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果然只是個廢物嗎?什麼也做不到!」
我靜靜的凝視著眼前的白色蒼天巨樹,這是天魂留下來的,封住了鬼祖的力量,我氣喘吁吁的看著眼前的樹木,不管我怎麼擊打表面甚至連一絲裂紋都沒有。
我已經不記得這是第幾天了,唯一知道的是,我不想從這裡離開,因為我很清楚,我就算出去了,什麼也做不到,什麼也改變不了。
「地魂,我說你累不累啊,這麼天天打,沒用的,你是無法逾越這個力量的。」
欲鬼在我的耳邊嘀咕了一句,我憤恨的看了她一眼。
「滾開。」
「凶什麼凶啊,人家可是好心提醒你,而且這麼多天來你也不想想是誰陪著你,還有啊,你也不想想是誰告訴你要怎麼打破這個力量的。」
我一時間語塞,不知道該說什麼,表情有緩和了下來,我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欲鬼有些生氣,顧著嘴巴,踢了我好幾下,我懶得理她。
天魂用來封印住鬼祖的這些力量,是天道的力量,這個力量有一個特性,在鬼祖的人魂被天魂那傢伙打散後,便直接摻入了天道的力量里,而天道的力量是均勻的,我現在所看到的每一顆參天巨樹里都有著鬼祖人魂的一部分。
因為天道力量的均衡性,我所要做的就是打破這個平衡,而想要打破平衡,唯一的做法就是把自己的力量注入到天道的力量里去,引發天道力量的不平衡,我才可能解放鬼祖。
但我的力量卻無法穿透這些樹木的表面,我現在所擁有的力量只有煞氣,這是我唯一能夠依靠的東西,終焉的力量已經離開了我的身體,我不知道要怎麼辦才好,很是煩躁,內心裡焦慮不安,明明我只想要快點獲得力量,然後回到陽世間去。
我很想要參加這場戰爭,而戰爭也是檢驗我力量的唯一手段,但現在別說是參加戰爭了,我已經失去了力量,現在我唯一依賴的人只有鬼祖,他能夠讓我獲得力量,我不管之後會如何,我只想要力量,能夠左右這場戰爭的力量。
我再次站起身來,舉著拳頭,煞氣開始在我的拳頭上凝聚了起來,一瞬間黑色的煞氣達到了最大的量,我一拳擊打在了樹幹的表面,轟隆的一聲巨響,煞氣開始狂亂的飛舞在樹林間,我吞咽了一口,靜靜的凝視著紋絲不動的樹幹表面,結果還是一樣的,不管我怎麼嘗試,都無法在樹幹的表面留下哪怕是一個刻痕。
砰砰聲作響,我的拳頭瘋狂的擊打在樹幹上,速度越來越快,狂亂的煞氣在我的身體表面涌動著,然而結果還是一樣的,煞氣聚合擊打上去後便會被彈開飛散。
我開始利用煞氣凝聚出來刀劍來,叮叮聲作響,一把把煞氣劍和刀砍在樹幹上,紛紛斷裂,我已經嘗試過用最高的質量的煞氣凝結成劍,結果還是一樣的。
「沒用的,來陪我玩遊戲好了地魂,要不我送你回陽世間也行。」
「你閉嘴。」
我吼了一句,欲鬼衝著我吐了吐舌頭,白了我一眼,又一腳踢了過來,我沒有理睬她,繼續思索著要怎麼樣才可以讓自己的力量提升,現在我沒有半個鬼魄,如果煞鬼在的話,或許我還有辦法,但現在的我是一籌莫展。
我憤怒的捏著拳頭,再次一拳擊打了樹幹的表面,結果還是一樣的,我不知道這是為什麼,明明我能夠感覺得到,只需要打破這層樹幹的表層,我只需要持續的注入力量,我就能夠靠著體內龐大的煞氣來影響天道力量的平衡。
擁有實體的煞氣,是能夠影響到天道力量的平衡的,欲鬼無奈的笑了笑,走了過來拍了拍我的肩膀。
「地魂,戰爭已經開始了。」
「你說什麼?」
我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議的看著欲鬼。
「舊地獄已經展開了進攻了。」
看著我有些不相信的樣子,欲鬼撇了撇嘴,踢了我一腳。
「信不信由你好了,地魂,反正戰爭是開始了,你如果再繼續在這裡慢吞吞的下去的話,甚至戰爭結束了,你還不知道咧,我覺得你還是快點回去好了。」
一時間我心底里湧起了一股悲涼,我看著自己的雙手,身體裡的力量也開始減弱了,我只能繼續休息,等到力量恢復後,繼續擊打這些樹幹。
