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已經可以看得到一條條進入山谷的路,大量的岩石山上寸草不生,一大片灰色的岩石山,就這麼一直延伸到遠處濃霧下的大山里去。
我們應該已經接近了馬拉雅山脈,這條被這片土地上的人稱之為聖山的地方也是這個世界的最高峰。
「當年你和你師叔,就是去馬拉雅山治療了一部分你師父鬼蟲的身體吧!」
吞酒點點頭,似乎在回憶著過去一般。
「我們那時候差點死在山上,因為一次雪崩,這個天葬谷我也略有耳聞,我們進去之前還是小心點,特別是若曦姑娘,要不你在這裡等我們好了。」
吞酒說著,我搖了搖頭,殷仇間爬上了車子。
「如果有什麼萬一的話,不用勞煩你們兩位幫忙,妹妹啊,能麻煩你嗎?」
依雪寒斜眼盯著殷仇間還是點點頭,我也不怕會遇到什麼問題,畢竟這裡兩個聰明絕頂的鬼在這裡,而且在鬼道里都是數一數二的存在。
車子繼續開始前進了,在下午5點多的時候,這裡已經幾乎沒有光照了,我們就在一個入谷的口子處停了下來,我看到了谷口處,有些塑料垃圾,看起來不少地方還用石頭堆成了臨時灶台的樣子,看起來巴莫說的確實是這樣,有不少人來這種險地遊玩。
一想到這裡,我就一肚子氣,每年都有好多打著窮游的傢伙們,背著包來這片土地上遊玩,結果很多都遇到了各種各樣的麻煩,所謂的淨化心靈什麼的,其實就是暫時逃避了喧囂的一切,結果出了事還得麻煩當地人,一些則直接迷失死亡在了這片土地上。
想到這裡我就無奈的嘆了口氣,有能耐去哪都是玩,沒能耐去哪都是受罪,就好像我現在,是抱著很放鬆的心態的,絲毫沒有因為眼前的這些看起來便覺得危險的大山而有絲毫的慌張。
「人還真是奇怪的東西。」
這會我自言自語了一句,旁邊的殷仇間看了我一眼,我們開始進谷了,這裡的一坨坨山峰把這片地方完全分割成了複雜的迷宮一般,我也聽過巴莫說起過,這地方以前水草豐富,大量的遊牧部族聚集在這裡,山林里也有很多物產。
而他們民族的信仰里,人死後尊崇的是天葬,就是把人的屍體直接讓鳥類吃掉,我看著四壁上還有不少看起來已經年代久遠的巢穴,但現在一隻鳥都看不到了。
走了一會我就感覺到渾身有些不大舒服了起來,猛地吞酒突然間從懷中拿出了一個小布包,手指頭在上面用金色的文字寫下了一串文字,而後直接打開是一間袈裟,閃爍著光芒,他直接給我披上了。
「怎麼了?」
我還不知道怎麼回事,袈裟就開始收攏,把我裹了起來,只露著頭和手在外面。
「原來如此,這地方有著不知名的可以緩慢吞噬掉力量的一股力量,呵呵,有意思。」
殷仇間說著,我馬上就清楚的知道了,原來剛剛我感覺到自己的力量好像自覺的若有若無的流出體外,然後被吃掉,不是我的錯覺。
「不用這樣照顧我的吞酒大師。」
我說著,吞酒笑了笑。
「我們幾位倒是沒事,你卻不同了若曦姑娘,你的身體短時間裡可能沒事,但時間久了,你會力量衰弱的,這裡越往裡走,吞噬就越發的嚴重。」
我吞咽了一口,不知道饕餮跑到這個地方來做什麼,這時候冷不丁的我看到了一個雕刻在了石頭上的不知名的神像,而神像的面前,有不少早已碎裂掉的貢品,很是奇特,這裡的路不算寬,山和山就隔著七八米的距離,路看起來都一樣,還有不少的動物骨頭,甚至是人的骨頭。
以前不少部族的人死掉後,都會放到這個山谷里來,因為這裡的鳥類聚集的是最多的,屍體會很快被吃得只剩下骨頭,甚至還有一些野獸。
我們走了一段距離後,這會吞酒停了下來,蹲在了地面上,我有些詫異的看著,黑色的液體染在了石頭上,看起來還很新鮮。
「她那個笨蛋,恐怕是想要來到這個地方自我了斷的。」
我驚訝的瞪大了眼睛,看著殷仇間走了過去,伸著一根手指頭按在了黑色的液體上。
「血液還很新鮮,看起來是幾個小時前留下的,繼續往裡面走你們還撐得住嗎?」
殷仇間問了一句,怪老頭嘆了口氣,半蹲著氣勢如虹的在空中劃下了兩個黑色的大字,保護。
