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胡天碩離開後,我和蘭若曦靜靜的站在屋頂處。
「清源,你真的認為,胡天碩殺死了陳亮醫生嗎?」
蘭若曦問了起來,我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她,我不想相信,也不願意去相信這一切,我告訴蘭若曦,我看過的記憶,打算讓她也看看,但蘭若曦卻搖搖頭,她站在了天台的邊緣,微笑著,看著遠處。
在風中,她的發梢,有些凌亂,而後她回眸一笑,聲音溫柔,堅定有力的說了起來。
「清源,你知道嗎?我一開始很討厭天碩,他一次次的阻止我,不斷的說我是惹禍精,我很討厭他,好幾次,我差點想要動手打他,但某一次,他真的把我惹火了,我動手了
。」
蘭若曦說著,我詫異的看著她,她朝著我招了招手,我走了過去,而後她拉著我,我也站到了天台的邊緣,護欄的外面。
「好好看看,清源,很舒服,以前我獨自一人,傷心難過的時候,就會到這種地方來,很渺小呢,下面的一切,你看。」
我循著蘭若曦指著的地方,看了下去,遠處的城市,街道上的人,來來往往的車輛,不斷吹拂過來的冷風。
「能帶著我在空中飛一會嗎?清源。」
我點點頭,一點點的化成了鬼,蘭若曦嬉笑著,來到了我的跟前,側著身子,突然間,倒了下去,我急忙伸出雙手,抱住了她,而後她伸著兩隻手,攬住了我的脖子。
「走吧,清源,飛高一點,不然讓別人看到了,很不好。」
我點點頭,背脊上的翅膀,一點點的凝結了出來,猛的扇動了起來,呼的一股亂氣流,蘭若曦的頭髮一瞬間,綁住的髮帶,也給這氣流吹飛,她的頭髮在風中飛舞著。
而此時,我看著蘭若曦這微笑著,美麗的容顏,不禁有些呆住了,我在飛到一段距離後,停了下來,風不斷的在吹動著蘭若曦的頭髮。
「抱歉,若曦」
蘭若曦搖搖頭,我緩緩的,飛行著。
「清源,你知道,我為什麼不看記憶,而且我相信,天碩,不會這麼做,也不會出賣我們。」
我搖了搖頭,心情很沉重,蘭若曦把頭,靠在了我的懷中。
「女人的直覺,很準的,清源。」
我還是一臉憂鬱,我不知道要怎麼才可以收拾現在的心情。
「逗你的啦,清源,其實啊,我那次對胡天碩動手了,和他打了一架,說是打架,其實是他單方面的在挨打。」
我嘴角處,露出了一個緩和的笑容來。
「後來我也意識到,自己錯了,我開始和胡天碩道歉,但他並沒有怪我,而是笑著說,如果我不動手,就不是我了。」
我聽得一知半解,而後蘭若曦眼神堅定的看著我,在我的臉頰上,親吻了一下,我頓時間,覺得心裡很暖。
「去找找看吧,哪怕是一絲一毫,找到天碩在他妻子家附近出現的證據。」
我點了點頭,而後抱著蘭若曦,直接朝著東面飛了過去,我飛得很高,下面的城市,很遙遠,而現在的我,已經完全不懼怕陽光了。
我的記憶里,全都是在夢境的世界裡,所看到的那些東西,關於胡天碩的,他所說的,之前和永生會的人接頭過,那下水道里的場景,我也看到過,還有胡天碩,在樓頂上的時候,我曾經目睹過,他的身體裡,有什麼東西一般。
現在仔細想想,這一切,很可疑,再想想老石頭,之前和我說過的,葬鬼隊裡有內奸,而深得所有人新任的,除了老石頭,還有胡天碩,一切的一切,都擺在了我的眼前。
「不要想了,清源,一件事情的結論,不是如此輕易的可以得出的
。」
蘭若曦看著我憂心忡忡的樣子,繼續說了起了起來,她告訴我,胡天碩和妻子,沈涵,自從兒子出事後,胡天碩開始變得瘋瘋癲癲,說有鬼之類的,便和妻子分居,長達5年的時間。
而他的妻子,始終,都不理睬胡天碩,胡天碩在加入葬鬼隊後,也和妻子說過,但卻沒有得到認同,而且,他的妻子,沈涵,一直在怨恨著胡天碩。
因為兒子出事的那天,胡天碩本該去接兒子的,卻因為在警局,有事情,沒有去成,因為工作的關係,結果當天兒子就出事了。
後來胡天碩整天的瘋瘋癲癲,夫妻兩的關係,已經降低到了冰點。
我想起之前,有一個晚上,和胡天碩一起,見過他的妻子,她的妻子罵了一句瘋子,就氣呼呼的走了。
在中午4點多的時候,我們來到了東區,在一處步行街的移動天台,頂樓,落了下來,蘭若曦指著這棟樓的對面,說了起來,對面的一棟單元樓,就是胡天碩的家。
