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老爺,今年雨水充足,這些田地的收成應該很好。」
這會管理著田地的人過來了,恭敬的站在一旁,殷源慧開心的點點頭,看著已經延生到了遠處山邊的農田,心裡充滿了希望。
「要不要我為殷老爺你般把椅子來,給你備上點吃喝的東西?」
殷源慧擺擺手,表示想要一個人靜靜的坐在田埂上。
「如果友辰有你一半的聰慧或許就不會死了。」
在殷源慧的印象中,殷友辰是他三個兒子裡最為聰明的一個,自便什麼都能耐,但唯獨有些急功近利,他即使拯救了殷家,扭轉了一切,然而這一切的開端都是因他而起的,他只是完成了自己的任務而已。
一想到這裡殷源慧便眼眶有些濕潤了起來,如果不是啞姑看出了殷源慧的心思,執意的去拉回了殷友辰的話,或許殷家就此便結束了。
那些分家的孩子,殷源慧一個都看不上,但凡急功近利者是無法繼任殷家的家主的,仔細想想啞姑應該已經知道了殷家究竟是做什麼的,只是她不會開口話。
一個給好心的農戶撿來的女嬰,哭啞了嗓子,已經到了20歲,早已超過了適婚的年紀,卻無人問津,但她一點點的接近殷友辰,成功的俘獲了殷友辰的心,或者成功的成為了殷家的媳婦,這一點一滴殷源慧都是看在眼睛裡的。
而這個孩子殷仇間幾乎完美的繼承了自己母親的品質,很會察言觀色,年紀就懂的隱忍,恐怕母子倆相處的歲月里,啞姑也通過肢體語言在教導著殷仇間,這一點是殷源慧最為開心的地方。
殷源慧之所以同意了這門根本門不當戶不對的親事,而且當時還有不少人落井下石嘲笑殷家,就是因為啞姑所做的一切,殷源慧都看在眼裡,知道這個女饒厲害,能夠讓殷友辰心回意轉,能夠默不作聲的在殷家裡,什麼也不爭。
這一點是殷源慧最為佩服的地方,當時分家的人過來後,暗地裡都在對母子倆做一些事,但母子倆仿佛沒事一般,每照常開開心心的,殷源慧原本以為母子倆最終會爆發的,然而沒想到的是能夠隱忍到這樣的地步。
這些啞姑的笑容和以前有些不同了,從她的笑容中,殷源慧看到的是真正意義上的開心,殷家已經是他們母子的囊中物了,仿佛啞姑是這麼對殷源慧的。
「有本事的話就全部拿去最好,畢竟仇間可是我的血親,呵呵,殷家會變得越來越繁榮的,在仇間的手裡。」
殷源慧開心的笑了起來,他仿佛已經看到了殷家的前景了。
而現在殷仇間所做的一切殷源慧都看在眼睛裡,一開始便從核心的地方入手,帳目上,但是殷家的帳目上是絕對看不出什麼東西來的,因為這些年來得到的所有好處,殷源慧都已經深埋在了殷家大院的底下,基本只有幾個心腹知道。
這個殷家的所有錢財的秘密只有每一任家主知道,只會在死亡的時候告訴下一任家主。
而且殷仇間能夠抵擋得住誘惑,這一點上是十分難能可貴的,每次生日來賓都會送不少的禮物過來,但對於金銀錢財,殷仇間看在眼睛裡的時候,從未動心過。
好一陣後,已經到了午後了,殷源慧起身打算回去,這會他才注意到,啞姑已經站在他後面多時了,打著一把傘,靜靜的盯著殷源慧。
「能夠這麼悄無聲息的接近我,看起來我也已經老了,啞姑,你所預想的一切應該已經實現了,但為什麼還是保持和以前一樣呢?一如既往的生活,不想要一點屬於你的東西嗎?」
啞姑微笑著搖搖頭,而後款款的走了過來,蹲下身子,舉著手指頭在地面上寫下了幾個字,人算不如算。
殷源慧瞪大了眼睛,有些不可思議的看著啞姑,而後哈哈大笑了起來。
「這一切或許都是命吧!」
行至中午十分,殷仇間早已飢腸轆轆了,剛進了定陶城,殷仇間就喜笑顏開起來,給街道上的一片繁華熱鬧吸引了,他不斷的四處看著。
街道上林立著不少的館子,莊賢剛進城的時候,就有不少的店主過來和他打招呼。
「你們四個,好好照看少爺,我去辦點事情,待會你們吃過後直接帶少爺過去陶廠。」
莊賢找了一家肉食鋪進去後,拿出了一些錢放在了桌子上,便要打算離開,這會殷仇間跑了出去,拽住了莊賢的手。
「怎麼了少爺?」
「這你拿著,拿去賣了應該可以換來不少錢的,只不過不能在本地賣,畢竟是人家送我的生日禮物。」
殷仇間著從懷中摸出來了一塊圓形的牌子,上面是一條蛇的樣子,是金子做的,看起來栩栩如生。
