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八百七十七章 正義的遊戲3

  「現在我正式把這矩子劍交給你,並隨我親筆所寫的文書。」

  墨翟把寫滿字的竹簡包入了羊皮紙里,用繩子把矩子劍和竹簡捆在了一起,打了一個結實的繩結。

  墨秋靜靜的跪在地上低著頭,旁邊站著個字高挑的阿晏,剛剛11歲的阿晏已經比兩人高出了一個頭多,身體也十分壯實,長發扎了起來,皮膚黝黑,雙目有神。

  短短的4年裡,阿晏的劍術突飛猛進,為了能夠早點得到矩子劍,墨秋每天都會賣力的教導阿晏。

  墨翟把手裡的矩子劍和竹簡交在了墨秋高舉的雙手裡,阿晏在一邊微笑著。

  「墨秋姐,你要走了啊?」

  墨秋並沒有回答阿晏的話,而是再次鞠了一躬後轉身快步的跨出了大門,並沒有回頭而且快步的奔跑了起來。

  阿晏對於墨秋並沒有因為當年在河邊墨秋想要殺了他的事情而記恨,反而她很喜歡這個姐姐。

  一隻手拍在了阿晏的背脊上。

  「阿晏啊,墨家劍法的基礎你已經完全融會貫通了,接下來我會教你一些我遲暮之年所悟出來的劍術。」

  對於阿晏,墨翟並沒有教導他太多關於書本上的知識,偶爾會帶他去最近的鎮子裡,會讓他看形形色色的人,再給他說一些東西,阿晏很簡單的就能理解,而且還會提出自己的想法。

  最近墨翟的身體已經大不如前了,他每次外出都只能讓阿晏背著自己。

  這會阿晏低下了身子,背起了墨翟輕快的走出屋子,去到了開墾出來供他練劍的一塊空地,空地上擺放著不少的稻草人,每一個都已經十分破舊。

  「阿晏我問你,你知道學劍術是為了什麼嗎?」

  阿晏點了點頭露出了一個笑容來。

  「能更加快速的殺死敵人。」

  墨翟點了點頭,撿起了一根樹枝,坐在了聯繫場的一塊大石頭上,阿晏在一旁靜靜的看著。

  「我只做一次,你看仔細了。」

  墨翟緩緩的揮動手裡的樹枝,一股微風拂過,阿晏一瞬間仿若石化了一般,在他的眼前,簡簡單單的一根樹枝揮動,然而每一下的揮動都仿佛有著無窮的變化,這與他之前所學的東西都不太一樣,但他卻能夠看得明白。

  看著眼前的這些東西,阿晏的腦子裡,仿若一幅幅畫面拂過,太陽下的大地,微風吹拂,野草搖曳,鮮花飄香,蜂飛蝶舞,溪水潺流,一切都充滿了祥和,平靜無比。

  突然間,隨著墨翟手裡的樹枝變化,天空突然間風雲變化,風來雲往,細雨飄灑,電光閃閃,雷聲隆隆,瓢潑大雨傾瀉而下,天地萬物頓時間變幻莫測。

  變化再次出現了,雨停了,萬物並沒有因為這場突如其來的大雨而有所改變,反而更加的美麗了,雨後的晴空,乾淨清澈,天地間仿佛給洗刷過一般,天邊出現的淡淡彩虹,雲霧繚繞的大山也露出了青蔥翠綠,佇立於天地間。

  漸漸的墨翟的動作停了下來,阿晏恢復了意識,他驚異的看著墨翟,剛剛他所看到的這一切究竟是什麼,對於一個11歲的少年來說,或許太過於深奧,無法理解。

  「兼愛,非公,尚賢,尚同,尊天,事鬼,非樂,非命,節用,節樂,記下來了嗎?阿晏…….」

  阿晏緩緩的點了點頭,墨翟咳嗽了起來,他微笑著。

  「阿晏,今後使用劍法的時候要注意,不要展露出墨秋教你的東西,你需要從我剛剛教你的東西里,顯露出你自己的劍法。」

  阿晏似懂非懂的點點頭,但馬上他就打算跪在地上,卻給墨翟阻止了。

  「為何跪下?」

  「墨老,你教我那麼多東西,我算是你的徒弟吧,所以………」

  墨翟微笑著搖了搖頭。

  「今後也不要和別人提起你是我的弟子,你我算是朋友,能在遲暮之年認識你算是一大幸事,我在你的身上看到了很漂亮的東西呢!這或許是我畢生都在尋找著的東西,近在眼前遠在天邊。」

  一連幾天,阿晏都在練習場裡搗鼓著東西,墨翟在一邊靜靜的看著,平靜的臉上透著欣喜。

  「阿晏,你到鎮子裡去換點酒肉回來吧。」

  墨翟說著,阿晏點了點頭就要出門,墨翟叫住了他,讓他跟著他來到一間屋子裡,進去後,阿晏有些就驚訝的看著一把好像劍一般的疙瘩就放置在墨翟的床上,劍身有些發紅,上面有不少好像疙瘩一般的紅黑色凸起物,看著有些怪異,這不禁讓阿晏想到了矩子劍。

