唰唰的凌空亮劍,頓時間金光大作,那女鬼慘叫了起來,張無居在空中翻了一圈,而後一把抓住了我父親的手,把他從水潭裡拉了出來,而後唰的一聲,丟出了法劍,那法劍,雖然很小,但卻浮在了空中,張無居踩在了上面。
「小張,沒事了。」
張無居說著,猛力的拍打了下我父親的背脊,他不斷的咳出了一口口黑水,那女鬼驚恐的坐在水潭裡,想要跑,但頭頂上的那個八卦,照下的金色光芒,讓她無所遁形。
「饒命,饒命」
「上天有好生之德,我好言相勸,你卻不聽,今,我唯有消滅你。」
張無居說著,大吼一聲,擲出了一張金色的符籙,啪的貼在了那女鬼的身體上,而後頓時間,滋滋聲作響,一道道金色的雷光閃爍著,啪的一聲,頓時間,整個水潭發生了劇烈的爆炸,而後狂風大作。
但此時,最為危急的是,這陣響動,讓村子裡的人都過來了,我父親睜大眼睛,目睹了這一切。
「老張,你究竟是?」
隨後,張無居把我的父親,帶回了水潭邊,這時候,村子裡的人都朝著這邊靠了過來,馬上就要到了。
「小張,你記好了,別人問你什麼,你就回答說不知道,是給我帶到這裡來的。」
「老張,你」
張無居笑了笑,什麼話也沒有說,而後,村子裡的人來了,張無居馬上就給抓了起來,我的父親拼命的喊了起來。
「是老張救了我,是他救了我啊。」
然而,我父親弱小的呼喊聲,給淹沒在了憤怒的人群里,而後張無居馬上就給扣上了害人的罪名,大家都說,村子裡的孩子,都是給張無居害死的。
張無居迅速的給扣上了殺人的罪名,大家都說,肯定是他害死了村子裡的孩子,而這宗孩子莫名其妙,就淹死在水潭裡的案子,也馬上宣告破除了,辦案的隊長,也得到了上面的嘉獎,馬上就可以去縣城裡,而張無居給判了死刑,擇日,就會押解上去。
我的父親,陷入了沉默,而這時候,進村的土路上來了一輛綠色的吉普,來了兩個人,我不禁有些驚訝了起來,其中老年的一個,是個幹部的樣子,然而,我卻認得,其他的一個司機,是年輕的。
是張安樂,我驚訝的看著,來的是張安樂,這件事情得到了上面高度的重視,而張安樂的身份是縣公安局長,他親自下來押解嫌疑犯。
整個村子都沸騰了,在熱鬧了一天結束後,張安樂要求,親自詢問犯人。
「師兄,你還是可以前一樣。」
在單獨的房間裡,張安樂的身後,站著一個戴著紅色面具的人,而張無居躺在床上,大腿浮腫,渾身都是傷。
「師弟,沒想到,是你,師傅走了之後,我們就已經好多年不見了,你現在,那位是?」
「不用在意我的,你們兩位,好好聊聊吧,我先出去,幫你們把風。」
是魏成武,詫異的看著他,聽他的聲音,我認出了他來,他出去後,脫下了面具,站在了外面。
「你究竟在做什麼?師弟?現在的你,做的不是神惡魔正當的事情吧!」
張無居想要爬起身,但卻因為傷痛,失敗了,張安樂馬上過去,拿出了一些藥來,幫張無居塗抹上去,他看起來瞬間好多了。
「師兄,你還是一樣呢,有些閒事,少管為妙,特別是現在的這種特殊時期,師兄,我其實找了你很久的,如果不是感覺到,你使用了力量的話,我是找不到你的。」
「師弟,告訴我,你究竟在幹什麼?」
張安樂笑了笑,搖搖頭。
「師兄,你聽說過永生會嗎?」
張無居有些詫異的看著張安樂,搖搖頭。
「剛剛那樣戴著面具的傢伙,我以前倒是見過,是青色的,師弟,你.」
「世道已經變了,師兄,要不你跟著我一起吧,我們兩個」
猛然間,張無居憤怒的看著張安樂,怒吼了一聲。
「師弟,你究竟做了什麼,怎會一身的邪氣,師傅不在了,你就如此」
「師兄,不要動怒,小心傷了身子,師傅臨終的時候,我並沒有在,師傅留下的」
「全給你吧,我一件不要。」
張無居說著,指了指遠處的那個小布包。
「謝謝師兄,畢竟,我不如師兄你,日後,或許會用到一些法器,所以.」
張安樂沒有繼續說下去,在幫張無居擦拭完畢傷口後,走了過去,如獲至寶,收起了小布口袋。
而後張安樂讓人送來了好吃的,一大桌子菜,讓張無居飽飽的吃了一頓,在吃飽喝足後,張無居依然沒辦法起身。