緊接著字體開始一點點的分離了,緊接著他和吞酒就好像被什麼東西包裹住了一般。
「沒事的殷仇間閣下,我雖然身子骨弱,我們兩也沒你們厲害,但自保這點小事情我們還是做得到的。」
殷仇間冷笑著,我們一行人走了起來,身上包裹著的袈裟甚至讓我感覺不到寒意,反而有一個暖意,這會吞酒拿著酒葫蘆,咕嚕咕嚕的喝了一口酒後,脖子上掛著的念珠也拿了下來,嗖嗖聲作響,一枚枚念珠朝著四面八方閃爍著金色的光芒飛灑了出去,似乎在尋路的樣子。
「只能繼續等了,誰知道那傢伙跑哪去了。」
殷仇間說著緩緩的飄了起來,但卻被吞酒叫住了。
「不勞煩你了殷兄。」
氣氛好像有些不大好的樣子,這也怪殷仇間,之前說的那番話,我嘆了口氣,這個傢伙性格真的有點惡劣,總是說話高高在上的樣子,怪不得他妹妹依雪寒會如此的厭惡他了。
一陣後似乎有了結果,一枚念珠飛了回來,我看到上面沾染著鬼氣,原本念珠飛出去的時候是金色的,但回來金色已經消退了,緊接著我們跟著念珠走了起來,在繞了很多路後,遠處的地方變得開闊了起來,似乎是另一座大山接壤的碎石平原地帶,此時我看到了遠處一團黑氣包裹下的東西,是饕餮。
馬上怪老頭和吞酒兩人就眼神示意下,紛紛沖了過去,殷仇間則翹著二郎腿,背後出現了一把煞氣構成的椅子,他穩穩的坐了下去,一副看戲的態勢。
「究竟這樣的鬼對你有什麼用?」
殷仇間目光冰冷的說道。
「確實那隻鬼如果論實力的話,恐怕連我們血煞殿百位都排不進來,只是特殊性讓我很感興趣,眼目前我們首要的是整合血煞殿的舊部,然後整合勢力,畢竟其他的幾個鬼尊也開始行動了起來,我們可不能落於人後,最壞的情況,有實力和沒實力是有很大差別的,你我都需要繼續提升力量,不是嗎!」
我驚異的看著殷仇間,依雪寒冷哼了一聲。
「你最近有發現什麼新東西了嗎?」
殷仇間點點頭,眼神有些邪惡的笑了起來。
「當然了,等召集回那些白痴們,我會和你們所有人公布,莊伯那邊的事情,我希望你去跑一趟,妹妹喲,我現在可是分身乏術了,莊伯那邊」
依雪寒瞪大眼睛,眼中微微泛著紅光。
「不用你來命令我,莊伯是我的大恩人,我是不可能對他的現狀不管不顧的,況且了,閻羅們究竟在謀劃什麼,遲遲不給我令牌,讓我可以進入六道。」
我聽得一陣雞皮疙瘩起來,此時怪老頭和吞酒已經衝到了饕餮的面前。
「饕餮你這個白痴,快點清醒過來,大仇得報了竟然還變成了這幅鬼樣子。」
吞酒喊了起來,然而猛然間我看到了對面的饕餮卻緩緩的提起了冒著黑氣的銀白藏刀,瞬間化作了一道黑色的流星朝著吞酒砍了過去。
叮的一聲巨響,瞬間碎石飛濺,饕餮手裡的藏刀砍在了吞酒的腦袋上,然而卻被一層堅硬的物質阻止住了,此時怪老頭輕柔的划動著手指,寫下了壓字,一個散發著金色光芒的壓字瞬間移動到了饕餮的跟前,而後化作了光芒的碎片,饕餮被一股巨大的力量硬生生的壓在了地上,殷仇間看的很是興奮,拍了拍手。
「不錯,以他們身為人的素質來說,算是人當中的頂級高手了。」
隆隆聲作響,一瞬間地面上的碎石被一股強烈的氣流吹了起來,朝著我們這邊打來,然而碎石卻穿過了依雪寒和殷仇間的身體,反倒是在了我的身上,但我一丁點感覺都沒有,是因為身上這件袈裟的關係。
「算了,我看不下去了,讓我去結束掉。」
依雪寒剛想要動手就被殷仇間拽住了。
「那幾個傢伙很有骨氣的,他們自己的事情,我們就不必插手了。」
咔擦聲作響,伴隨著饕餮的怒吼聲,她身上壓制著她的力量被她爭奪了,劇烈的鬼氣瞬間釋放了出來,而且性質完全不同,我感覺到了一絲懼意。
此時吞酒靜靜的半蹲在地上,雙手做佛,雙眼迸射出了金色的光芒來。
「佛體。」
伴隨著一陣怒喝,瞬間吞酒已經一隻手捏住了饕餮的脖子,自此把她壓在了地上。
饕餮發出了悽厲無比的喊叫聲來,怪老頭凌空的划動著一個個文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