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肯放我出去?休息過後?」我問了一句,但依雪寒卻搖搖頭。
「反正呀,你就不要想出去了,要是你死了,我就難辦了,張清源。除非啊,外面的情況,能夠有所變化。」
我心中一驚,看著依雪寒,她好像話中有話,我坐到了床上,很軟,拿出了表,稍微把時間設定成了兩個小時,時間剛剛6點,還有6個小時,我確實要休息一會。
躺在軟軟的床上,我睡了下去,合上眼,不到一小會的功夫,我便睡著了。
感覺到一陣鼻息。臉頰處痒痒的,猛然間,我瞪大眼睛,眼前出現的是鐵面人。他眼中帶著笑意,看著我。
「你幹嘛?」
我驚叫了起來,鐵面人把頭抬了起來。
「張清源,我早就告訴過你了,認清現實吧,呵呵,只能靠自己呢,別人是靠不住了,你為什麼,就不聽呢。」
一開始我以為是夢,但在看到依雪寒一臉無辜的站在一旁後,我才發現。這並不是夢,而是真實。
「是這傢伙來通知我的哦,說你要死了,所以呀,我才破例。想辦法,來到這鬼界。」
依雪寒說著,鐵面人手舞足蹈的樣子,一把抓著我的手,把我從床上拉了起來。
「跟我走吧,張清源。這天地間,只有我們,不好麼?」
我頓時間,尷尬的看著鐵面人,不曉得他要說什麼。
「喂喂,你這傢伙,張清源和我的約定還沒有完成哦,怎麼,你要帶他去哪裡?」
鐵面人哈哈大笑著,把鐵頭拍得咚咚作響
。
「約定啊,好吧,看你也沒有惡意,就暫時和你約定了,放心吧,我會弄死殷仇間的。」
我莫名其妙的看著鐵面人,他繼續拉著我的手。
「走吧,張清源,我帶你去個好地方,只有你和我,還有他,我們三個,是時候,在一起了。」
「聽不懂你在說什麼。」我甩開了鐵面人的手,轉過身去,看著依雪寒。
「放我出去。」我還是那句話,一點都沒有動搖。
哇的一聲,身後的鐵面人哭喊了起來,蹲在地上,捂著頭。
「又怎麼了?」我不耐煩的問了一句。
「張清源不肯和我走呢,怎麼辦呢?」
「強硬的拉著他走吧。」
「對啊,對呀,強硬的帶走他。」
我瞪大眼睛,看著地上坐著的鐵面人,好像在演雙簧一般。
「聽好了,我不會跟你走的,如果你想要來硬的,我也不會怕的,打不了一死。」
猛然間,依雪寒呼的一下,出現在了我的跟前,我眼呆呆的看著她。
「真的麼?即使是死?」
哇的一聲,我大叫了起來,此時我才意識到,我不曉得什麼時候,已經來到了台子外面,腳下空空如也,朝著下面掉了下去。
我大聲的喊叫著。
「張清源……」
一個聲音從我的上面傳來,是鐵面人,他跟著跳了下來,我下落的速度十分的快,強勁的氣流,不斷的從我耳邊呼嘯而過。
在鐵面人跳下來的一瞬間,他的背脊上,一股黑色的煞氣,溢了出來,一對巨大的黑色羽翼張開,有些像蝙蝠的翅膀,卻又有點不一樣,有鳥的羽毛的樣子。
我還在下落著,一瞬間,鐵面人已經飛到了我的跟前,伸著一隻手,我握了上去,我停止了朝下墜落。
「怎麼那麼不小心呢,張清源,掉下去,可是要死的哦。」
我氣喘吁吁,心有餘悸的看著,飄在我旁邊,倒立著的依雪寒。
「你……」我瞪了她一眼。
咯咯的一下,依雪寒捂著嘴巴,笑了起來。
「抱歉,抱歉,和你開個小玩笑呢,張清源。」土貞宏才。
回到了台子上,我氣不打一處來,瞪著血瞳少女。
「玩夠了吧,現在可以放我出去了吧?」
我伸著手,感覺到了煞氣,可以正常的流出來。
噗嗤的一聲,鐵面人笑了起來
。
「這麼弱,怎麼和人家打呢,呵呵。」
「對呀,他那麼弱,出去,就給鬼羅剎大卸八塊了。」
「你們兩個,夠了。」
我漲紅了臉,看著站在一起,嘲笑著我的依雪寒和鐵面人。
砰的一下,依雪寒一巴掌拍在了還在哈哈大笑的鐵面人頭上。
「笑夠了沒,說點正事吧。」
依雪寒收起了笑容,看著我。
「張清源,你所知道的鬼羅剎,並不是全部哦。」
我啊了一聲,而後點點頭,確實,鬼羅剎給我的感覺,十分的怪異,明明是打心底里,愛著林妙雪的,但實際上,卻無比的心狠毒辣,絲毫沒有一點杜澤生的影子。
