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茅小宇的宿舍,他已經睡下了,裡面支了一張鋼絲床,是專門給我準備的,我輕手輕腳的進去,在衛生間裡,洗漱完畢後,便睡下了。
之前內心裡的陰霾,此時一掃而空,因為今晚的一切,對於我來說,很重要,明天我打算去和錢玲以及張晴,說下,這些天來,發生的一些事,我想張晴恐怕更加的關心,那個照相館的事。
這些事,只有我們,還有葬鬼隊的正式隊員知道,其他人都不知道,今天和昨天,我都看到張晴,一個人呆著,也不和其他人一起,反倒是錢玲,已經很快的融入了葬鬼隊的氛圍,甚至和不少正式的隊員,都有說有笑的,就好像找到了自己的歸屬地一般。
錢玲因為是七月十四出生的,就是所謂的鬼節,而且時辰上,是在鬼門大開的時候,所以自小,就看得見鬼,我也聽我的老師錢佳明說過一些,小時候,錢玲,總是說一些奇奇怪怪的話。
我記憶中,印象最深刻的一次,是大學的時候,在錢老師家裡,吃飯,結果到了晚上,離開的時候,我下樓道的時候,看到錢玲上來,卻一動不動,說了一句讓開,我一開始以為和我說的,但現在仔細想想,應該是鬼,因為那會,我和錢玲,還隔著好遠,後來他看到我,稍微和我說了一會話,才回家。
而錢玲和張晴,卻截然不同,兩個年紀都差不多的女孩子,就好像完全兩個不同的存在。
漸漸的,我合上了眼睛,睡著了。
第二天早上8點的時候,我起床了,我跟著茅小宇去到了食堂,在吃過早點後,這幾天,葬鬼隊基本都處於放假的狀態,讓學員們儘量的休息,因為接下去,他們就要面對為期一個月的實習,而且實習的內容,大部分是一些案子,由鬼類引發的,很多已經掌握了確實的線索,但卻沒有解決的事。
我並沒有看到蘭若曦的身影,問了下,她在地下的資料庫里,查探一些東西。
我弄了一碗麵條,四下看了看,找到了錢玲和張晴,她們兩坐在一桌,我靠了過去。
「小玲,張晴同學。」
我喊了一聲,錢玲笑了起來。
「清源哥,我都聽他們說了,你好厲害。」
錢玲欣喜的說著,而張晴只是在埋頭吃著東西。
「你父親的事,有點眉目了。」
我剛說完,張晴就抬起頭來,看著我,一副極為想要知道的樣子,我簡單的把照相館的事,告訴了她們。
「清源哥,我們這次出去是不是要去查這個案子啊。」
「可以這麼說吧,所以出去後,千萬不要單獨擅自行動。」
我看著張晴,也不知道該怎麼和她說,錢玲露出了一個微笑。
「清源哥,那個姐姐昨晚也和我們說了同樣的話,不過啊,我們可不是小孩子,對吧,小晴。」
錢玲說著,笑嘻嘻的看著張晴,她點點頭。
「小玲,你怎麼和你爸說的。」
我繼續問了起來,錢玲放下了筷子,微笑著
。
「我以前遇到過很多鬼呢,上一次是最危險的,以前我一直很害怕,但來這邊幾個月了,我認識了好多人,他們大部分都可以看得見鬼,我也就不怕了,我很開心,在這裡,可以肆無忌當的和別人談論鬼的事。」
我笑了笑,錢玲和張晴,還不算是正式的學員,他們還需要學習很多東西,但葬鬼隊,大部分學員已經學習了兩三年了,而他們不過才幾個月,但正值葬鬼隊要出去實習,所以老石頭想讓我帶上他們兩,先體驗下。
「小玲,鬼可不是像你所想的那麼簡單,等出去後,你們兩個,絕對不要擅自行動,知道了嗎?」
我再次提醒道,特別是張晴,她現在的這種狀態,憎惡著害死了自己父親的鬼,我比較擔心。
「張清源先生,我的事,不用你那麼操心,我只是想要知道,父親究竟是給誰害死的。」
張晴眼神哀怨的看著我,之前我說照相館的事,並沒有說出那攝青鬼的事,只只是說了個大概,它好像意識到,我對她有所隱瞞。
「我並不能夠教你們什麼,這次唯一的目的,只是帶你們看看,究竟什麼是鬼。」
我說了起來,錢玲看起來挺興奮的,但張晴還是一副木訥的樣子,隨後我和他們稍微說了點有趣的事,比如我以前,第一次去陰曹的時候,怎麼回來了,錢玲笑得很開心。
