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長鶯飛,春暖花開的時節,走在山間的路上,總是能夠享受到花草的香氣。
「莊伯你那麼慣著她的話,以後可是會更笨的。」
莊賢沒有理睬殷仇間,而是無奈的嘆了口氣,進入山道的時候,走了半,依雪寒便已經一步也走不動了,雙腳都給磨破,疼得哭了起來。
「少爺你可要知道,男人和女人間的不同啊,姐那麼點年紀怎麼受得了這樣的山路。」
殷仇間想要反駁,但想了想便作罷了,只需要半他們就能回到殷家的後山,將近兩個月的旅途終於要結束了。
此時殷仇間的心情是無比暢快的,在沒有莊賢的幫忙下,他獨自一人解決了問題,這樣殷仇間的心裡有些興奮,打算回去後就告訴殷源慧和范蠡。
依雪寒已經累的在莊賢的背脊上睡著了,這會剛過午後,好在時不時會有山風吹過,也不至於太過於炎熱。
「少爺啊,等回去後我先到臨郡里找大夫,那邊有一位醫術高超的大夫。」
「沒用的,恐怕是心理上的問題,吃藥是吃不好的。」
殷仇間知道莊賢想要幹什麼,依雪寒現在的狀況很糟糕,不會話對於一個人來是很大的打擊,即使莊賢不,殷仇間也知道,自己的母親有時候也難免露出哀色來,雖然只是一丁點,但殷仇間知道,母親無法話的這麼多年過來,遭了很多罪,以前分家的人還在的時候,偶爾會譏諷嘲笑母親是個啞巴。
「還是得找好的大夫看看,萬一那大夫有什麼辦法呢?」
臨近黃昏的時候,殷仇間欣喜的看著山下的殷家鎮,已經到了,他擦了擦臉上的汗水,臉上透著興奮,鬆了口氣,坐了下來。
「休息一會莊伯。」
「姐到地方了。」
莊賢把背脊上的依雪寒叫醒後,她如同驚弓之鳥一般,起初是愣神,但馬上就露出了一副懼色來,陌生的人陌生的環境所折射出來的不安,全都表現了出來,即使莊賢再怎麼安慰,依雪寒依然無法很快適應。
莊賢也不打算勉強,拿出了一些乾糧,遞給了依雪寒一塊,她心翼翼的拿在手裡,眼中充滿感激的看著莊賢。
「吃吧姐,今晚回去我讓人給你弄點好吃的,在齊國可是吃不到的。」
依雪寒咬著乾糧,嗯了一聲頭微微輕點。
「雖然笨了一點,好在聽得懂話,不然可就麻煩了。」
這會殷仇間又在一旁了起來,依雪寒不禁斜眼白了殷仇間一眼,莊賢無奈的看著殷仇間。
「少爺你能少一點嗎?」
「好好我知道了莊伯。」
這幾過來,依雪寒對於殷仇間雖然還存有懼意,但明顯消除了不少。
太陽徐徐的在山邊落下,昏黃的陽光映照在殷家大院裡,這會殷家上下都動了起來,殷源慧更是一聽到消息就從書房裡快步的走向了大堂,馬上吩咐下人準備好吃的,今晚殷家要進行宴會。
啞姑更是忙不迭的裝扮著,她心情是激動的,自己的親生女兒回來了,這麼多年來,啞姑從未忘記過這個女兒,但無論她怎麼想,也無法想像出女兒的模樣來,如今終於可以見到了。
「仇間,做得不錯。」
一進大堂,殷源慧就爽朗的笑了起來,他一眼便認了出來,在莊賢身後,一臉驚慌的姑娘,和殷仇間如同一個模子印出來的一般,只是和殷仇間比起來,看起來要孱弱一些,畢竟是女孩子,長得很可愛。
殷源慧緩步走了過去,微笑著對著依雪寒伸出了一隻手,但馬上依雪寒就死死的抱著莊賢,有些害怕的躲了回去。
「老爺,是這樣的,我先把姐帶下去,讓她洗個澡,少爺會把事情告訴你們的。」
這會啞姑也過來了,眼眶有些濕潤的走到了依雪寒的跟前蹲了下來,眼神溫柔的看著她,依雪寒看著眼前這個婦人,心裡的膽怯淡了不少。
「娘,你先留下,待會再過去看妹妹。」
著莊賢點點頭,牽著依雪寒就離開了。
依雪寒回望了一眼在門口擦拭著淚水的婦人,眼中充滿了疑惑。
「姐,那就是生下你來的夫人。」
不一會,大堂里的人都一臉訝異的看著殷仇間,特別是啞姑,已經驚得不出話來了,來到殷仇間的身邊,不斷的摸著他的腦袋。
「做得不錯仇間,只可惜你還是太嫩零。」
