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9點半的時候,我們來到了算命一條街。
剛一跨進店鋪,啪的一下子,我就給身上灑了什麼東西。
「呸,臭小子,你又來了。去去去,好晦氣,怎麼越來越像鬼了。」
「幹嘛呢?死老頭。」我忍不住火大了,小老頭一臉厭惡的看著我。
「老爺爺,這是我們的一點心意。」蘭若曦說著,急忙拎著水果,大包小包的東西,放到了桌子上。
「嗯,小姑娘,東西,我們收下了,只不過,這一次……」小老頭伸著手。我一看,便曉得。他在要錢,而後我鄙夷的看了他一眼。
隨後胡天碩微微笑笑,從兜里掏出了一個牛皮紙袋,鼓鼓的,放在了小老頭的手裡。
「1萬啊,還不錯。」
我眨眨眼。
「清源,你過來,婆婆幫你看看。」
「知道了,婆婆。」
我坐到了瞎眼婆的身邊,瞎眼婆抓著我的手,摸著我的額頭,而後猛的掏出一根針,一下子,刺中了我的手掌心。我咧著嘴。
「忍著點,清源。」瞎眼婆說著,伸著兩個手指頭,在刺入我手掌心的小針上,不斷的比劃著名。
漸漸的,我看到了一股綠油油的氣息,好像水蒸汽一般。從我的手掌心裡,冒了出來。
「我靠,張清源,說了,讓你不要和鬼類走得太近了,你看看你,現在不是應堂發黑,而是應堂發青
。」
我啊了一聲。
「這會怎麼樣啊?」
我看著刺入我手心裡的小針,整根的變成了綠色,而從手心裡,出來的綠色蒸汽,也越來越濃。
「到時候啊,你的血,變成綠色,血液逆流,你就離死不遠嘍。」
我嚇了一跳。小老頭把那隻手伸向了我,我更加鄙夷的看著他,一隻手伸入了兜里,掏了好半天,掏出了一堆零錢,整張的都沒。
「我就這麼點錢,你愛治不治。」
「好呀,你就等死唄,小子,到時候啊,你的每個毛孔,都會噴出綠色的血來,那光景啊,嘿嘿。」
我一陣毛骨悚然,蘭若曦走了過來。
「老爺爺,要多少錢,你才肯幫忙。」小老頭稍微憋了蘭若曦一眼。
「這個嘛……」說著,小老頭伸出了三根手指頭。
「三千?」我問了一句。
「是三萬啊,小子。」
「你不要太過分了啊。」我剛想要站起來,瞎眼婆就抱怨了一句。
「清源,不要動。」
「我馬上去取給你。」蘭若曦說著,轉過身就出去了,我剛想制止她,已經來不及了,看著小老頭一臉奸笑,我只能無奈的嘆了口氣。
「老頭子,準備下,奈落的金水浴。」
小老頭說著,就進去準備了,我們和瞎眼婆說明了來意。
「確實,我們奈落,很擅長追蹤,特別是人。」
隨後李國豪報出了陳淼強的生辰八字,瞎眼婆站了起來。
「小伙子,你跟我來。」
說著,指著李國豪,李國豪左右看看。
「清源不能接近裡面的東西,一接近,他皮都要掉幾層,而你,也最好不要看,老婆子我眼睛瞎,心沒瞎。」
我啊了一聲,看著瞎眼婆,一臉詫異,這番話好像是對胡天碩說的,而後胡天碩笑了笑。
「清源,我出去看看吧,那麻煩精一個人去取錢,大晚上的,不安全。」
我點點頭,也沒多想。
在好一陣後,蘭若曦回來了,拿著一疊錢,放在了桌子上,白花花的鈔票,三萬塊,就這麼給小老頭了。
「抱歉,我過幾天,有工作了,慢慢還你。」
「不用了,清源。」蘭若曦說著,我更加過意不去。
好一陣後,瞎眼婆給李國豪扶著,走了出來,李國豪的手裡,拿著一塊圓形的東西,用紅布包著
。
而李國豪則一臉詫異的樣子。
「小子,出去後,可不要多嘴哦。」
「直到了,婆婆,放心吧,我口風很緊的。」
李國豪說著,拿著那塊給紅布包著的東西,放在了桌子上,顯得小心翼翼。
「這是我們奈落的一個秘寶,當年我和老頭子,與上一代的蛇屬相之人,關係最好,他臨終前,送我們夫妻兩的。」
「清源,生辰八字沒用,要怎麼辦?需要那陳淼強生前的東西,或者用過,觸碰過的東西。」
我想了想,笑了起來。
「那他踢過我臉上一腳,行不行啊?還有,按過我的頭。」
「試試看吧。」瞎眼婆說著,李國豪解開了紅布,蘭若曦也湊了過來,一下子,我們都驚訝的瞪大了眼,一個精緻的銅製物,精雕細琢,雕刻的是一條蛇,栩栩如生,黑色的一條蛇,盤在銅盤上,四周刻著密密麻麻的小字,好像是古文。