我看著張晴,我知道,她的心中,已經產生了一個心結,對於自己父親的死,恐怕她一想起來,就無法釋懷。
我想要極為的去安慰張晴的情緒,然而,卻不知道要怎麼說才可以。
「後天,早上7點零5分,在某家醫院裡。」
這時候,蘭寅走了過來,莫名其妙的說了一句話,我們三個都不明白的看著他。
「小姑娘,你的父親,已經投胎了,我剛剛說的那個時間段,如果你願意的話,可以去看看,出生的那個嬰孩,便是你的父親。」
蘭寅的話音剛落,一瞬間,張晴就站了起來,一副激動的樣子。
「生死有命,雖然你的父親,是死於外力,但起碼,他不用受那輪迴之苦,可以安心的投胎,在那嬰孩出生前,是最後一次,你能夠見到你父親的機會,想去的話,就自己去看看吧。」
蘭寅微笑著,留下了一句話後,便離開了,張晴遲疑著,我站了起來。
「後天,一起去吧,待會我去問問,是在哪家醫院。」
錢玲在聽到這一切後,眼中一度恢復了光芒,我似乎找到了突破口。
隨後我直接去了地下資料庫,在裡面,果然,我看到了蘭若曦,她皺著眉頭,在翻找著什麼,我走了過去。
「若曦,你這幾天基本都在這裡,究竟找什麼呢?」
「我們出去,不是要尋找那照相館的線索嗎?還有監獄裡那個傢伙,以及清源你回來後,所遇到的,你那個同學鄭俊的事,我想要看看,有沒有在北區,有一些記錄過的案子,說不定可以找到點什麼
。」
「謝謝你,若曦,我們一起找吧。」
我和蘭若曦翻找了整個下午的資料,都沒有找到和我們這次需要面對的事,關聯性很強的案子,除了十年前,一個懸案,三個男性,頭都給割掉,但到現在,還沒有半點蛛絲馬跡。
地點就發生在北城的那片舊城區,連續三晚,三個男人的頭,都給割掉,葬鬼隊當時出警後,除了感覺到,是鬼做的外,並沒有找到那三個男人的任何共通點,我看著上面標註著未解決的字樣。
而案子,其中有一點十分的奇怪,就是三個男性,死亡的時候,在解剖屍體的時候,都發現了他們的胃裡,有一些蝌蚪卵。
這是因為這個,我不禁聯想起來,那個監獄裡關押著的怪物,已經變得好像青蛙一樣,根據胡天碩所說,他給關進去後,就一直處在穿著束縛衣的狀態,並沒有解開過,沒想到短短的一個月,竟然會發生如此大的異變。
到了吃飯的時候,我和蘭若曦離開了資料室。
「清源,我們去問問蘭寅看,究竟張晴的父親,在哪個醫院裡。」
我點點頭,我們找到了蘭寅,他在和幾個葬鬼隊的人,吹牛聊天,隨後我們把蘭寅找到了一旁,問了起來。
「你究竟怎麼會知道這件事?」我問了起來。
「張清源,那叫做張晴的女孩子,出生的時日,很不錯,而且和你的八字很配合哦,會旺夫哦。」
我啊了一聲,看著蘭寅。
「能正經點嗎?究竟她的父親,在哪個醫院出生。」
「唉,本來這些事,是不能告訴你們的,待會晚上,我出去找找看,我不過是知道了那姑娘父親的出生年月日,看了看,就曉得他的父親會在什麼時候投胎,這算是我們接引者的特權吧。」
到了晚上,蘭若曦打算繼續去錢玲和張晴的宿舍里,和她們說一些東西,畢竟對於鬼類的知識,蘭若曦還是很全面的,而我也要接著和胡天碩,去訓練場了。
胡天碩一早就過去了,這會都晚上10點多了,我過去的時候,看到胡天碩站在一個跑道上,在安放著什麼東西,還有一台好像照相機一樣的東西,我不曉得他今晚打算做什麼。
「天碩,你在幹什麼呢?」
「待會你就知道了,清源,來,把這個小球,綁在身上。」
我啊了一聲,看著胡天碩,他拿著一個黑色的小球,兩頭都繫著紅繩,我綁在身上後,感覺到這裡面有術法的力量。
好半天后,胡天碩終於忙完了,他讓我站到了跑到的一個畫著白線的地方,一台好像照相機的東西,就擺放在眼前,幾百米遠的地方。
胡天碩走了過來,說道。
「清源,這邊離那邊有340米的直線距離。」
我啊了一聲,更加的不明白,胡天碩想要幹嘛。
「天碩,這是幹什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