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亂的煞氣,一瞬間,從我的身體四處,涌了出來,我不顧一切的對著眼前的牢崇元揮動了拳頭,然而,猛的一瞬間,我的拳頭,擊打在了牢崇元攤開的右手掌上。
我給阻止了,完全沒辦法動彈,而後突然間,轟的一聲,我感覺到自己朝後飛去胸口處,挨了極為強力的一拳。
我飛了出去,跌在了地上,黑色的血液從我的嘴角處,不斷的溢出。
「怎麼了?張清源,你不是很恨我嗎?難道你忘記了嗎?蘭若曦.是怎麼死的。」
我大吼了起來,捏著拳頭,站了起來,身體的狀況很差,我腦子裡,很清楚,這是那傢伙,為了讓我輸給欲望,而製造出來的,憤怒的欲望而已,但我現在,怒火已經完全無法遏制,一發不可收拾的從內心裡,爆發了出來。
當時的我,無能為力,只能眼睜睜的看著蘭若曦和牢崇元同歸於盡,這一幕,不斷的出現在我的腦子裡,蘭若曦最後一刻,對著我露出的溫柔笑容,不斷的灼痛著我的內心。
猛然間,我蹲在了地上,對準了自己的腦袋,砰的一拳,擊打了上去。
「我必須清醒,清醒」
我很清楚,如果我繼續憤怒下去,繼續使用力量,最後一定會化作這裡的一切,但我感覺,已經快要承受不住了,身體裡,這不斷溢出來的憤怒。
「你不過來麼?張清源,如果你不過來的話,我就要過去了。」
呼的一聲,牢崇元突然間,衝到了我的跟前,舉著拳頭。
「六重,極致」
我驚訝的看著他,猛然間,一隻手,拽住了我,把我拉了起來,轟隆的一聲,我已經身處在了空中,而下面的森林,一瞬間,崩壞了,天崩地裂,一股猛烈的勁風,摧毀了四周圍的一切。
而這時候,我發現,地面上的牢崇元,已經消失不見了,是依雪寒在這一瞬間,救了我。
「清源,你在和誰說話?」
我詫異的看著依雪寒,但這時候,那個聲音,又響了起來。
「哼,等著吧,張清源,我會慢慢的弄死你的。」
我馬上告訴了依雪寒,但她好像聽不到一般,疑惑的看著四周。
「你在哪裡,出來。」
這時候,我注意到,下面的森林,又恢復了原狀,我們降了下去。
「剛剛我感受到了一股極為強力,不應該存在於這欲望森林裡的力量,出現,所以我就過來了。」
依雪寒接著告訴我,她並沒有看到有什麼永生會的人,而剛剛牢崇元的那一擊,是真實發生過的,這一點,我清楚的看到了。
回去後,依雪寒再次讓我進入了八角樓的二樓,她跑上了一壺茶,而後靜靜的思索著,似乎在想事情。
剛剛下面林子的崩壞,以及那嬌嫩的少女聲,她都沒有看到,而已沒有聽到。
「如此強大的力量,應該不可能出現在這地方的。」依雪寒再次說道。
仔細想想,這裡的欲望,本身,朝著相反的地方發展,就好像那天,我用的力量,想要砍斷那樹木,卻讓自己的受傷,但那時候,兩次反噬的力量,頂多也就超過了我力量的數倍。
而牢崇元的那六重極致,已經超過了我力量的數百倍還不止了,但依雪寒卻看不到,也聽不到,這一點,很怪異。
我喝了一會茶後,身體恢復了不少,我也打算回去休息了,畢竟明天就要開始,依雪寒教授我掌握力量。
回去後,我躺在床上,仔細的回想著,我所受到的傷害,是自己去擊打牢崇元的時候,力量反噬回來,我便給擊中了,但那傢伙,怎麼可能讓牢崇元的幻影,發揮出如此強大的力量來。
在百思不得其解後,我合上了眼睛。
第二天一早,我和依雪寒吃過了早點後,便直接回到了八角樓前面,依雪寒一揮手,而後一朵朵彼岸花出現後,朝著一片林子飛了過去,而後漸漸的,一大片林子枯萎,風化後,露出來了一大塊空曠的地方,而那些彼岸花,又進入了地面,我和依雪寒進入了空地後,好半天,這塊地方都沒有恢復。
「好了,張清源,可以開始了,你嘗試下,飄起來。」
我點點頭後,開始緩緩的,想要飄起來,然而一瞬間,巨大的力量,就壓得我直接趴在了地上,我馬上控制住了欲望,而後身體才輕鬆了一些。
「張清源,你知道,什麼是鬼氣麼?」
我似懂非懂的搖搖頭,我唯一清楚的是,可以靠著鬼氣,分辨出一些鬼來。