「這叫靈蛇出洞台,是我們奈落,蛇屬相的人,代代相傳的秘寶,只不過我們夫妻兩拿著,屬相不對,無法使用其本身的力量,但畢竟是老友交託的東西,我們只能收下。」
而後瞎眼婆靜氣凝神的伸著雙手,放在靈蛇出洞台上方。
「夋啊霂,金生所致,咥麼仨,水弱因反,出洞靈蛇,尋尋覓覓,起……」
一陣紫色的光芒亮起,四周圍的那些小字,也好像立體投影儀一般,立了起來,不斷的圍繞著中間的蛇,轉動起來。
而那條盤著的蛇,活了,扭動著身子,張著嘴巴,吐著蛇信子,直直的立了起來,而後瞎眼婆手一指向我,那條蛇嗖的一聲,躥到了我的身上,漸漸變大,纏住了我。
我哇的一聲大叫起來。
「清源別怕,站好了,這靈蛇是在你身上尋覓氣味呢,十二生肖里,對於氣味,最靈敏的便是蛇,追蹤人的話,蛇是最好的。」
我哦了一聲,那條黑色的大蛇,張著嘴巴,蛇信子,不斷的在我的臉頰,脖子,眼睛,鼻子上,吐著,感覺一陣酥麻,我渾身發癢起來。
而後那條蛇在探索了好一陣後,終於從我身上下來,飛回了銅台上,睜大眼睛,看著我。
「它好像有點喜歡你呢,清源。」
我啊了一聲,猛的想起來,我好像也是屬蛇的。
那隻蛇吐著蛇信子,不斷的搖擺著黑漆漆的橢圓腦袋,就盯著我,猛的,又飛了出來,而後我看到桌子上,那隻蛇,在不斷的爬行著,桌面上,留下了一條紫色的痕跡,漸漸的,那些紫色的痕跡,連接成了一個名字。
陳淼強,而後在紫色的痕跡後面,有一個等號,寫著李作棟。
隨後那條蛇回到了銅台上,漸漸的盤了起來,紫光消失,一切又恢復了原狀,李國豪急急忙忙蓋上了紅布
。
胡天碩急匆匆的回來了,一臉汗水。
「天碩,你去哪了?」
「啊,麻煩精,你回來了,也不會打電話通知我一聲麼?」
蘭若曦瞪了胡天碩一眼。
隨後胡天碩馬上給石堅打了電話,要他調查一個叫李作棟的人。
在大約半小時後,石堅打來了電話,胡天碩說了一陣後,掛掉電話。
「建設廳的廳長,李作棟,全市有13個同名的,但只有他,最為符合,51歲,老石頭說要我們暗中調查,不要鬧大了。」
「快點走,現在就去。」
「等等,清源,不要急。」胡天碩馬上說道。
「黃俊可能有危險。」
「放心吧,清源,就算是移植器官,或者血液,也得看配對,而且短時間裡,是不可能完成的,你修養兩三天,我和國豪去盯著。」
「不行,我要一起去,在盯梢的過程里,萬一出現點什麼,怎麼辦?我不能坐以待斃。」
「清源,你冷靜點。」蘭若曦說著,扶著我,我開始顫抖起來,在知道了目標的一瞬間,我的心底里,既湧出了希望,也湧出了憤怒,特別是在知道永生會的做法後,還有內奸的事情。
「清源,聽婆婆兩句好嗎?」
我轉過頭去,瞎眼婆走了過來,摸索著,我把手伸了過去。
「古語說,知己知彼,百戰不殆,以逸待勞,戰而勝之,這個道理,小孩子都會念,你們現在的情況,不就這樣麼?清源,聽婆婆的,好好在這裡,修養幾天,你現在渾身是傷,要怎麼和別人斗?」
我坐了下來,但內心確實十分焦躁。
腦子裡,滿是黃俊捨身救了我的那一幕,我無法忘記,黃俊帶著院長一起跳入鬼域裡的那一幕,或許他也很清楚,他已經不能稱之為人了,即使出去了,也無法在這個社會上立足。
「他是一個好人,一個長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但卻比那些人,好上千百倍的人,不管怎麼樣,我都要救他。」上役役技。
「我們都知道,清源,可以安心修養幾天麼?我覺得,他不會有事的,你想想,那在鬼域裡的20年,都熬過來了,這樣的一個人,是不會輕易死掉的。」
我眼呆呆的看著蘭若曦,她蹲在我的腳邊,握著我的手,最終,我點了點頭,李國豪和胡天碩打算馬上著手布置,便離開了。
蘭若曦去幫忙小老頭做準備,而我則開始靜靜的沉思起來,現在我所掌握的一切力量,實在太過於渺小了,在那些攝青鬼的面前,更別說,歐陽夢那樣的鬼尊。
我捏緊了拳頭,靜靜的注視著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