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憤怒會讓一個人暫時的失去判斷力和理智,天魂,你在目睹到了地魂的那副慘狀後,便開始憤怒了,而這份憤怒便是指向我的,你還是太嫩了點,畢竟你和別人的交手經驗太過於淺薄了點,你在自我的世界裡,那些只有著蒼天大樹的世界,名為起源的世界中,一直磨鍊,所以你才擁有這份強大到讓我感覺到驚訝的力量,只是短短的兩百來年的功夫,可以成長到這個地步,確實不錯。」
我靜靜的凝視著鬼祖,他的兩根手指上碾著白色的好像石頭一樣的東西,那是我的魄的凝結,鬼祖準確的利用我的弱點找到了我的魄,傷害到了我,剛剛我如果沒有反應及時的話,一定會被他重創的。
咔擦的一聲,鬼祖碾碎了我魄的一部分,我臉頰一緊,捂著肋部,雖然已經恢復了,但我的魄已經受損了,這時候鬼祖盤坐在了半空中,套著耳朵,一副吊兒郎當的樣子。
「來好好談談吧,天魂,我可以回答你的任何問題,如果你能夠駁倒我的話,我就告訴你好了,究竟地魂看到了什麼,我對他做了什麼!」
我瞪大了眼睛,思索著剛剛鬼祖給我製造的幻覺,不是戰鬥的時候,而是當我被怒意沖昏頭腦衝過去的瞬間,鬼祖便給我製造了幻覺,我當時是使用全力的,所以鬼祖的一條手臂被我輕而易舉的摧毀掉了,他自身也飛了出去。
也就是從我接觸到鬼祖的一瞬間,他便把自身替換為了這個世界裡的欲望凝結物,那些能夠引發人強烈欲望的石頭,而我當時的欲望被勾引了,所以感知也跟著被完全蒙蔽了。
而之後鬼祖所使用的種種手段,都是在製造殺機,這是戰鬥中極為高明的手段,我從未見過殷仇間以外的傢伙使用過。
「看起來你已經理解了,這種步步為營,不斷拉扯製造殺機的戰鬥手法,是殷仇間慣用的,也是最實用的,能夠在敵人反應過來的瞬間,讓敵人陷入再也無法脫離的境地,最終失敗,但過程是很漫長的,因為要有足夠的忍耐力,以及對於自己力量足夠的抑制力。」
「你好像知道我在想什麼。」
鬼祖呵呵的笑了起來,而後說道。
「要知道別人在想什麼並不困難,只需要對於整個世界的一切,如數家珍,有著細緻入微的了解,這一點你做到了一部分,但全部你了解嗎?世界的全部?我之所以知道你在想什麼不是用力量去讀取,而對於你現在持有的力量,我也做不到讀取,但只需要你的一個表情,一個動作神態,我便知道你在想什麼,這一切都是源於我對這個世界的了解,比你深,比你高,比你遠。」
「也就是說,你知道殷仇間的一切?」
鬼祖點點頭。
「那傢伙確實很強,這種複雜的一步步牽引製造殺機的戰鬥方法,我是頭一次見到有傢伙能夠使用,而也確實和他交過手,結果是平手,呵呵,很有意思吧,這世上的一切就好像一串長長的數不到頭的串珠,但卻有一根線連著,很多人究其一生都無法回到第一粒串珠上來,而有些人則沿著串珠,最終回到了第一粒串珠上來,天魂你所構建起來的那個世界,天道世界,是這麼稱呼的吧!」
我冷哼了一聲馬上就意識到了。
「是你的一塊魄在張清源體內的時候窺探到的嗎?」
「的確,我當時進入到那個世界裡去的時候,感覺到了震撼,整個世界都是代表著你力量的蒼天大樹,而做到這一切只是你們三個擁有了智能的短短兩百年不到,你和其他兩個傢伙不同,你會把觀察到的一切都記錄在心底,而其他兩個傢伙,一個只知道愣頭橫衝直撞,但好在終於撞開了一面牆壁,而另一個到現在還像是無頭蒼蠅一般,根本找不到方向,而你」
鬼祖說著頓了頓,手指向了我。
「你卻把記錄下的一切,在你那個原本只有巴掌大小的世界裡,開始還原出來,而後世界一點點的擴大,最終無邊無際,世界裡都是蒼天大樹,的確是了不起的壯舉。」
我此時此刻已經完全冷靜了下來,雖然現在我的力量對鬼祖有著絕對優勢,但這傢伙還有多種手段應付,不是那麼好對付的,但我之前所想的一切都未曾改變,我要把鬼祖的人魂直接打散,把他的意識以及力量分割開,這樣至少算是解決掉了一個禍害,能夠延緩三魂聚合的時間,好讓張清源有更多的時間準備即將面對的最糟糕的未來,而也可以讓地魂從這個鬼祖人魂的手心裡脫離出來,我無法再繼續放任地魂這麼墮落下去了。
