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些後怕的看著自己的腳底,剛剛所出現的一切讓我有些錯愕,未來張清源口中所說的時之瞳讓我一頭霧水。
「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時間的逆向修正便是時之瞳,它會排除掉時間線上的一切不合理產物,現在你便是在這個世界的這條時間線上的不合理產物,它找到了你並且想要排除掉你。」
我哦了一聲還是不大明白,但這會的狀況我是理解的,的確我和過去張清源到過村子裡,真的如未來張清源所說如果我們的貿然進入或許會改變老子父母的生活軌跡,一想到這裡我便背脊一陣涼意。
「你沒有做什麼吧?」
未來張清源眼神犀利的盯著我,我嘻嘻的笑著,笑容有些僵硬,我剛剛午飯前和村子裡的孩子吹噓縣城裡有很多好玩的玩意之類的,很多都是我在古裝電視劇上看到的,但現在仔細一想,煙火啊,紙風車啊,糖羔啊之類的東西,這個時代有沒有還是問題,我就這麼隨口說了下。
「你究竟做了什麼一五一十的告訴我不能有漏掉的地方。」
之後我便把從昨天清醒過來和過去張清源到村子裡的情況告訴了未來張清源,他聽了一陣後飄了起來。
「在這裡老實待著不要動,我去村子裡看看。」
「不是說你們不可以隨便使用力量嗎?」
我剛說完未來張清源便在我的眼前化作了一團黑色的霧氣瞬間消失不見了,我瞪大了眼睛,完全沒有感覺到絲毫的力量,黑色的霧氣便已經灑入了村子裡,漸漸的散去,我甚至無法感覺到過去張清源究竟在哪裡。
但此時我還是更為擔心之前和村子裡的一群孩子說的東西,不單單是縣城裡的好玩的東西,甚至還說了一點歷史上的事情,但現在具體是什麼樣的年份我卻不清楚,我說的事情便是現任的國君陳哀公會上吊死之類的。
越想我心裡越發的覺得難受,但未來張清源遲遲沒有回來,我跺跺腳,有些坐立難安的在樹旁邊轉悠著,想要下去但又不敢下去了,只能繼續等。
終於在天色發白的時候,未來張清源回到了我身邊,我鬆了一口氣,他這一去就是幾個小時也不知道去幹了什麼,但這會我注意到未來張清源的左手裡,攥著一枚閃爍著七彩光芒的小圓球,看起來十分漂亮。
「這是什麼好漂亮呀!」
我欣喜的看著,未來張清源一臉嚴肅的說道。
「已經把你和他昨天進入村子之後,村民們所有的記憶都拿走了,分毫不差他們不會記得你們來過村子,也不會記得你和那些孩子說過什麼。」
我震驚的瞪大了眼睛,這種事情也能做到?但我馬上就想到了之前張清源和我說起過的他的第九個鬼魄念鬼,以及天狗的事情,一個能夠改變人的念頭,一個則可以吞噬篡改人的記憶。
「現在要怎麼辦?」
我問了一句,未來張清源坐了下來閉上了眼睛,靠在了樹幹上。
「在這裡等那傢伙回來。」
我哦了一聲坐在了他的旁邊,瞄了他一眼,他一臉嚴肅一副不苟言笑的樣子,和張清源完全不同,而且對周遭的事物特別的冷淡,就好像是從另一個世界在靜靜的看著這個世界一般,有點高高在上的感覺。
我不太了解未來張清源,之前張清源也沒有和我說起過,只是祈偷偷的和我說過一點點關於他父親,這個未來張清源的一點事情。
那時候我和祈住在一起,晚上沒事的時候她就會說起自己的父親的事情,大多數都是抱怨自己的父親總是對自己很冷漠,而且從小到大都極為的嚴厲,特別是在訓練她的時候,毫不留情,每天總是會很累。
祈還說起過,讓她最為難受傷心的一件事,在祈還很小的時候,曾經有過一度自己在無人的世界裡遊蕩的經歷,每天都身心疲憊的呼喊著自己父親的名字,但卻父親卻沒有任何回應,為了不讓自己每天挨餓,祈只能不斷的尋找著能吃的東西。
然而時間一天天過去,祈每天都很思念自己的父親,不知道父親去了哪裡,在適應了一切不用再因為飢餓而每日精疲力竭後,祈開始滿世界的尋找自己的父親,可是不管她怎麼找,始終都找不到父親的影子。
在祈獨自一人待了三年後的某天,未來張清源出現了,祈十分難受的哭喊著,對著自己的父親,仿佛想要尋求安慰和依靠一般,然而換來的卻是父親冷冰冰的回應,其實未來張清源一直都沒有走遠,他就悄悄的跟著祈,在她的身邊,但始終不肯露面。