「少爺這.」
「拿著吧,就當我今敲了你手的賠禮,莊伯快去快回。」
莊賢心裡有些五味雜陳,手雖然還有點痛,但基本沒什麼大礙,他此時要去的地方便是在城邊上已經淪為了庶民的莊家。
「謝謝了少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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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跟我客氣。」
殷仇間嬉笑著轉身跑入陵內,莊賢快速的把東西收入了懷中,現在莊家的日子很不好過,這麼一大家子沒有生活能力的人住一起,吃住都成問題,已經不能像之前那般奢侈了,而且時不時要給附近的人欺負。
莊賢快速的在大路上奔走著,好一陣後終於來到了一條黃土路上,四周圍都是破敗的屋子,定陶城內西側的一個房屋群,這裡住的大部分是窮人,剛過去,就有不少人伸著手來討錢,跪在地上攔住了莊賢的去路。
莊賢嘆了口氣,這裡住了不少的乞丐,又髒又亂。
最終莊賢抓了一把零碎的錢灑了出去,才終於得以繼續騎著馬走過去。
一個破敗的大院子,門開著,一個頭髮散亂,鬍子已經很長的老人坐在門口處,莊賢剛過去,那老人就一臉欣喜的站了起來。
「是賢兒回來了。」
隨著一陣呼喊聲,院子裡的房屋內,一個個穿著破舊衣物的人便出來了,這些人都是莊家的人,而自己的父親,始終坐在院子的一角,一言不發的低著頭,莊賢放下了在街上買的米麵,拿出了錢給了大娘,而後走向了父親,每次莊賢回來,院子裡的人就好像過節一般,各種各樣誇讚的好話,但這些話莊賢一句都沒有聽進去過去,和自己兒時完全是兩個模樣。
「父親。」
莊賢走過去後,蹲了下來,目光呆滯的莊能冷笑著,而後搖了搖頭,似乎莊家的沒落對於莊能來是大的打擊,莊賢從懷中掏出了一塊金色的圓形牌子,交在了莊能的手裡,砰的一聲,莊能一把丟掉了牌子,有些憤恨的盯著莊賢。
旁邊的人一擁而上,大娘撿起了金牌。
「大娘,這東西只能拿到外面去賣,不能在這裡賣,記好了嗎?」
「不用你可憐,哼。」
莊能笑呵呵的起來轉身走了起來,背影顯得極為落寞和孤單。
「我會再來的。」
剛出門就看到有不少不懷好意的傢伙圍了過來,莊賢掃視了四周一圈。
「聽好了,下一次我回來,我要是再聽到你們欺負這裡面的人,我就宰了你們。」
莊賢火大的吼了一句,四周圍的傢伙急急忙忙的散開了,帶著有些沉重的心情,莊賢很快的離開了這片低矮的房屋區。
對於莊家的一切,莊賢沒有任何的感覺,只是看到以前在定陶城內,和殷家一樣叱吒風雲的莊家現在落得這般境地,他心裡有些酸楚,如果丟下他們不管的話,他們恐怕會餓死的,這群養尊處優的傢伙,根本沒有任何生存的能力。
還記得第一次來的時候,莊家的人已經好多沒有吃過一頓飽飯了,莊賢提出了各種各樣的工作,然而他們嫌這嫌那。
「少爺,你怎麼」
這會莊賢停了下來,殷仇間身後的護衛買了不少吃的,正在分發給這裡的窮人,一些孩在他的周圍,和他嬉笑著。
「等你好久了,莊伯,怎麼樣?」
莊賢搖搖頭。
「授人以魚不如授人以漁,莊伯快點走吧!」
殷仇間轉身緩步的走了起來,莊賢極為的震驚,這些事情從殷仇間的口中出來,讓他震驚不已。
莊賢也想過,但就是下不了這樣的決心,他害怕灼傷了自己父親的心,如果要父親到陶廠去工作的話,恐怕不如讓他去死。
「莊伯,我覺得人這種東西,很奇怪,總是不願意去跨出某一步,甚至不惜死亡,也不願意跨出某一步。」
跟在殷仇間身後的莊賢腦袋裡馬上就回想起了自己和母親的童年遭遇,明明母親可以選擇離開的,但是母親卻選擇了繼續在莊家裡忍受一切,最後母親死了。
「少爺你從哪裡聽到這些的?」
殷仇間微笑著回過頭來,指了指自己的眼睛。
「很多人只是在看,而我是在觀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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