「鬼,無論強大與否,身上,多少都會存在這鬼氣,這便是鬼類力量的根源,鬼氣會自然而然的讓陽世間,產生的陰氣,聚集起來,越來越多,而不會消失,這就是為什麼,鬼和人在一起,會傷害到人的原因,陰氣多了,人自然會受到影響。」
依雪寒說著,一瞬間,身體散發出了陣陣綠色的光芒來,而後我感受到了一股強大的鬼氣,迎面而來。
「你應該已經感覺到了吧,現在的你,你的煞氣,可並不是單純的,由地氣加上陰氣所構成的,還需要經過一個階段。」
我馬上點點頭,依雪寒不說我還差點忘記了,那天第五鬼魄解放後,我就感受到了,身體裡,煞氣雖然是陰氣和地氣結合,製造出來的,但製造出來的,不是直接的煞氣,而是需要透過我的鬼魄,釋放出鬼氣而後,才可以形成煞氣。
「而鬼氣的形成,不管是陰氣,還是怨氣,煞氣,以及鬼類一切產生出來的負面力量,都是會構成鬼氣,而最終,使用何種力量,都是依據你鬼氣的消耗。」
我認真的聽著依雪寒講解的,很詳細,而且我也聽得懂。
「而現在,要說的是你,張清源。」
依雪寒說著,我點了點頭。
「你身為鬼,和普通的鬼,有所不同,或者說,是反過來的,一般,尋常的鬼,都是依次的進化,從最低級的灰心,到最高級的攝青鬼,而到達了攝青鬼的上位者,擁有了鬼域,鬼武,以及鬼魄的具現化,這三個階段後,如果還要有所突破,難上加難。」
「那我呢?」
我問了一句。
「你不一樣,張清源,特意點就在於,你的鬼魄,並不是因為自身的力量,而製造出來的,而是多種力量的聚合體,你身體裡的鬼魄,換句話來說,不過是鬼所產出來的各種負面產物,並不能算是真正的鬼,如果換做道家的說法,便是自然,但也是鬼,因為與你的鬼魄同化,而產生出了鬼的特性來。」
我聽得有些糊塗了,仔細的思考了好半天,我便把這些傢伙怎麼成為我鬼魄的事情,又說了一邊,依雪寒點點頭。
「這和你的本能,有著極大的關係,張清源,共存,恐怕昨晚,那個想要控制欲望來殺死你的傢伙,和你體內的鬼魄,也是屬於同一個範疇的東西,奇奇怪怪的東西呢!」
我突然間,有些納悶了,這些奇奇怪怪的東西,知道我以後,都是想要進入我的身體,居住在裡面,但這傢伙,為什麼會想要我的命。
「這一點,我並不是很清楚,張清源,現在再來說說,力量的控制吧。」
依雪寒說著,舉著手,一根手指頭上,一團綠油油的光芒,而她身體裡,所有的鬼氣,都已經收斂了起來,我只感覺到她手指間,這小團綠油油的,由攝青鬼所發出來的鬼氣,很微弱的樣子。
「張清源,你覺得,這團鬼氣,可以做點什麼嗎?」
我搖了搖頭,這點量的鬼氣,我都無法飄起來,而這時候,依雪寒突然間一揮手,轟隆的一聲,我看到一道綠光,一瞬間,遠處的林子裡,大片的樹木,倒塌了下去。
我驚訝的看著她所做的一切,究竟是怎麼做到的?
「這便是控制自己的鬼氣,到達自身的極致後,能夠做得到的事情,你的話,或許這輩子結束,也無法做到。」
我啊了一聲,那你給我看那麼高難度的東西,幹嘛啊?
依雪寒似乎又聽到了我的心聲,瞪了我一眼,而後手上,有繼續凝結出了一團綠油油的鬼氣,和剛剛的一樣。
「你現在不必做到,和我們一樣,把自己的鬼氣,操控到極致,而是利用這點量的鬼氣,飄起來。」
一瞬間,我馬上欣喜的點了點頭,原來如此,這便是她所說的掌控,她確實是一個很好的老師,理論加上實際的演示,我很快就明白了。
「試試看吧,我會在一旁看著的,如果你釋放出來的鬼氣,超過了這個量,我會讓你馬上重來,直到你可以飄起來。」
我感激的點了點頭,而後開始閉上了眼睛,回想著剛剛依雪寒所釋放出來鬼氣的量,然而,我剛一釋放,整個人便砰的一聲,摔在了地上。
很沉重的感覺,壓得我摔在了地上,我起身後,看著依雪寒,吞咽了一口。
「好難,殷仇間真的只用了一天,就可以使用力量麼?」
依雪寒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