嗚嗚聲作響,我驚醒了過來,馬上揉了揉眼睛,只是小睡了一會,就被風聲給吵醒了,我繼續觀望著,依然沒有看到趙老爺出現。
我打開手機看了一陣,已經深夜3點多了,我還是覺得有點困,想要睡覺,我打算再等一小時看看,如果還沒有任何的起色,我就回去睡覺。
一陣後,我沉思了起來,或許當天是因為趙天河太過於悲傷,這份悲傷幾乎壓垮了趙天河,所以他的魄或許是不忍心看著趙天河這樣被壓垮,才從他的身體裡分離出去,之後便承載著趙天河所有的悲傷,這樣漸漸的根深蒂固的在這個落魄鎮裡,的確名字和趙天河的魄可以做比較。
最終趙天河的魄承受的悲傷開始散播到整個鎮子裡,導致鎮子完全被悲傷覆蓋,這裡的一切都開始破敗,最終變成了這幅慘狀,在這裡出生的人,都不會有什麼大的作為,最終還是會回到這裡來,因為趙天河魄的影響。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了,凌晨4點的時候,我站起身來,舒展了下身子,稍微活動了下,準備讓依雪寒直接送我回去,然而就在這時候,我眼前一陣恍惚,我看到了一副畫面。
「天河,沒事的,真的沒事的,不是你的錯,反而是爹的錯,爹不該逼你的,應該好好聽你的話的。」
眼前趙家已經一片狼藉的大院裡,趙天河就蜷縮在一根柱子旁,趙老爺坐在柱子處,不斷的勸說著趙天河,而趙天河一臉悲傷的樣子,仿佛在哭,聲音中也充斥著哭腔。
「爹,是我的錯,孩兒不孝,不孝啊。」
「好了,天河,雖然爹不知道你是怎麼樣回到這裡來的,但爹已經死了,而你也已經是死人了,要不我們離開這裡吧,死人不能待在這裡的,會影響趙家其他人的。」
不管趙老爺怎麼勸說,趙天河依然蜷縮在柱子的地方,不肯離開,趙老爺有些無奈,他緩緩的飄了起來,似乎打算到別的地方去找有能耐的道士來救趙天河,然而剛出大院,瞬間我就看到趙老爺被一股強大的力量拉扯了回去,他也無法離開趙家大院。
之後趙老爺一次次的常識,而他只是一隻黃頁鬼,無論他怎麼嘗試始終無法踏出趙家大院半步,他似乎意識到了問題出在趙天河的身上。
「天河,跟爹出去走走好嗎,爹掛念果園,想要去看看。」
然而趙天河卻在自言自語的嘀咕著什麼,似乎精神也出了問題,趙老爺只能在一旁不斷的安慰著,而趙天河漸漸的只會用悲切的表情說一句話,都是我的錯,一切都是我的錯。
不管趙老爺怎麼勸說,趙天河始終蹲坐在柱子的旁邊,趙老爺很是無奈,他只能繼續陪著趙天河,然而很多年後,他卻驚呆了,趙老爺看到了院子裡走進來了一個人,雖然已經老去,但確實是他的兒子趙天河,一副病懨懨的樣子,還帶著女人和一個小孩回來了,開始打掃起家裡來,趙老爺又看了看蹲在柱子邊上的趙天河,完全不知所措起來。
漸漸的趙老爺才了解到,自己的兒子沒有死,反而在外面賺了大錢,因為知道自己時日無多,才帶著妻兒回到了趙家來,打算把妻兒託付給趙家的其他人,以及鎮子上以前和趙家關係好的人,但趙老爺很著急,因為他知道,現在他是鬼,而且這個神志不清的趙天河也不知道是什麼,只會在一個地方不斷的說著對不起。
趙老爺幾次想要託夢給已經快要死去的兒子趙天河,卻無能為力,他發現自己無法接觸到趙天河,而趙天河也看不到他。
趙老爺就這樣看著自己的兒子趙天河,一天天的氣息微弱,看著自己的孫子也似乎受到了悲傷的影響,終日裡開始變得鬱鬱寡歡起來,而兒媳婦也是一樣的,趙老爺開始有些憤怒了,他希望能夠把這個蹲在柱子邊上的趙天河帶走,然而不管他怎麼做都沒辦法。
最終趙老爺看著找天撒手人寰,而趙家不少人也離開了,但不知道怎麼的,離開了又會回到這裡來,而且變得非常悲傷,漸漸的也就想繼續死去,而趙老爺也只能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兒媳婦死去,孫子過上了苦日子,只能一點點走向死亡。
原本以為自己的兒子死亡後,趙老爺可以見他一面的,然而他卻連兒子也魂都沒有見到,漸漸的趙家越來越怕破敗了,趙老爺開始責罵著這個瘋瘋癲癲的趙天河,依然沒有半點的辦法。
直到一個陰雨天,一道閃電落下,趙家後面的大山開始垮塌,路斷了,趙老爺在雨中悲憤不已,不斷的說著趙天河。
