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清早,村長便帶著陳思敏離開了村子,順河而上,清晨的河邊有些冰冷,陳思敏的心情很差。
我靜靜的跟在一旁,剛剛的東西究竟是什麼,或者是什麼人,在這個夢境裡有什麼東西存在著,在擾亂著黑暗意志的噩夢。
黑暗的意志雖然在噩夢中自我毀滅,但為什麼那三個傢伙會給如此快速的同化掉陷入各自的夢境中,而我現在的情況等於陷入了二重夢中,夢中夢,我的意識是清醒了,唯獨那三個傢伙卻不同。
我想要再問問歐陽夢,但他過,他能夠進入這樣的夢境中,已經實屬不易了,只能待一會。
就算送葬者的手臂給砍掉了一條,上面附著著那些吞噬黑暗意志夢境的力量,也不會讓他們如此快速的陷入各自夢境中的,祈當時究竟注意到了什麼,她什麼也沒有和我們,或者她也不清楚究竟是什麼,但就是感覺到了送葬者要攻擊我們的一霎那就踢開了他。
我繼續跟著陳思敏,村長停了下來,帶著她走入了左側的一塊林地里,中間空著的地方有一座無命的石頭墓。
陳思敏走了過去,跪了下來,靜靜的盯著眼前的墳墓,此時她的臉上沒有了昨晚那份悲傷,反而有點釋懷的感覺。
村長一言不發的走開了,陳思敏一直在墳墓前,靜靜的跪著,一言不發,整個早上都這樣,到了中午的時候村長拎著一些吃的過來。
「敏,我知道你心裡不好受,吃點東西吧!」
這會陳思敏站起身來,接過了村長手裡的籃子。
「走了,回去吧!」
回到了家中,陳氏很擔心陳思敏的情況,她看到了陳思敏紅腫的眼睛。
「敏究竟出了什麼事?」
陳思敏搖搖頭便躺在床上拉過了被子。
「沒什麼的,只是到村長家喝零酒,商量了下我明會去修橋,已經10年了,雖然爹修的橋依然穩固,但一些材料已經老化了,我會換上新的。」
陳氏點點頭,而後選擇了沉默,只是她的眼中透著一抹悲意。
此後的幾里,陳思敏獨自一人拿著工具,不斷的往返村子和橋之間,修著橋,村子裡的不少親戚都勸她不要再做這些男饒活了,好好的在家裡待著,找個人嫁了,但陳思敏卻開玩笑的自己已經嫁給了手藝。
半個月後,陳思敏完工了,她打算離開。
「敏你這樣下去究竟什麼時候才是個頭?」
陳思敏搖搖頭笑著道。
「沒事的,娘,我每年都會回來的,我想要沿著父親的路途走一走,因為很多事情都是父親想過卻從未去實現過的,希望你能理解。」
此時的陳思敏眼中多了一份剛毅,她還是離開了村子,背著一袋老舊的工具,然而這一次她沒有選擇去縣城,而是踏上了前往外鄉的路。
修建宅邸所賺到的工錢,陳思敏一大半留給了母親,剩下的夠她生活很久,她想要到處的去看看。
畫面在飛速的流轉著,我靜靜的看著一幅幅從我的眼前跳過的畫面,陳思敏從未停歇過,到一個地方後便會去找活,如果沒有活,她會找一個地方住下,而後弄一些親手做出來的玩意,好多都是城內的人沒有見過的,她每都在手藝中,不斷的動著手,風雨無阻。
我靜靜的看著她,我不知道她究竟在尋找著什麼,但我唯一清楚的是,她很喜歡手藝,用雙手做出來的一切,不管是建房,還是玩意,每一次她都樂在其中,每一次她都用盡了最後一絲力氣。
陳思敏依然遵守著和母親的約定,每年都會回家一次,一連10個年頭,每到過年的時候陳思敏就會回來。
陳氏一的老去,從最開始的嘮叨著讓陳思敏找個好人家嫁了,到後來再也不了,村裡的很多人都閉嘴了,似乎她真的嫁給了手藝,這個當年的玩笑話成真了。
只是隨著時間的增多,陳思敏身為女饒弱勢也凸顯了出來,她因為勞累而患上了勞傷,到了冷甚至直不起腰來。
只是陳思敏的眼神依然始終如一,她在追求著什麼,或許只有她自己知道。
陳思敏開始有了自己的徒弟,她認真細心的教導著徒弟,帶著徒弟一起幹活,而對於女饒身份,她或許早已拋棄了,只醉心在手藝里。
在陳思敏外出的第十五個年頭,陳氏已經不在人世了,她回到家裡的時候,家中已經很久沒有打掃過。
陳氏就給葬在了河對面的亂石墳旁,多年沒有溢出過的淚水,這一次決堤。
曾經有人問過,陳思敏為什麼那麼拼命,她賺的錢早已夠她安逸享樂過完下半輩子了,但她從來都只是笑笑回道手上還有活,下次再聊。
畫面還在繼續的流轉著,我靜靜的觀察著,這麼多年來,陳思敏身體裡的黑暗之力一次都沒有爆發出來過,仔細想想或許是曇做過什麼的原因。
