凹凸不平的青石路,虛度走在溫媚的前面,兩個鬼差則在前面,兩側都是有些發黑的樹林,裡面透出來的氣息,讓虛度十分的難受,溫媚一直笑著,看著虛度。
虛度不時的回過頭去看看,他想要和溫媚說點什麼但卻無從說起,話到了嘴邊又給他咽回去了。
死了已經有幾天了,虛度對於自己生前所做的一切,後悔不已,對於錢的欲望越來越淡了,他心中只有對於溫媚的愧疚。
「怎麼了?虛度一直看著人家,我的臉上有什麼嗎?」
虛度馬上搖搖頭繼續走了起來,溫媚腳上捆著腳鐐走得很慢,但兩鬼差也沒有催,似乎因為時間很充裕,兩鬼差一路上有說有笑的,還喝著酒,走一陣後停下來,把包袱里的燒雞拿出來吃了起來,而後丟給了虛度半隻又給了他一點酒。
「溫媚,吃點吧。」
虛度小心翼翼的把酒和燒雞遞了過去,溫媚搖搖頭,含情脈脈的看著虛度。
「你吃吧,還記得我們開始那個計劃的時候,那晚喝得很醉。」
虛度點了點頭,他吃了起來,兩鬼差並沒有注意到這邊,虛度左右四下看看,兩側的林子黑乎乎的,而且看起來地形極為的複雜。
「溫媚。」
虛度喊了起來挪過去一些,繼續說了起來。
「我們一起跑吧,如果到了鬼門關就跑不掉了。」
溫媚卻搖了搖頭。
「累了,不想跑了,什麼都無所謂了。」
虛度馬上按住溫媚的肩頭,怔怔的看著她。
「一切都還來得及,我們雖然死了,但還活著啊,我已經對金錢沒有任何的留念了,只是心裡對你很是愧疚,如果可以的話,我希望可以彌補這一點。」
咯咯的一聲溫媚笑了起來,搖了搖頭。
「你的這肚子裡有什麼,我還不清楚嗎?」
一股涼意襲來,溫媚臉上的笑容不見了,一根手指頭戳入了虛度的腹中,他慘叫了起來,猛然間溫媚突然間形色大變,一邊的臉頰化作了骷髏,她張著嘴巴一口咬住了虛度的耳朵。
「放開,我讓你鬆開。」
虛度大喊大叫著,呲啦的一聲,他的整隻耳朵都給咬了下來,兩個鬼差對著溫媚就是一頓棍棒,虛度捂著血流不止的耳朵,不斷的叫著。
吧唧吧唧的,溫媚在棍棒下,趴在地上,嘴巴在嚼著,眼神一直盯著虛度。
「難吃,好臭啊,一股銅臭味,和你這個人一樣。」
呸的一聲,溫媚吐出了嚼碎掉的耳朵,兩個鬼差住手了,他們笑呵呵的看著兩人。
「有什麼恩怨現在說清楚吧,再不說的話你們兩個狗男女恐怕沒機會說了哦。」
兩個鬼差繼續吃喝了起來。
虛度驚恐的看著對面的溫媚已經完全變了,左邊的臉頰完全是骷髏,只有冰冷和無情,右邊的臉頰還保有著原狀,延伸溫柔,但那一分為二的笑容讓人看得毛骨悚然。
「怎麼了?我這樣子,不好看嗎?」
溫媚說著,虛度不敢再接近她,只是捂著耳朵遠遠的看著,自己的肚子處這會還在不斷的流出東西來,然而讓虛度驚訝的是,他的肚處破開的小洞,流出來的不是血液,而是金色和銀色的混合物。
這一點也引起了兩個鬼差的注意,他們詫異的走過來。
「老趙,是金粉和銀粉啊。」
兩鬼差馬上用雙手捧了起來,虛度依然驚恐的看著不斷發笑的溫媚。
「看吧,你果然肚子裡裝著的還是錢,知道為什麼一開始你就答應了我嗎?並不是情或者女人的關係,而是我擺在桌子上那些金燦燦的金子啊,你從骨子裡就是一個貪財之輩。」
虛度沒有反駁,仔細想想那晚一開始溫媚說起想要藉助他報仇之事的時候,虛度猶豫了,然而在溫媚拿出了那些金子後,虛度點頭了。
直到虛度的腹部癒合了,兩鬼差十分高興的捧著袋子,已經收集了一口袋的金粉和銀粉,兩鬼差十分奇怪的看著虛度的腹部,他馬上朝後退縮了起來。
「唉,做人要知道適可而止,做鬼也是,兄弟。」
老趙眼見著另一個鬼差要動手,把虛度的腹部剖開馬上制止了他,虛度虛驚一場的站了起來,跟著兩鬼差繼續走了起來。
這條黃泉路不曉得要走多久,但每走一會虛度就越發的害怕了起來,接下去只要審判過後,他就要面對剝皮拆骨分筋的刑法,這點他十分不願意看到。
「你不怕嗎?」
虛度也稍微打聽過一下溫媚的事情,她要受的刑法讓人難以啟齒,但對於女人來說極為的嚴厲,而且極為的屈辱。
「想要逃跑的話也不是不可以。」
馬上虛度的眼中就迸出了一絲希望的光芒,他連連點頭。
「想要逃跑的話就跪下來求我啊,直到我滿意為止。」
