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了將近三個小時,雨停了,這會,4點多,我們下車了。蘭若曦背起了準備好的背包,裡面有一些用得著的東西。
姬允兒率先,飛了過去。
而後我和蘭若曦,分別坐在小黑的肩頭,它帶著我們二人,一下子,就跳了過去。
隨後,我給固定在了小黑的背上,雖然有些受不了,它身上那股味道,但也只能暫時忍耐了。
「小黑,行動的時候注意點。」
姬允兒說著,飄了起來,悠閒的前進著,蘭若曦只能用走的,我看過去。
「沒事的。清源,待會,休息下,明天就好了。」
看著蘭若曦。我只覺得,她一個姑娘家,沒必要跟著來,遭這個罪。討廣匠巴。
小黑蹦蹦跳跳的,我卻感覺不到難受,它很小心的跳著,就是屁股下面,不時有泥漿濺到,涼涼的
。
四周的景色,十分荒涼,看不到一點綠色,都是褐黃的一大片,還有很多荒田,河水都是黃色的。看著毫無生機。
但在走了一會,突然間。我看到了,一片樹叢,我眨了眨眼,路到了一處左拐,剛轉過去,我馬上就驚訝了。
「看吧,這裡,就是這樣,一個鬼與人,共存的地方,幾百年前,就這樣了。」
眼前是一處看起來,極為奇葩的小鎮。特別是建築物,不但古代那種,紅磚綠瓦的房子,還有現代的樓房,各種各樣,不曉得,是哪朝哪代的建築物,混雜著。
看過去,整個鎮子,給一個十字,分割開,一條長長的下坡路,我看到了綠油油的梯田,就在道路的兩邊。
我們開始下坡了,梯田裡,有人正在忙碌著,我看了過去,猛的,一個農夫,轉過頭來,我差點沒叫出來,他的臉皮,就這麼吊著,露著紅色的血肉,笑盈盈的看著我們。
那農夫放下鋤頭,一下子,從一處種著葡萄的梯田裡,摘下一串葡萄,興沖沖的跑了過來。
「外來的客人,嘗嘗吧,新鮮的葡萄。」
葡萄是綠色的,剛摘下來,看著著實新鮮,蘭若曦,沒有多想,掏出錢來,在付了5塊錢後,那鬼農夫,心滿意足的離開了。
蘭若曦直接摘下,一顆,就吃了起來,我瞪大眼睛。
「入鄉隨俗吧,清源,著葡萄,挺甜的。」說著就遞了一顆過來,我有些不大願意,張開嘴巴,吃了一顆,的確,很甜。
「放心吧,清源,著地方,雖然人鬼混雜,但吃的東西,沒問題的。」
迎面走來一推著手推車的人,我定睛看看,應該是人,他帶著一頂草帽,放下推車,穿著筒靴,踏入了梯田裡。
「客人,來這裡,記得去吃一碗,我家的羊肉麵,很好吃的。」
我們剛經過那人,他便推銷起來。
「在哪呢?」蘭若曦竟然搭腔了,我看了她一眼,咕嚕的一下,她肚子叫了,看她那尷尬的模樣,田裡的農夫,笑了起來。
「喏,就西面,路上的第六家店,周記羊肉鋪。」
剛進到鎮口,街上人來人往,還摻雜著不少鬼,而且,還有不少小孩子,看到那些斷手斷腳,臉色發青的鬼,竟然一點也不怕,還和它們其樂融融的玩耍。
而街上的人,衣著,也是各式各樣的,古代現代,混雜著。
「有的鬼,已經在此地,住了幾百年。」姬允兒說道。
「客人,買點鮮花吧。」
一小男孩,穿著古代的粗布衣,提著一花籃,扎著一條小辮子,走了過來,蘭若曦買了兩朵,他很興奮的點頭道謝,離開了。
終於來到周記羊肉鋪,是一家古店,裡面擺著幾張大桌子,有不少人和鬼,都在吃著,老闆是一個臉色發青的老鬼,臉,基本都認不出樣來了,好像一團面,擰在一起
。
我吞咽了一口,蘭若曦倒好像沒事一般,走過去,點了三碗羊肉麵,還有一些羊肉,還有,酒。
「姑娘,我們這,可是有好幾十年,陳釀的桂花酒,要不要來一小壺?」
蘭若曦點點頭。
我們找了張靠近窗戶的桌子,坐下來,不一會,一鬼夥計,端著面就過來了,他身形高大,看著好像,沒什麼不同的地方,除了臉色蒼白。
香氣四溢,熱騰騰的羊肉麵,上來,那夥計彎著腰,噗通的一下,他的左眼珠子,掉到了我的碗裡,我啊了一聲,眨眨眼。
「媽的,小狗子,你幹嘛?」鬼老闆看到,走過來,對準那鬼夥計,一巴掌,打了過去,他的另一隻眼球,也飛了出來,掉在桌子上,那眼球,還在轉動著。
「媽的,小狗子,這都第幾回了?讓你弄點膠布,把眼睛,粘一下。」
而後小狗子,把自己的兩顆眼球,拿回去,放進了眼睛裡,我看著面,雖然餓,但心裡渾然不是滋味。
蘭若曦把她的面,和我的換了,馬上大口吃起來。
「好吃。」
我啊的一聲。
「清源,沒事的,不就是鬼的眼珠子,又不是什麼東西。」
我吃了起來,的確,這面,很好吃,突然間,整個坐著的客人,哄然大笑起來,我們看過去,那叫小狗子的鬼夥計,眼睛上下眼皮,給粘上了膠布,眼睛只能,眯著,看著特滑稽,是那鬼老闆,給他粘上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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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小狗子,不准撕下來。」
而後老闆過來,眼中帶著歉意。
「啊?客人,你怎麼就吃了,哎,怎麼不等我給你們換一碗。」
我啊的一聲,看著蘭若曦,已經把面吃得所剩無幾了。
「沒事的,老闆,我這人,不挑嘴。」
我幽怨的看著蘭若曦,這好像不是挑不挑嘴的問題吧?