「你很想要殺了我,想要徹底的解決掉我,只可惜你做不到,所以你思考出了對付我的辦法,很不錯的想法,而且你在給張清源爭取時間,你們真的以為張清源是我的對手嗎?那個女媧最後的希望,呵呵。」
「你或許對張清源有所誤解,或者說你太小看張清源了。」
鬼祖搖搖頭。
「我不是在小看張清源,而是覺得完全沒有必要,如果他還存有感情的話,絕對不是我的對手,而如果他能夠扼殺掉感情的話,我或許真的不是他的對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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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著鬼祖說出這樣意味不明的話,我不知道他想要做什麼,我緩緩的靠了過去。
「那麼我問你鬼祖,你就算真的親手毀掉了這個世界,那麼只剩下你一個,你會如何?」
「我已經獨自一人幾萬年了,你覺得會如何呢?」
我笑了起來。
「什麼都沒有的世界,對於你來說,是什麼樣的光景。」
「無聊。」
我哈哈大笑了起來。
「既然無聊的話你為什麼想要毀掉世界?」
「當然是因為我說過,自然要做到,如果做不到的話,那麼我說出來的話語,豈不是太過於好笑了一點。」
我冷冷的盯著鬼祖,他繼續搖了搖頭。
「而你呢?天魂,你究竟想要幹什麼?明明沒有任何的追求,卻能夠獲得這麼強大的力量,是偶然麼?還是說必然的。」
「你覺得是什麼呢?我只是在觀察,而你呢?什麼都沒有做到吧!」
我冷冷的盯著鬼祖,現在我漸漸有些明白了他的目的,他想要讓我離開這裡,不要打擾他的計劃。
「我是不會離開的鬼祖,直到把你的身體粉碎掉,把你的意識和力量都打散為止,所以你要不厭其煩的和我戰鬥。」
鬼祖哈哈大笑了起來,而後無奈的笑著搖了搖頭。
「那還真是很麻煩,如果是我的地魂在這裡的話,你會被秒殺的天魂。」
我微微的點點頭,確實鬼祖的地魂強大到已經超乎所有人的想像,這一點我是最清楚的。
「你究竟想要對地魂做什麼?」
「引導,或者說是他希望能夠變成我這樣的,所以我才決定拉他一把的。」
我已經再也忍耐不住了,我捏著拳頭,渾身上下燃起了白色的火焰來,鬼祖也站了起來。
「到最後還是如此嗎?天魂。」
「當然是只能如此了,鬼祖多餘的話不用再說了。」
轟的一聲,我一拳擊打了過去,鬼祖反應迅速的朝後退去,他已經知曉我力量的本質,所以他不會想要受到這份力量的衝擊,他目前沒有對付的手段。
嗖嗖聲作響,在我的四周圍,欲望之力的本體出現了,那些平日裡看不到的欲望開始化作了五顏六色的錐刺朝著我飛射過來,然而這些力量在近身的瞬間就被我的力量全部粉碎,鬼祖只是在拖延時間,我不想再和他廢話了。
「天魂你這個混蛋。」
伴隨著一陣憤怒至極的吼叫聲,我的身邊出現了渾身上下布滿了黑色雷電的地魂,他手裡的終焉劍朝著我刺了過來,我沒有再繼續關注他。
砰的一聲巨響,地魂朝著地面飛了下去,身上的黑色雷電散去,終焉劍也損毀了,我追上了鬼祖,他一頭扎入了欲望的大坑,我瞬間落在了大坑的旁邊,緩緩的舉著一隻手。
猛然間身後的石塊咔擦作響,瞬間我已經轉身,一根手指刺了出去。
轟的一聲巨響,一條白色的光束穿透了鬼祖的身體,他身後大量的石山瞬間化作了粉碎飄灑的白色粒子,地面上什麼都不剩下。
「是什麼時候覺察到的?」
「一開始我就注意到了,鬼祖,你休想騙過我。」
猛然間我聽到了陣陣野獸的叫聲,瞬間鬼祖的身體表面就出現了一些不知名的野獸腦袋,化作了黑色氣流的野獸張開大口瞬間朝著我咬了過來,我朝後輕柔的移動了起來。
天空中一條條黑色的野獸朝著我狂奔了過來,力量的性質又不同了,但很快我就明白了過來,輕柔的一揮手,眼前的一隻只黑色野獸化作了煙塵消失不見,而鬼祖本體也不見了,我靜靜的看著四周圍的一切。
「本能起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