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衛生間前,我只手握著門把手,遲疑著,我真的不想再去碰那堆髒衣服。
那股子味兒,我實在是受不了。但猜拳輸了,雖然是他們三人作弊,這會,似乎是決定誰穿孕婦裝,決定了,上面傳來一陣吵鬧聲。
「哈哈,和尚,沒想到吧,哈哈。」茅小宇那誇張的笑聲,傳下來。
「草,道士,余銘軒,你們兩個,不行,重來,你們作弊。」方大同嘶聲力竭的喊道。
「和尚。你認命吧,你看看人家清源,知道咱們作弊,都沒說什麼。而且他是要去穿乞丐裝的,你不過是穿孕婦的衣服,還怎麼的?」
我幽怨的看了上去,這三人,實在有點過分了。
終於,我鼓起勇氣,打開了衛生間的門,因為萬一待會,黑白無常來了,我們還沒有準備好,就麻煩了。
一股臭味傳出來,就好像垃圾坑邊的那股味道,酸臭,我捂著鼻子。慢慢的吸著,得先適應這股味道。
哇的一下。我捂著嘴巴,轉過身,跑到窗戶處,差點吐了出來,雖說要適應這味道,但恐怕一時半會,我適應不了。
「快點吧,清源。」歐陽薇捏著鼻子,催促道。
「有沒有感覺到什麼?」
我問了一句,她搖搖頭。
「現在才10點多,我什麼也感覺不到,趕快吧,清源
。你一大男人,畏首畏尾的。」
我深深的吸了一口氣,走了過去,先脫掉了外衣,而後我屏住呼吸,快速脫光,又迅速的把衣服穿了起來。
而後我馬上,朝著屋外,沖了出去,一來到門口,我就一股腦的吐了起來。
在好一陣後,我稍微好過點,雖然還是有一大股味道,但這會,在外面,吹著風,味道淡了點,我稍微好過點。
「清源,你就找個地方,躲著,不要出來哦。」
我去到了門口小路對面,那個雜草叢生的足球場上,混雜著青草的味,臭味還是一陣陣的,但我舒服多了。
茅小宇他們,開始在屋內,布置了起來,前前後後,都畫上了符,過了一會,余銘軒走過來,捏著鼻子,把殺豬刀,遞給了我。
我接了過來,月光下,雖然刀身,已經生鏽,但刀口,卻閃著寒光,依然鋒利無比。討頁找扛。
我拿著殺豬刀,朝著旁邊的草,砍了過去,呲的一下,幾株雜草,一下子,給砍掉一截,我看了看截面,十分平整。
我吞咽著,看著手裡這把殺豬刀,的確十分的鋒利,而且,我總覺得,才殺豬刀的材質,好像,有點不想鐵,也不是鋼,我稍微把手指頭,按了下去。
一陣刺疼,我的手指頭,給劃開了一個口子,但卻看不到,直到殷紅的血珠子,冒出來。
「方大同,你弄的這把刀,好鋒利。」
我喊了一句,方大同轉過頭來,笑笑。
「當然了,據說,這把刀子,可是傳了好幾代了,直到這一代,他們一家,絕後了,所以,那老殺豬匠,臨死前,就把刀,帶入棺材了。」
我心中,稍微有些激動,這把殺豬刀,我握在手裡,總舉得,隱約,能夠感受到,一股氣力。
三人,差不多都完成了各自的布置,方大同穿著一身孕婦裝,衣服比較大,松松垮垮的,還是粉紅色,期間,其他人,不時的發笑,而我也忍不住,笑了。
到了11點多,我們每個人都緊繃著神經,靜靜的等待著,茅小宇把拘魂傘,拿到了地下室,蘭若曦的遺體,也一併放了下去,雖然小老頭,已經幫她處理過,但如果,蘭若曦的魂,再不回去,就有麻煩了。
最關鍵的,是那陰鎖的鑰匙,伯孜然說過,這陰魂鎖,是用極寒地獄和灼熱地獄裡,所產出的特殊石頭,打造的,沒有鑰匙,根本別想打開。
而這陰鎖的鑰匙,尋常的鬼差,是沒有的,只有最高級別的鬼差,會配有,而黑白無常,也是有的。
這次的作戰,絕對不能硬拼,伯孜然吩咐我們找的五件東西,多少有點作用,目的就是搶到鑰匙,一旦解開了蘭若曦的陰魂鎖,就讓歐陽薇,快速把蘭若曦,送到伯孜然那去。
後面,我們只需要跑就行了。
氣溫,開始轉涼,我有些冷了,忍不住哆嗦起來,特別是現在,還刮著風。
「他們究竟還來不來?」
茅小宇急不可耐的說了一句
。
「你們都小心點哦,千萬不要衝上去,要是給無常手裡的哭喪棒打到了,一下子,魂就出來了。」
我再次提醒道,伯孜然,已經交代過,很多次了,那黑白無常,每人都有一根哭喪棒,既可以收魂,又可以引魂,尋常點的鬼,給打一下,鬼魄,都要散掉,人如果給打了,魂一下子就飛出來了。
我們已經商議過,只能遠處干擾二人的視線,然後由穿乞丐服的人,上去偷襲,而且,必須把這二人分開。