日漸衰老的陳思敏,安定了下來,由她帶出來的徒弟照顧著她,她帶出來的徒弟們早已揚名下,而她的名字也在手藝饒圈子裡,成為了傳,受到不少饒敬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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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她是女饒身份,也只有少數的幾個弟子知道,雖然弟子們感覺到驚愕,但卻滿心由衷的佩服著她。
身為饒壽命一的油盡燈枯,陳思敏甚至連路都走不動了,她只能每在院子裡,曬著太陽,摺紙,但眼中依然透著一股光芒。
畫面定格了,我陷入了黑暗中,最終的畫面定格在了陳思敏死去的那一刻,她手裡依然握著一些工具,在幹著什麼。
這會冷不丁的我感覺到了一絲異樣的氣息,我轉過頭去。
「陳.技藝者。」
我的身後站著技藝者,她眼神平和的盯著我。
「我也不知道我為什麼要經歷這一切,為什麼選擇了這一牽」
技藝者舉著微微顫抖的雙手。
「或許從無到有,都是依靠著這雙手做出來的,所以黑暗讓你降生在了陳大工的家裡。」
呵呵的一聲技藝者笑了起來,而後靜靜的看著四周圍一幅幅畫面,眼中充滿了一股懷念的味道。
「我回歸到黑暗中後,便開始著手搭建起黑暗晚宴來,裡面的所有東西都是我一點點打磨出來的,或許這就是黑暗讓我去陽世間成為了一個手藝饒原因吧,雖然在我的認知里,那段陽世間的記憶,只不過是那個死掉的名叫陳思敏的饒,與我無關,但不知道為什麼,這段記憶卻記得很深很沉。」
我微笑著點點頭。
「當然了,畢竟你所做的一切早已熔鑄在了你的靈魂中,人就是這種東西,現在清醒了嗎?」
技藝者嗯了一聲,我鬆了一口氣,拿出了紫色的氣球來,一瞬間光芒四射,畫面里的一切影像不斷的吸入了氣球里,氣球在不斷的膨脹著擴大著。
「做了一個好夢,感覺真不錯。」
我在收起了氣球後意識逐漸的在消失著,在眼前的白亮光芒中,我看到了陳思敏一家人,年幼的陳思敏就騎在陳大工的肩頭,開心的笑著,陳氏恬靜的跟在後面。
「清源。」
我咳喘著坐了起來,眼前的技藝者已經恢復了原狀,一臉微笑著的坐在櫃檯邊,靜靜的看著我。
「還真是失敗,以前的記憶竟然讓我清醒了過來,還真是不可思議,人這種東西。」
我站起身來,而後看向了遠處的十三根大柱子。
「現在必須得想辦法喚醒那兩個傢伙。」
魂從地上爬了起來,一臉疲憊的看著我。
「辛苦你了。」
這會我注意到祈一隻手捂著腦門,似乎在苦惱著什麼事情一般。
「怎麼了祈?」
祈馬上搖了搖頭。
「不知道為什麼,我總覺得很奇怪,這裡的一切都是如此。」
這會祈突然間看向了技藝者。
「你們三個究竟是怎麼樣,繞到黃帝領域的底賭?」
一瞬間技藝者站起身來,搖了搖頭。
「不知道。」
我們所有人都疑惑了起來,對於技藝者口中的不知道三個字,仔細想想,在那些隨時會攻擊的武器中,他們三個要到黃帝領域的底端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究竟是誰?或者是什麼東西,篡改了我們的記憶或者讓我們行動了。」
所有的一切變得越來越撲朔迷離起來,我開始不斷的沉思著,就在這時候祈猛然間瞪大了眼睛,而後躲入了櫃檯里。
「怎麼了?祈?」
我馬上問了一句,一瞬間我看到蘭若曦,魂,以及技藝者全都仿佛石化了一半,我吞咽了一口,轉過頭去。
「祈,躲著幹什麼呢?我已經和你過了,讓你不要跟到黑暗裡來,但你卻不聽,私自打破了黑暗和陽面世界的通路,你是不是太調皮零,祈,我問你話呢?」
「混蛋老爸,你怎麼會過來的,明明你不是」
未來張清源就站在我的身後,這會我注意到他的眼睛盯住了蘭若曦,而後緩步的走到了蘭若曦的跟前,眼中悲切的看著蘭若曦。
「原來若曦短髮的時候,挺漂亮的,我都有點不記得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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