「師兄,你考慮下吧,先修養幾天,等你傷好了,我們就離開,我」
「師弟,師傅在收我們入門的時候,給你取名安樂,而我則是無居,一輩子,我都是居無定所,而你則很安定,師傅說過什麼,你還記得吧?」
張無居沒等張安樂把話說完,就打斷了他的話,張安樂聽後,點點頭。
「師兄你屬火,而我屬水,你我水火不容,自小到大,都是如此,最好老死不相往來,否則,一定會有一方折損的。」
張無居點點頭,師兄弟兩也沒有繼續說什麼,過了好多天,張無居可以下床後,張安樂便假裝押解著他,坐著車子,離開了。
而此時,我的父親,連日來,坐如針氈,在張無居離開的時候,他早一步,出了門,在山林間穿梭著,似乎想要把所看到的一切都告訴那兩個押解的人,證明張無居是無罪的。
我的父親,在去往縣城的路上,坐了下來,等候著來臨的車子,顯得極為緊張。
一出村子後,張無居就給解放了,在稍微走了一段距離後,果然,看到了坐在路中間的父親。
「師兄,那孩子,好像在等你.」
張安樂說著,張無居點點頭,車子停了下來,剛看到車子停了下來,我的父親就叫喊著,把知道的一股腦都說了出來,但在看到張無居並沒有給銬住,反而車子裡的兩個人,一副不想理睬的樣子。
張無居拉著我的父親,看著他笑了笑。
「小張,我沒事的,抓我的傢伙,是我熟識的人,誤會都解除了。」
我的父親很驚訝,隨後再次問了起來,那晚他看到的一切,然而,張無居卻搖搖頭。
「小張,這世上,並無鬼神,你所看到的,也不過是人而已,你記好就行,一如既往,筆直的走下去就好,來,這東西,你拿著,小張,我們自此一別,或許再也無法相見了。」
說著,張無居拿出了一張金色的符籙,遞給了我的父親。
「小張,如果日後,你遇到任何問題,無法解決,比如,好像你口中說的,那些神神叨叨的事,把這張符,燒了,我就會馬上過來幫你。」
而後張無居摸了摸我父親的頭。
「可是,老張,你」
「緣已到此了,小張,你的內心很正直,一日既往的就好,我剛剛說的,你記下了嗎?」
我的父親點了點頭,而後和張無居揮手道別了。
車子在快要進入縣城的時候,張無居就下車了。
「師兄,當真要走麼?」張安樂問了一句,張無居點點頭。
「師弟,你的內心,充滿了邪氣,如果不注意的話,會走火入魔的,我們師兄弟一場,這東西,就送你了,日後,或許會為你擋消災禍,日後,我想我們不會相見了,畢竟師傅說過,我們在百歲以後,是不能相見的,否則」
張無居說著,張安樂接了一句。
「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張安樂欣喜的收起了這張金色的符籙,我驚訝的看著,似乎就是救了他一命的那張金色符籙,在成功的讓我內心的黑暗釋放出來後,我一度殺死了他,而他就是靠著這張金色符籙,活過來的。
張無居走得很徹底,是從一個路口,和張安樂朝著相反的方向走的。
「真的有那麼准麼?」
魏成武開著車子,問了一句,張安樂點點頭。
「啊,確實那麼,不用師傅說,我也知道,畢竟從很小的時候開始,我朝東,而我的師兄,一定會朝西的,我們本來就不和,總有一天,會站在廝殺的對立面的。」
「呵呵,你是打不過他的吧,到時候死的可是你,如果是我的話,現在我們二人聯手,今早除去障礙,不是很好麼?」
魏成武笑著說了一句,但張安樂卻搖搖頭。
「我的師兄,已經突破了,練就了金色符籙,我們兩想要對付他的話,很困難,日後吧,我覺得,那一天,肯定會來臨的,我師兄是光,我便是暗。」
四周圍的畫面,在變動了,潔白的床單,一股消毒水的味道,拂動的白色窗簾,綠色的底牆,白色的牆面,在醫院,一陣哭喊聲傳來。
「對不起,張先生,你的兒子,我們無能為力,你還是今早準備吧。」
是我的父親,張起靈,抱著已經哭得嘶聲力竭的母親,而年幼的我,就躺在病床上,臉色蒼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