼?清源。這裡的很多人,都是不敢自殺,但卻又想要逃避社會之人,還有一些犯罪者,我看很多人,都清楚自己,可能會在哪個祭典上,給吃掉,但卻依然不自知,唯一可憐的就是,在這出生長大的孩子。」
經蘭若曦這麼一說,我才想起來,今天,我看到的那三輛大巴車上。高興的只是一部分人,而那部分人。看起來凶神惡煞,而另外一部分人,則十分的沉悶,雙眼無神的看著窗外。
「這些對自己未來,失去信心,失去希望的人,根本不值得同情。」
蘭若曦的話,讓我心中咯噔的一下,看著下面的人,或許曾幾何時,我也和他們一樣,想要逃到一個,看不見任何鬼物的地方。可以安心的生活下去。
「人,只能自己救自己呢
!」我喃喃說道。
蘭若曦拍了拍我的肩膀。
「清源,又想起以前的事了嗎?」我瞪大眼睛看著蘭若曦。
她知道我以前的那些事?
蘭若曦笑著說道。
「既然你可以看得到我的記憶,當然,我也看到了你的記憶。」
我哦了一聲,低著頭,對於那段,不堪回首的記憶,每每想起來,都好像刀割般,讓我傷心難過。
「清源,等回去後,我陪你到你小時候,所在的那所孤兒院,看看吧?」
我看著蘭若曦,點點頭,經過這一天多的時間,我更加確定了,我不能和以前一樣,而過往發生過的事,都必須去,一一把它解決。
到了晚上,街道上,又變得和昨晚一樣,我和蘭若曦,很早就睡下了,躺在床上,我還在想著今天,顧東,想要出去的那一幕。
「有些事,一旦選擇了,就無法回頭了呢!」我不禁感嘆的說道。
一想到我現在的狀態,或許和顧東,也差不多,選擇了某條道路,就無法回頭。討協撲弟。
「清源,人,不要對自己所選的路,後悔。」
黑暗中,蘭若曦翻過身,雖然看不到她,但我感覺得到,她的目光,從對面的床上投來。
「你後悔過麼?」我忍不住問道。
「從來沒有,與鬼類,打交道,不就是如此,雖然有的時候,你可能小命不保,但,我還是喜歡這種刺激的日子。」
我笑了起來,而後我們都睡下了。
第二天,我們並沒有出去,而是呆在了屋子裡,只等著姬允兒一回來,我們就離開,今天一早起來,我身體狀況,有些不好了起來,左邊的身子,發熱,右邊的身子發冷,又開始了,我躺在床上,蜷縮著身子。
蘭若曦在照顧著我。
「清源,好點了麼?」
我不斷的忍耐著,渾身又冷又熱的痛楚,沒想到一天不喝姬允兒的那湯,我就渾身難受起來。
樓下傳來一陣騷動聲,砰的一下,房間的門,給打開了。
「你們要幹什麼?」
蘭若曦一下子,激動的喊了起來。
「客人,此地的三位大人,請你們兩過去一趟。」
「告訴他們,我們不去。」
蘭若曦堅決的回應道,當猛然間,我就給幾個鬼抬了起來,而後給強硬的,抬到了樓下,蘭若曦也沒有反抗,而是跟著下來了。
一來到樓下,我們就分別進入早已準備好的轎子。
我渾身十分難受,給轎子抬著
。
不一會,我們來到了前晚,看到的那個塔,前面的大院子裡,在院子的中間,一張桌上,坐著三個鬼。
一個老鬼,皮膚發黃,穿著一間花棉襖,佝僂著身子,拄著一根拐杖,另外有一個面如紙白,看著20來歲,穿著一身黑色休閒裝的鬼,正笑著,看著我們。
還有一個滿嘴鬍渣,面容溫和的中年鬼。
「告訴我們,姬允兒在哪?」
那個老鬼,先開口了,目光惡狠狠的瞪著我和蘭若曦,我們給幾個鬼,帶到了他們對面的桌子前,坐下。
「不知道,你們自己去找吧。」蘭若曦一下子,態度強硬的說道,我愣神的看著她,我們眼前的這三個鬼,看來就是這裡的其他三個鬼王。
啪的一下,那老鬼拍打著桌子,站起來,飄到了蘭若曦的跟前。
猛的,蘭若曦伸出手,指著天空。
「你忘記了嗎?老人家,在這裡,鬼是不可以對人類,貿然出手的。」
「哈哈哈……」那個中年鬼,笑了起來。
「不錯啊,小姑娘,沒想到進來,那麼久,就對這裡的規則,知道的那麼清楚。」