我們來到了步行街上,四處逛了一會,這時候,我的電話響了起來,是李國豪打來的。
「天碩,承認了一切,清源,你快點回來吧。」
我詫異的瞪大了眼睛,蘭若曦也聽到了,她搖著頭。
「國豪,我晚點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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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後我掛掉了電話,這時候,原本已經緩和了不少的心境,又開始紊亂了起來。
「我依然相信天碩,清源。」
蘭若曦說著,我不可思議的看著她,到了現在,她竟然還相信胡天碩。
「你呢,清源,你相信我嗎?」
蘭若曦怔怔的看著我,我馬上點了點頭。
「這樣就行,清源,你相信我,就夠了,天碩絕對不會是兇手的,也不會是內奸,不可能。」
蘭若曦斬釘截鐵的說道,我們開始在四處轉了起來,在6點吃過飯後,我們決定去胡天碩家裡,親自問他的妻子,沈涵。
來到沈涵的家門口,我按響了門鈴,而後過了一會,一個繫著圍裙的漂亮女人,來開門了。
「你們是」
「沈小姐,是有關胡天碩的事,希望能和你問一些問題。」
一瞬間,沈涵的臉色,就垮了下來。
「我並不知道那個瘋子的事情,請你們離開,再不走,我要報警了,我和那個瘋子,沒關係。」
沈涵馬上毫不客氣的說了起來,我之前在胡天碩的記憶里,看過她,她很心痛的看著胡天碩,每晚,對著一個枕頭說話。
「等等,沈涵小姐。」眼看著沈涵要關門了,蘭若曦伸入了一隻腳,頂住了門。
「胡天碩,殺人了
。」
蘭若曦說著,沈涵目瞪口呆的看著蘭若曦,而後猛然間,她的臉上,出現了一副焦慮的神色來。
「不可能的。」
沈涵只是簡單的說了一句,而後打開了門鏈,我們走了進去。
裡面的布置,如同我在胡天碩記憶里,所看到的一模一樣,一個簡單的客廳,右手邊,有兩間臥室,其中一間,就是胡天碩兒子的。
沈涵給我們泡了水,我們坐在了客廳的沙發上,而後她眼神十分悲傷的看著蘭若曦。
「他不會殺人的,不會。」
我驚異的看著沈涵,他開始說了起來,胡天碩和他,是從小學開始,就是同班同學,而且從小學開始,胡天碩就很多次,對沈涵表示喜歡。
而那時候的胡天碩,正義感十足,從很小的時候開始就是如此,對於一些見不慣的事,他一般都會出手,而且還會經常的幫助別人。
「我記得那會,胡天碩還會每天,都去做一些義務的事,幫助很多人,他從來沒有因為一些不合理的事情而低頭,一次也沒有。」
我靜靜的看著沈涵,他口中所說的胡天碩,和現在雖然有很大的差別,但也還是胡天碩。
「他究竟殺了誰?」
沈涵問了起來。
「陳亮,一個醫生。」
但沈涵還是搖搖頭。
「那就更不可能了,陳亮和他是高中的同學,兩人一直以來,都很要好,天碩發瘋的那段時間,陳亮都會堅持不斷的,每周過來好幾次。」
這時候,廚房裡傳來了一股焦味,沈涵臉色一變,沖了進去,蘭若曦看著我,我點了點頭。
「清源,不管怎麼想,這一切,都太過於奇怪的,一切的證據,同時指向了另一個人。」
不一會,沈涵回來了,我問了起來。
「昨晚,你真的沒有見過胡天碩嗎?」我繼續問了起來,沈涵搖搖頭,她告訴我們,昨晚她因為加班的緣故,所以很晚才回來,是凌晨二點多,但沒有見過胡天碩。
我一瞬間,又有些無奈了起來,沒有任何證據,半點都沒有。
而這時候,沈涵臉色一邊,朝著自己逝去的兒子的臥室,走了過去,而後推開,好半天后,沈涵捂著嘴巴,一言不發,她在哽咽著,我看到她眼中,閃過的淚光。
「他來過。」
沈涵說著,我們急忙過去,看了進去,是一束鮮花,就擺放在這個臥室的床頭,一個小瓶子裡。
「天碩,每次回來,都會帶一束鮮花,給兒子,這點習慣,已經有五年多了。」
我不禁鬆了一口氣,但此時,我的內心裡,卻對於胡天碩為什麼承認所有的一切,極為的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