而後,老闆不斷的陪著不是,只收了我們一半的錢。
蘭若曦看起來心情十分的不錯,這會也六點多了,我們得找個地方住下,我極力的說服兩人,休息上兩天,再去邪陰山。
「要住哪一家?」
姬允兒問道。
眼前,有兩個住的地方,一處是掛著燈籠,紅牆綠瓦,二層高的古代客店,另外一邊是五層樓高,現代的建築。
「客人,來我們這邊吧,一看你們就是來旅遊的,我們這可是宋代的客棧,一應俱全,你們現代人,沒見識過吧,一定得開開眼見,一晚50。」
古店的老闆,看樣子,沒什麼異樣,除了發青的臉色,看得出他是鬼外。
「呸,客人,不要聽他的,你知道嗎?枕頭是瓷的,特別硬,被子,也很薄,床板也硬,睡一晚,你們肯定腰酸背痛的
。」
現代那家店的老闆,走了出來,一個胖子,我瞪大眼睛,他的肚子上,有一個血淋淋的大洞,腸子,留在外面,我差點吐了,只能急忙止住。
「客人,來我們店吧,看著這麼噁心的傢伙,你們晚上,能睡得下麼?」
「呸,張東年,你以前的樣子好些?要是人家見了你的樣子,我保准,飯都吃不下。」
看著兩個鬼老闆,爭執不休,我們最終選了現代的那家店,房間裡,雖然寒酸,但有席夢思,大電視,還有衛生間,也挺乾淨。
「這位毛僵,跟我下來吧,地下,有專門停殭屍的屋子。」
蘭若曦盯著那鬼老闆,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
「這裡的很多鬼,都是懾青鬼級別的,所以,千萬不要惹事,以我現在的本事,可顧不過來你們。」姬允兒再次提醒道。
我們要了一間雙人房,一路過來,給被迫,買了不少東西,有小玩意,零食,甚至還有一隻裝在塑料盒子裡的,寵物癩蛤蟆,還有一捆稻草,我也不知道,這東西,買來幹嘛?
突然間,樓下,傳來一陣騷動,我們來到窗邊,看下去,一大人鬼,聚集在一起,其中一個穿著白色連衣裙的女人,緊緊的摟著自己的孩子。
「這是規矩,把你的孩子,交出來,反正,死了,也可以和你在一起。」
「我不要,這是我的孩子,求求你們。」
「小姐,不要這樣,這裡,本就是人鬼之地,死和活,有何區別?」我看到的是一青袍道士,走過去,還有一個鬼,兩人撕扯著女人,把她懷裡,哭喊著的五六歲小男孩,硬拉了過來。
「再過幾天,就是人鬼祭了,現在數目還不夠,你就不要再鬧了,既然大家來到這,就要遵守規矩。」
女人蹲在地上,哭喊了起來,有不少人和鬼,過去安慰起來。
蘭若曦目光犀利的瞪著下面嘈雜的人群。
「小姑娘,你可不要管閒事哦。」
「人鬼祭是什麼?」
姬允兒笑了笑。
「不要問了,準備休息吧,差不多就和人過年一樣,著地,本就是一些人,逃避世俗,算是世外桃源的地方,與世無爭,人鬼共存,但,再怎麼幸福的地方,總會有一點悲劇,聽好了,你們兩個,無論看到什麼,聽到什麼,都給我老實的呆著,否則,我就把你們兩捆起來。」
姬允兒說著,瞪著我和蘭若曦。
我點點頭,看著旁邊的蘭若曦,她還是一臉沉默,看著下面,只見那個女人的孩子,給放入了一個罈子里,而後,有人,蓋上了一個蓋子,上面透著幾個小孔,兩個鬼,抬著孩子,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