聽伯孜然說起過,這二人,出雙入對,在一起,不是一般的厲害,兩人上千年來,經歷過,無數次的抓捕惡鬼,經驗豐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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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點了。」歐陽薇在二樓的陽台上,喊了一句。
我開始握緊手裡的殺豬刀,每個人的神色,都凝重起來。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黑白無常沒有出現,歐陽薇什麼也沒感覺到。
一個小時,兩個小時,我開始犯困了,這會,都已經3點多了,我感覺,只要一躺下,就會睡著,我瞪大眼睛,努力支撐著。
「不用等了,睡覺吧。」
歐陽薇喊了一句,而後,我回到屋子裡,先把衣服脫掉,放到了一個屋子裡,快速的去洗了個澡,已經4點了,雞叫,看來,不用擔心了。
每個人的表情,如釋重負。
第二天早上,10點,我醒了過來,其他人,也陸續的起來了,,除了歐陽薇,還在睡覺,每個人的臉色,都不太好,似乎都睡得不安寧。
而後茅小宇把拘魂傘拿了上來。
「大家還好吧。」
蘭若曦關心的問了一句。
「放心吧,若曦小姐,我們沒事。」
茅小宇笑著說道,我看著他眼睛上的兩個黑眼圈,笑笑。
三人又開始嘻嘻哈哈的吵鬧起來,我搖著頭,這三人,雖然,本事不大,但遇到事,卻十分樂觀。
「快點去喊小薇起來吃飯了。」
余銘軒說著,方大同,敲了敲歐陽薇的門,但卻沒有半點回應。
「先做飯,她習慣賴床,讓她再睡一會。」
而後我們四個大男人,洗菜的洗菜,淘米的淘米,開始忙活起來。
在弄好飯菜,11點了,我走到歐陽薇的房間前,就在客廳的旁邊,敲了好半天,都沒回應。
「你讓開。」茅小宇說著,拿著鑰匙,打開了門。
「起來吃飯了,小薇,太陽都曬屁股啦。」
我笑了笑,葬鬼隊的這三人,雖然平日裡,老和歐陽薇吵嘴,但其實還是很照顧她的
。
「小薇。」茅小宇走過去,搖了搖,但歐陽薇一動不動。
「不會睡得那麼死吧。」就在我語氣輕鬆的說了一句,猛然間,茅小宇一下子,收起笑臉。
「糟糕,出事了,和尚,余銘軒。」茅小宇一下子,大聲的喊了起來。
掀開被子,歐陽薇穿著衣服,雙眼緊閉,一動不動,看起來像睡著了一般,但呼吸,依然停止,手腳冰涼。
「她的魂沒了。」
茅小宇說道,我們所有人,一下子,都陷入了不知所以的境地。
「這是什麼?」猛的,方大同,拿起了一小片,黑色的,好像碎紙片的東西,剛拿在手裡,他便哇的一聲,叫起來,只見他的手指頭,一下子,好像給燒灼過,變得漆黑。
而那片東西,緩緩的落下,而後,化作煙塵,消失了。
方大同捂著手指頭,一臉痛苦,坐在地上,我們面面相覷。
「究竟是誰,是誰?拿走了小薇的魂。」
余銘軒憤怒的吼道。
茅小宇臉色沉重。
「昨晚,我記得,清源,你是最後一個睡的吧,你洗澡,洗完了,有沒有發現什麼異常?」
我搖搖頭,昨晚,我洗完澡,剛好4點,根本就沒有聽到,或者看到什麼。
但一看這黑色,我便想到黑無常。
隨後,我和余銘軒驅車,趕到了樹海,詢問了一番後,伯孜然告訴我們,那是黑無常,哭喪棒上的棒花。
再次回到茅小宇的家裡,我們陷入了一股悲憤當中,還沒有開打,就已經倒下一人,昨晚,我們每個人的精神,都已經繃得很緊。
「那無常,究竟為什麼要對小薇下手。」
啪的一下,方大同,把桌子拍得作響。
一陣低沉的哭聲,是蘭若曦,她似乎已經知道了,歐陽薇,魂魄,已經給抽掉。
整整一天,我們都魂不守舍的,但在下午的時候,蘭若曦提醒,讓我們休息,我們各自懷著不安的心情,睡下了。
在晚上11點的時候,我們起來,我迅速穿上了乞丐衣服,拿著殺豬刀,瞪著門口處,只盼著,黑白無常,趕快過來。
「叮呤」的一聲,我聽到一陣鈴鐺聲,清脆悅耳,好像是從很遠的地方,傳來,一下子,我便看到,屋子裡,燈,全都滅了。
我緊張起來,這會,我不敢喊出聲來,只能全神貫注的看著黑燈瞎火的屋子。
「黑白無常,滾出來,你們有本事,當面過來啊,鬼鬼祟祟的,虧你們身前還是信義深重之人,不要做縮頭烏龜,敢做,就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