猛的,我想到了,蘭若曦昨天,一整天,十分輕鬆愜意,而且還讓我去見司馬穎,也不說什麼,她臨走前,和我說的,只要不要去惹鬼,鬼也不會惹你,原來是這個意思。
「的確,著地方,在二次創造,我們四個打算讓這裡成為人鬼之地,從那時起,我們四人吧鬼域,合併起來,通過言靈,讓這裡立起了規矩,就算身為創造者的我們,也是無法,貿然對人類出手的。」
「混蛋,你告訴他們幹嘛?」那老鬼惡狠狠的轉過頭去,對那個中年鬼,說道。
「老頭子,他們想必,已經很清楚了,況且,他們一進來,不管這裡的住民,和他們推銷什麼,他們都買下了,不是嗎?」
對於這個事,我還是有些一知半解。
「為什麼,一定要買這裡的東西?」
那中年鬼,站了起來。
「所謂的買賣,從古至今,都是亘古不變的天地之理,一切都是為了讓這裡的人和鬼,都知道,自己所生產製造的東西,還是被需要,小伙子,你知道嗎?不被這天地間需要,是多麼痛苦的一件事麼?」
我眨眨眼,說了半天,我還是一知半解。
「那如果不買呢?」
「不買的話,就一輩子,都出去了。」
我啊了一聲,看著三個鬼。
「哼,你們兩個,最好告訴我們,姬允兒在哪,雖然,我沒辦法,傷害你們,但是如若不說,我把你們關起來,餓你們十天八天,看你們說不說。」
「哎,老頭子,你還是消消火吧,雖然,我們前晚,感受到姬允兒的氣息,實力,已經大不如前,但她好歹是鬼尊吧,而且這女人,詭計多端,說不定是扮豬吃老虎,又打算耍我們一次,你多少歲的人了,還是好好和姬允兒談談,請她放過我們算了
。」
「對啊,死老頭,還不是你一時衝動,上次,就是你先惹到她,她才會那麼對我們的,我可不想再去那種噁心的地方了,差點我就完了。」
那面如白紙的鬼,一副後怕的樣子,看著老鬼。
我實在無法想像到,姬允兒,到底在這裡做了什麼,讓這三人,如此難堪。
「小姑娘,小伙子,如果你們知道姬允兒,在哪,讓她出來,我們只想和她好好談談,畢竟,過幾天,就是我們一年一度,最重要的祭典,人鬼祭了。」
「我們,真的不知道,她在哪!」
我剛說完,只見那老鬼擺擺手,而後馬上,有兩個鬼,過來,把我和姬允兒押著,朝著眼前的塔走去。
「餓你們幾天再說,只要那姬允兒一出現,我就好報當年的仇了。」
那老鬼咬牙切齒的說道。
「完了,別把我摻和進來,老鬼,要是你打不過姬允兒,可不要把我說出來,我他媽的可不想再她折磨了,雖然我也很想報仇。」
那面如白紙的鬼,呼的一下離開了。
「哎呀,老頭子,哎。」
我們給推進了塔的一層,門一下子,給鎖上了。
「清源,你還好吧。」蘭若曦把我扶著,坐到了角落裡,四周,都有一些人骨頭,擺著桌子,二樓上去的地方,鎖著。
蘭若曦走到窗口處,只夠一顆頭伸出去的大小,身子根本出不去。
我的身體,越來越難受,好像什麼發作一般,一次比一次,更加痛苦。
猛地,蘭若曦抱住了我右邊的身體,冰涼的右半邊身子,絲絲溫暖,傳來,我稍微好受了一些。
「清源,撐著點。」
漸漸的,我睡了過去。
「啊」一陣大喊,我醒了過來,鑽心的灼痛感,額頭上,一顆顆汗珠,冒出來。
突然間,我張大嘴巴,喉嚨里,有什麼東西,出來,是那個紅毛鬼,塞入我嘴巴里的黑色火焰,從我的嘴巴里,出來了,飄在空中,這會剛剛下午。
「哎呀,怎麼了?張清源,是不是快受不了了,那姬允兒,說不定,不會回來了呢!」火焰里,傳來了紅毛鬼,那陰險的聲音。
我瞪住了那團火焰,咬著牙,忍住痛苦。
「好啦,好啦,姬允兒回來,記得通知她一聲,如果實在沒辦法,我可以幫你們哦,只要她讓我通過她的鬼域,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