祈當時傷心欲絕,她不知道為什麼父親要如此的殘忍,明明在這樣的世界裡只有她和父親兩人,可為什麼父親卻能夠做出如此讓她傷心的事情來,自那次後祈便開始經常和父親牴觸,她恨父親竟然讓她一個人單獨生活了三年。
此後未來張清源對祈依然是嚴厲無比的,甚至比以前還更加的苛刻了起來,為此祈數次和未來張清源爭吵得面紅耳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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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還記得當時祈說出這一切來的時候,是流著淚說出來的,她說自己的父親如此的鐵石心腸讓她傷透了心,但說完後祈卻笑了起來。
祈當時和我說的是,她直到成年後似乎才明白了自己父親的用意,未來的世界早已只剩下了沙骸,沒有白天沒有黑夜,太陽和月亮星辰是什麼樣的,只能從一些遺落在城市四處的老照片裡看到,但是什麼樣的感覺祈並不清楚,只是從未來張清源的口中聽到過去的隻言片語而已。
在這樣孤獨而無助的世界裡,孤獨是祈需要面臨的最大的問題,不管她願意與否終有一天會體會到孤獨的,所以過去張清源便提前讓她明白了什麼是孤獨,這樣的教育遠比口頭上訴說的要來得實在多了,只是方法有些粗暴,讓人猝不及防。
此後祈也不再害怕著只有她和父親兩人的世界,而是開始去面對和正視這樣的世界,和父親的關係也逐漸的得到了緩和。
一陣沉思後,我看向了未來張清源,他還是一如既往的閉著眼睛,不知道在思考什麼,但看得出來他也是無法入眠的。
「未來的世界裡很糟糕吧!」
我嘀咕了一句,未來張清源沒有回答我,依然保持著沉默,我有些尷尬的看著他。
「祈以前和我說起過,她的父親是一個好父親,雖然表面上冷漠但實際上很疼愛她,所以我覺得你們父女兩就算生活在那樣的世界裡,至少能有有人作為對方的依靠,所以.」
「又開了。」
未來張清源說著已經站起身來,看向了我,眼神變得嚴肅認真起來,我眨了眨眼,但很快未來張清源便說道。
「握好這把劍,這把劍可以暫時保護你。」
我馬上握住了過去張清源給我的這把劍,緊緊的握在手裡,一股股熱流湧入身體,這會我注意到四周圍的世界仿佛燃燒的紙張一般,一點點的變黑顏色消失不見,四周圍的一切快速的朝著我們涌了過來,很快便只有我們站的地方還是土地,其他的地方都變成了黑色。
未來張清源靜靜的凝視著四周圍的一切,我們腳下的土地已經不足5平米了,但這會吞噬而來的黑色部分停止了,我驚慌的環顧著四周圍的一切,不知道接下去會發生什麼事情,但我感覺到之所以我們腳下沒有給黑暗吞噬掉,是因為我手裡這把劍的緣故。
一股股強大的力量從劍上揮發出去,抵禦著外圍想要吞噬而來的一切黑暗。
但這會我感覺到了腳下一陣輕微的震動,而後我看到了遠處的地方出現了一抹紫黑色,兩枚紅色的大燈籠正朝著我們這邊靠攏。
漸漸的我的腳下的震動越來越大了,我驚呆了,看著遠處一隻怪獸般的東西正朝著我們這邊靠近,龐大無比的身軀,好像狗一樣的腦袋,但卻是圓形的,嘴巴兩顆白色的獠牙伸出,而嘴巴里流出的東西是赤紅色的,好像岩漿一樣,脖子的地方有著青灰色混雜的一圈鬢毛,顯得十分雄壯,站立著好像一隻熊一般朝著我們走來。
但這會我看到這隻怪獸竟然飛了起來,這會我才注意到,怪物的肚子上有一個巨大的紫紅黑三色旋渦,在緩慢的轉動著,背脊上有兩對翅膀。
「那東西是什麼?」
我驚愕不已的問道,未來張清源已經飄到了黑暗中。
「上古凶獸混沌。」
我瞪大了眼睛,混沌我倒是聽說過,但和古籍里描述的樣子雖然有些類似,但差距有些遠,這會未來張清源緩緩的飄向了混沌。
「又是你嗎張清源。」
猛然間眼前的異獸開口說過了,但好像認識張清源的樣子。
「你認錯人了,我不是你所知道的張清源,你認識的張清源是什麼樣的能告訴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