「我就稍微和你說一點吧,張清源,能夠成為如此強大的攝青鬼,可不是一個氣量小的厲鬼,可以輕易的變成的。」
我開始認真的聽著。
在鬼羅剎死後,依雪寒說,她曾經到過那個破廟的旁邊,還和鬼羅剎稍微交談過一些,那時候的鬼羅剎,不過是一隻厲鬼。
而在那個時候,他雖然憎恨著就這麼離他而去的林妙雪,但心底里,另一面,卻又渴望著見到林妙雪,就是在這樣的兩種,極端的感情下,鬼羅剎日漸的扭曲著。
從一開始的第一對男女,到許願樹下,給鬼羅剎吞噬後,他內心裡的火焰,就爆發了出來。
對於愛情這個東西,深深的憎惡,只要一看到情人,就會馬上殺死他們,男的直接吃掉,而女的,則用盡各種各樣的手軟,蹂躪後,吃掉,或者看心情。
漸漸的,鬼羅剎身為厲鬼,越發的厲害了,也就是從那個時候起,鬼羅剎陷入了一種忘我而瘋狂的境地,不斷的吞噬著女人,女人死後化作的鬼魂,也給鬼羅剎奴役著,驅使著。
鬼羅剎死後的幾十年後,他終於化身成為了攝青鬼,而後開始朝著四周,瘋狂的擴張,並且找尋著林妙雪的下落。
終於,在百年之日,鬼羅剎了解到了林妙雪的事。
「那個時候,我見過他,也曉得他的事,我問過他,沒有打算去奈何橋邊,找林妙雪,做一對鬼夫妻。」
「後來怎麼樣?」
「癲狂,是那種已經完全陷入在了對於更高等級的力量,追求中,男人的癲狂,已經什麼都看不到了,他只是收起了字條,便進入了鬼界,此後,便以鬼羅剎自稱。」
「那他說的,今晚成為鬼尊,是怎麼回事?」
咕嚕的一聲,我的喉嚨里,一團黑色的火焰,冒了出來。
「紅毛,你想要幹嘛?」
「怎麼每次見我,都那麼冷呢,小依,不至於吧,要不是當年我幫你,你現在,恐怕還蹲在牆角里,哭著呢
。」
「滾,紅毛,我不想和你說話。」
依雪寒冷冷的說了一句。
「皇甫若非,有危險了,紅毛……」
我剛說著,坐在辦公桌前面的紅毛,就伸長脖子,冷冷的看著我。
「是你帶她進去的吧,清源,既然你把她帶進去了,就要完整的帶回來,不是麼?你是男人吧,張清源。」
我心中咯噔的一下,剛剛的一瞬間,我看到紅毛後,一股想要向他求救的衝動,溢了出來。
我點了點頭,眼神認真的看著紅毛。
「不管是皇甫若非,還是其他人,我會把所有人都一起帶回去的。」
紅毛點了點頭。
「不要猶豫,也不要迷茫,清源,況且,那丫頭,可不像你想的那般脆弱呢。」
紅毛說著,兩隻腳翹到了辦公桌上,看著依雪寒。
「告訴他吧,小依,你應該在去到鬼羅剎的地盤,就清楚了吧,他所謂的,成為鬼尊的方法,你的鬼絡,可不比殷仇間的小哦,畢竟你們可是……」
「夠了,紅毛。」依雪寒冷冷的盯著紅毛。
「好啦,我不說,行了吧。」
隨後依雪寒說了起來,鬼羅剎,雖然身為一隻強大的攝青鬼,但1000年下來,積累的太多力量,自己也無法控制,特別是在大壽之日,所以,為了不讓身體裡的,那些怨氣,溢出來,便會回到羅剎樹去,控制著。
而鬼羅剎已經積攢了千年的怨氣,在這千歲大壽的時候,會異常的龐大,所以他便把自己所有的鬼魄,一分為二,一半留在了身體裡,一半則做成了心臟。
我頓時間,響起了怨女窟里,那顆黑色的巨大心臟。
「難道……」
「不是難道,你們都沒有發現麼?鬼羅剎,他的心臟,是為了收集給投入怨女窟的女人,所產生的怨氣,恐怕那些女人,到死都不會想到,他們給關入那裡,是為了源源不斷的提供鬼羅剎的怨氣吧。」
「混蛋,那個混蛋。」我忍不住破口大罵了起來。
「另外一半的鬼魄,便是他的羅剎樹,以那些給投入樹根下面,湖中的女人為養料,讓自己的鬼魄,不斷的變大,最後的一步,便是讓自己如此扭曲的女人,林妙雪,與自己合二為一,或者換個詞說,完全的吞噬掉對方,但是,有一點,之前鬼羅剎無論怎麼都無法做到。」
「究竟是什麼?」
依雪寒笑了起來。
「是火呢,林妙雪,天生便克制著鬼羅剎,畢竟她是**死的,在奈何橋邊,苦等的歲月里,漸漸化身為攝青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