我曾經思考過,那個原本就不屬於我的本能終焉,帶給我的是無比暢快的信賴感,因為我確實活得了強大無比的力量,然而之後我便開始有了疑慮,隨著我承受能力和抑制能力增加,終焉也給與了我更多的力量,然而讓我不明白的是終焉始終沒有承認過我,我始終無法好好的和終焉對話。
原本我以為這只是終焉對於我的試煉,就好像共存以前對張清源的試煉一樣,但現在我才發現,這個本能根本不屬於我。
我咬牙切齒的一腳踢在了樹幹上,猛然間樹幹裂開了,我驚嘆不已的看著,欲鬼也是驚訝的眨了眨眼。
「哇,不可能的吧地魂,怎麼」
連欲鬼也不知道該怎麼說好,但我確實看到了一顆顆天道樹一點點的開裂,而後開始化作白色的光粒消失不見,我吞咽了一口,我感覺到了一股有些異樣的氣息,但明顯不是我踢了一腳導致天道樹崩裂的,而是他們自我毀滅消失的。
漸漸的原本覆蓋了這個欲望森林大面積的參天巨樹開始不斷的消失,我感覺到天魂的力量正在一點點的離開這個世界。
欲鬼不可思議的拽著我的手臂。
「你還真是好運啊地魂,這麼踢一腳就好了。」
我斜眼盯著欲鬼。
「閉嘴。」
我越來越受不了這個小姑娘外貌的欲鬼了,她很煩人,整天拉著我玩遊戲,而且是連續玩了很久她才終於鬆口告訴我辦法,但此時我更加火大的是之前我所做的一切都已經變成了徒勞的。
此時我注意到消散的樹木中,有著一抹抹更加明亮一點的光芒粒子朝著我這邊聚合了過來,漸漸的凝聚成了鬼祖的形態,我有些疑惑的看著一臉驚訝的鬼祖,他仿佛石化了一般,好一陣後鬼祖笑了起來,看著我拍了拍我的肩膀。
「你的運氣還真不錯地魂。」
「少來。」
我一把推開了鬼祖的手,看到他腰間的那本無字天書,直接一把搶了過來。
「還是那麼心急,看起來是受到了相當大的刺激,不過想要看書現在也不是時候,看起來也是時候了,我得告訴你一些事情,關於你們三個的事,以及關於張清源和地獄的事。」
我馬上翻開了無字天書,開始翻看了起來,但鬼祖卻舉著一根手指頭,瞬間我手裡的書本就消失不見了。
「你幹什麼?」
我火大的瞪著鬼祖,他雙手著我的肩膀,直接讓我坐了下來,此時我們在欲望森林裡,四周圍的欲望樹木又生了出來,鬼祖指了指那邊的石頭桌子。
「到那邊去慢慢喝酒我慢慢告訴你,至於戰爭的話,只是初期的小打小鬧罷了,你完全沒必要趕著去參加的。」
「那什麼時候才去?」
我反問了一句,鬼祖笑了笑說道。
「當我復活的時候,才是戰爭真正拉開序幕的時候,安心的等到那個時候好了。」
「哼,你復活恐怕不是那麼簡單的事吧。」
鬼祖坐在了桌子上,此時桌上出現了一些酒,我坐過去後直接拿著一壺酒喝了起來,心情很是煩躁。
「首先我要告訴你的是地魂,你和天魂都被張清源拋棄掉了。」
「什麼意思?」
鬼祖開始慢慢的說了起來,我瞬間便站起身來瞪大了眼睛,然而隨著鬼祖繼續的說辭,我安靜了下來,甚至有些想要發笑,但卻總覺得內心的某個地方很悲涼。
「所以說你和天魂都只是地獄創造出來的意識中的一個,但最終你們無法成為地獄,便被拋棄掉了,終焉和起源都已經被地獄那傢伙拿了過去,或者說張清源,所以封住我的天道的力量才會消失我才能夠脫困。」
我哈哈大笑了起來,咕嚕咕嚕的喝掉了一瓶酒,擦了擦嘴。
「這個玩笑聽起來不怎麼樣。」
鬼祖只是默默的喝了一口酒。
「如果你覺得是玩笑的話,就當做是玩笑好了地魂,我現在需要告訴你的是,張清源才是最大的威脅,而我不是,我只不過是這個世界的攔路石罷了,這個世界就好像一條流動的小河,而我這顆攔路石打算截斷小河,讓河流流向我希望的它流過去的地方。」
我吞咽了一口,不知道鬼祖想要說什麼。
「你不需要去想你,天魂,以及張清源的事,因為現在說這些毫無意義了,你只需要知道,如何走上自我的道路,而我會帶你走上去的。」
我放下了酒壺,有些驚訝的看著鬼祖。
「你會那麼好心?」
「當然了,我現在已經改變了觀念,毀掉世界的話,毫無意義,反倒是幫了地獄,不如創造出一個我理想的世界,不是更好嗎?而你則可以幫我,怎麼樣地魂。」
我點了點頭。
「我需要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