溫媚放肆的笑著,虛度撲通的一聲就跪在了地上,兩鬼差回過頭來,走了過來。
「求求你了,我求求你了,溫媚,是我不好,你救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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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媚繼續哈哈大笑著,兩鬼差拖著兩人繼續往前走著。
「就快要到鬼門關了,你們兩個快點。」
這會鬼差走在了兩人的身後用棍子不斷的驅趕著兩人。
「兩位大哥,我求你們先等等,我和我妻子有點事情要解決,求求你們了。」
再一次,虛度拿出了白花花的冥鈔,兩鬼差停了下來。
「那要快點啊。」
「兩位大哥能遠離一些嗎?反正我們也跑不了。」
兩鬼差真的就離開了,虛度吃驚的看著他們,明明兩側都是林子,他們隨時都可以跑,帶著這點疑惑,虛度開始打算跑了,他打算等鬼差們離遠一些就跑。
「對了,胖子我可提醒你,旁邊的怨哭林別隨便進去,否則的話可是會回不來的。」
虛度心中一驚,馬上吞咽了起來,眼前的溫媚卻看著怨哭林,一動不動,仿佛給吸引了一般。
虛度怕了,怨哭林里有一股他十分懼怕的東西,他再次跪在了地上,不斷的磕著頭,溫媚一步步的走了過來,一腳踩在了他的頭上。
「你不是很厲害嗎?試試用錢買通那兩個鬼差吧如何?」
虛度馬上搖著頭,溫媚再次笑了起來。
「你們這些男人一個個虛情假意,床前月下,花言巧語,海誓山盟,結果到頭來都是見錢眼開見權彎腰之輩,哈哈哈,實在可笑,女人對於你們來說是什麼呢?」
虛度不斷的求饒著,希望溫媚救救他,他很清楚溫媚是個很厲害的女人,而且他注意到溫媚身上有一股很強烈的怨恨,而她為什麼會給抓住,這一點讓虛度十分的不解,他之前是聽到溫媚打傷了好多鬼差才給抓住了,現在這裡只有兩個鬼差,要對付起來應該很容易。
「世間哪有真情在?呵呵,虛度,我曾經愛過你呢!愛得很深很深,可是你卻不愛我,只愛錢,你有愛過別人嗎?」
「有,有,我愛過你的,溫媚我真的愛過你。」
虛度不停的說著,但溫媚的臉上透著一股鄙夷。
「愛?究竟什麼是愛?你配嗎?你懂嗎?你有過嗎?」
一陣悽厲的嚎叫聲響起,兩個鬼差笑呵呵的看著,完全不在意,一副看戲的樣子,然而他們卻沒有注意到,兩側的怨哭林里升騰起了黑氣來,開始朝著黃泉路彌散過來。
「我有,我愛過的,起碼珠兒.」
「哈哈哈,這是我聽過最好笑的事情,虛度,珠兒死的時候,曾經和我說過哦,沒必要和她爭的,讓我離開你,因為你根本就不曾愛過任何人,你只愛錢,但我不信,結果呢!不要再怎麼虛偽了,虛度哦不應該叫你虛肚吧,你那腹中永遠只有錢。」
虛度不再說什麼了,他靜靜的看著溫媚,而後一點點的站了起來,哈哈的大笑著,聲音有些淒涼。
怨哭林里的黑氣在蠢蠢欲動著,開始大量的朝著這邊聚集了過來。
「是啊,我愛錢如命,這又怎麼了?有錢有什麼不好,錢可以買到一切,你別忘記了,溫媚,你用錢買到了報仇的機會,用錢找到了下一個你愛上的男人。」
虛度拍著自己的胸口,惡狠狠的瞪著溫媚。
這會兩個鬼差發現了不對勁,他們急匆匆的跑了過來,猛然間虛度突然間向前一步,推了溫媚一把,她整個人朝著怨哭林倒了過去。
「哎呀壞事了。」
老趙喊了起來,帶著另一個鬼差急匆匆的跑過去,溫媚已經給黑氣纏住了,朝著怨哭林里拖拽著。
馬上老趙就拿出了一個令牌來,不斷的朝著那些黑氣揮舞著,另一個鬼差在拉著溫媚。
「與其我死的話,不如你死。」
猛的虛度邪笑著拿起了鬼差的紅頭黑漆棍,頓時間他的手上就滋滋冒起了黑煙,他照准那一個鬼差的頭就狠狠的打了下去,老趙哎喲的一聲手裡的令牌掉落在了怨哭林里。
虛度狠狠的舉著棍子打了起來,溫媚給那些黑氣完全的拉了進去,而後很快的消失不見了,一陣悽慘的嚎叫聲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