「天河啊,你究竟要怎麼樣才肯離開啊,你回爹一句話,這裡因為你的關係,已經苦不堪言,爹求求你了,離開這裡吧,爹不怪你,真的不怪你。」
然而趙天河只是傻傻的笑著,重複著都是我的錯。
一年年過去,趙老爺也開始變得神志不清了,他的身體也越來越虛弱了,身為鬼的他,已經虛弱到無法走動了,漸漸的趙老爺的身體越來越透明,和鎮子上空的灰色雲層融為了一體,我似乎明白了過來,那是趙天河的悲傷的具現化的產物,的確已經影響到了鎮子裡的每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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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了,小姑娘,騙了你。」
我瞬間驚醒了過來,有些震驚的看著眼前的趙老爺,他眼神悲切的看著我。
「為什麼你會」
我話還未說完,趙老爺就哭哭啼啼起來。
「這些年裡,無論是人還是厲害的鬼,甚至我真的兒子天河也回來過,可他們都看不到我,我想要告訴他們一些東西,他們聽不到也看不到,小姑娘你是第一個看到我的人,以前也有一些厲害的道士和尚來過,其中有一個厲害的道長,看得到我,只可惜他說過,自己也無能為力,只讓我繼續等,如果熬不住的話,就不會有希望的,我便聽了那道長的話,等了那麼久終於等到了一個可以看得到我,聽得到我說話的人,小姑娘就是你,所以我就說很早以前就有鬼告訴過我了,抱歉了小姑娘。」
我無奈的嘆了口氣,捏著拳頭,能夠看到這一切都是因為共存的原因吧,但很快我就意識到,不單單是共存,還有新生的原因。
「那現在趙天河究竟怎麼樣了?」
我問了一句,趙老爺嘆了口氣說了起來。
大概上百年前,成為了強大懾青鬼的趙天河回來了,他和自己的魄大戰了很久,最終兩者合二為一了,原本趙老爺以為終於可以和自己兒子好好說說話了,然而趙天河卻變了,成為了只知道悲傷的懾青鬼,也看不到他,而趙老爺只是趙天河鬼域裡的鬼靈,或者說他是靠著意識最終憑依在了鬼靈的身上,但卻什麼都做不了。
「那趙老爺,我要怎麼才可以進入趙天河的鬼域裡呢?」
我問了一句,趙老爺說道。
「小姑娘,你那晚喝的水,你必須得找到水的源頭,這麼多年來我算是明白了過來,為什麼這裡的人會受到天河悲魄的力量影響,是水源,那是因為天河終日裡哭泣苦澀悲切的淚水,不斷的落入土地里,最終滲透到了水源里,所以這裡的人只要喝下了水,都會受到悲苦的力量影響,時間久了,心裡只知道悲苦,自然無法做到什麼,最後只會回到這裡來。」
我吞咽了一口。
「只要喝了這裡的水就行了嗎?」
趙老爺搖搖頭。
「不一定,因為只是某些水中帶有天河悲魄的力量,所以那晚小姑娘你恐怕是喝了帶有天河悲魄力量的水,所以才誤入到了鬼域中,但你身體裡的力量很快的消化掉了悲切的力量,正是因為你內心裡充滿了希望,才可以化解這股悲苦的力量啊。」
我瞬間就明白了過來,開心的點點頭,漸漸的趙老爺微笑著化作了一縷青煙消散了,我吞咽了一口。
呼呼的兩聲,殷仇間和依雪寒已經來到了我的身邊,我露出了一個笑容來。
「解決了,只要找到這裡水流的源頭就行了,你們應該知道在哪裡吧?」
殷仇間笑了笑。
「蘭若曦,你當我們是神仙?我們是鬼,找水流源頭這種事情,你只能去問村民了,畢竟這裡連一隻鬼都沒有。」
我無奈的嘆了口氣,只能回到了大嬸的家裡,打算明天去找水流的源頭,畢竟不是每次喝水都可以喝到摻雜著趙天河悲苦力量的水的,只有找到源頭了,才可以找到趙天河悲苦的力量,到時候應該會有辦法。
依雪寒直接把我送到了大嬸家的屋裡。
「快點睡吧,我現在就去找找看,雖然殷仇間那傢伙說過,我們是鬼,但只要找到地脈的流向,多少會找到源頭的。」
「那就拜託你了,依小姐。」
我微笑著躺了下來,閉上了眼睛,心情也輕鬆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