殷源慧著哈哈大笑了起來,范蠡始終一言不發,他眼神凝重的看著殷仇間,對於殷仇間口中所的一切,多半是真的了,這個孩子回來後眼神有些不一樣了,變得更加銳利了一些,短時間裡竟然發生了這麼多的事情,這是范蠡完全沒有想到的,他打算等今晚好好問下莊賢,當時的情況,但看殷仇間的狀態,似乎並沒有受到什麼太大的影響。
「爺爺,我只是個6歲多的孩子,當然無法做到兩全其美了,這一次算是我運氣好,如果我遇到歹毒點的傢伙,直接抓了我,讓我到一些鋪子裡工作,而且不用給工錢,只需要給我吃飯就行,畢竟這樣的世道里,居心叵測的人還是很多的。」
殷源慧有些詫異的看著殷仇間,他實在沒想到殷仇間竟然能意識到自己只是個孩子。
「老師你覺得呢?」
這會殷仇間把話題拋向了范蠡,他沉默了一陣後道。
「那麼早知道一些事情有好也有壞,仇間你要記住了,事情總有兩面性,多面性,你這樣的做法雖然欠妥了一點,而且莽撞了一點,下一次行動之前先掂量下自己的斤兩。」
過多的話范蠡並沒有,但此時他的內心裡是隱約不安的,特別是在殺死他人後,沒有半點的不安這一點,有些不正常。
「今晚就不用去了莊賢,你好好休息,我讓其他人去就行,只是沒想到竟然會如此,我們殷家還真是多災多難。」
對於依雪寒已經無法開口話的事情,殷源慧有些無奈,但又無能為力,這對於她以後的人生算是一個不的挫折。
此時在啞姑的屋子裡,依雪寒洗過澡後,捂著肚子蜷縮在角落裡,她有些餓了,女僕剛剛出去,她看著這個陌生的房間,總是覺得內心裡很不安,而此時此刻的感受是無比孤獨的,眼前的東西,沒有一件是她所熟悉的。
吱呀的一聲,房間的門開了,依雪寒伸著鼻子嗅了嗅,聞見了香氣,幾個僕人把食物端了進來,啞姑便吩咐他們出去了。
隨後啞姑坐了下來,微笑著對著依雪寒招了招手,而後比了比,指著自己的嘴巴,喉嚨里只能發出陣陣微弱的聲音來,依雪寒奇怪的看著,而後實在餓得受不了了,才緩步的走了過去。
馬上啞姑就抱住了依雪寒,把她攬入了懷中,一開始依雪寒有些抗拒,但漸漸的她安定了下來,心裡很難受,這會眼淚又開始掉了下來,啞姑不斷的安慰著她,雖然無法話,但此時依雪寒仿佛感覺到了什麼。
到了夜晚,靠近大堂的一間院落,殷仇間獨自躺在床上,從今晚開始他要一個人睡了,十分的疲憊,渾身上下,從頭到腳都已經累了,但此時他還是無法睡著,還在思索著,之前他詢問過范蠡,有沒有什麼辦法,但范蠡卻搖了搖頭。
「算了,日子還長著呢,指不定哪一那個笨蛋妹妹就開口話了。」
夜深人靜之時,在給范蠡準備的客房內,莊賢和范蠡喝著酒。
「賢兒,我覺得很不可思議,仇間這孩子。」
「我倒覺得沒什麼的,可能是因為看到了姐的那副慘狀,所以仇間才殺了那傢伙,畢竟當時的情況我不在場,別看仇間這樣,他知道自己有個妹妹後,挺開心的。」
范蠡點點頭。
「希望如此吧,我見識過很多人,也經歷過很多事,仇間這孩子的前途不可限量,但是唯一擔心的一點便是他到現在還未注意到,急功近利四個字。」
「有嗎?」
莊賢有些不解的看著范蠡。
「到底他還只是個孩子,做成了一兩件事不能代表什麼,不過他能夠知道自己的莽撞這一點還是不錯的,看起來得換別的方法來教育他了。」
一連五,依雪寒終日都足不出戶,就躲在啞姑的房間裡,吃飯的時候也不出來,還是對於這個陌生的家覺得不適應。
閒下來的時候,依雪寒握著筆開始寫字,這樣算是度過了一,但她對於畫畫似乎更感興趣一些,而這裡放眼看去,都沒有作畫用的陶片,唯有一些陶壺。
啞姑也不在,屋外好像也沒什麼人,依雪寒躡手躡腳的拿著陶壺放在了桌子上,舉著筆開始畫了起來,雖然陶壺的表面有些圓潤,但依雪寒發現這個陶壺很平整,比那陶片還要平整,畫起來感覺不錯。
漸漸的依雪寒忘我的畫了起來,絲毫沒有注意到窗戶外面,正在靜靜看著她的殷仇間。
「原來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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