  「這把劍就送與你了,阿晏,還沒有名字,等哪天你想到了就給它取個名字吧。」

  這劍是與矩子劍一同在墨翟年輕時候友人贈與他的,劍只有一米多長,遠看並不像一把劍,有些奇特,墨翟用一塊布把劍包了起來,遞給了甚晏君。

  「現在這劍你那好了,日後想要揮劍的時候就用吧。」

  阿晏點了點頭,只手握住了這把劍,奇怪的是劍看起來應該很重,但拿在他的手裡卻很輕。

  阿晏拜別了墨翟背著一捆柴火以及一些獸皮前往鎮子,他有些奇怪,以前墨翟十分嚴重的警告過他,讓他不准在任何人面前揮劍,甚至看到一些惡事也不許揮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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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阿晏的心情十分好,他一路小跑,鎮子離他們所在的地方只有半天的路程,但用跑的兩三個時辰就會到了。

  這些年鎮子上阿晏去過好多次,期初覺得新鮮但後來卻有些厭惡去鎮子上了,因為那些眼神令他覺得十分厭惡,和自己以前所在的部族不同,大家相親相愛,互相幫助,而在鎮子裡卻無比的冷漠。

  特別是在遇到一些不公之事的時候,大家都在看熱鬧,看笑話,而沒有任何人過去,曾經幾次阿晏想要出手都給墨秋攔住,而後墨翟便開始嚴令他不許出手,也很少帶他來鎮子上了,今天阿晏是第一次獨自一人前往鎮子。

  阿晏不知不覺奔跑了起來,他心裡還有一個念頭,想要好好的向墨秋道謝,雖然墨秋平日裡對他比較冷漠,但4年來風雨無阻教他練劍的這份恩情他是不會忘記的。

  到了鎮子裡,集市已經開市了,人山人海,雖然這裡地處齊國的邊界,但藥材毛皮木材的交易很是鼎盛,這個鎮子的規模也很大,在鎮子再往前不遠處就是齊國的關卡,那邊是一座小型的城市,駐紮著軍隊。

  像這樣的鎮子沿著齊國的邊界過去有好幾個,到了集市上馬上就有商戶過來和阿晏談價格了,很快他背過來的十多張毛皮就出手了,得到了不錯的報酬。

  馬上阿晏就前往了一些酒館,希望能夠找到墨秋,然而他一連找了好多家都沒有看到。

  「或許她已經走了吧。」

  阿晏不打算多停留,而是打算弄點吃的,買一些好的肉和酒就回去,他的腦子裡不時的浮現出墨翟交與他的東西。

  這些東西十分清晰的印在腦子裡,他感覺自己的胸口中好像有一團火焰一般,即將快要噴涌而出。

  砰的一聲,阿晏一愣神,低下頭去,一個十五六歲的女人蓬頭垢面,穿著白布衣,滿臉污痕,手臂上和脖子上有很多道淚痕。

  「媽的,站住快點幫我抓住那奴隸,抓到了有賞。」

  一個光頭赤膊的大漢,身後帶著好幾個拿著棍棒的傢伙,阿晏靜靜的看著他們,身下的女人似乎再也跑不動了,她充滿哀求的望著阿晏。

  「救……」

  女人話還沒說完,就給揪住了頭髮朝後拖了過去,眼前的大漢阿晏認得,他們是奴隸販子,經常把女人賣給蠻族的人換取一些質地上好的藥材和毛皮。

  「你小子……」

  大漢話還沒說完,只感覺到脖子一涼,鮮血滴滴答答的流了出來,四周圍頓時間響起了一陣驚叫聲。

  「殺人了。」

  原本安靜的集市頓時間鬧騰起來,人們四散而逃,那大漢捂著脖子眼呆呆的看著阿晏身子軟軟的倒在了地上,鮮血頓時間噴涌而出。

  阿晏的腦袋裡,充斥著過往的種種,他曾經好幾次看到這個人販子怎麼對待給抓到的女人,四周圍什麼聲音都聽不到了,唯有內心裡發出的巨大轟鳴,以及一下下咚咚跳動的心臟,第一次殺人,他並沒有任何的懼意。

  七八個舉著棍子的人一擁而上,阿晏舉著的劍動了,一抹紅色的影子在人堆里揮動著,快如閃電般的刺擊,準確無比的劃破了三個人的脖子,阿晏朝後退了好幾步,剩下還打算追擊過來的傢伙們跑了起來。

  阿晏動了起來,他奔跑著,追了上去,這些逃竄了傢伙也是人販子。

  沒有任何的猶豫,阿晏手裡的劍不斷的刺出,一個個人倒在了地上。

  「大爺饒命,這給你……」

  嘩啦的一聲,人販子手裡的錢掉在了地上,他不可思議的看著阿晏,倒在了地上,阿晏並沒有看地上的錢一眼,而是靜靜的望著人販子們的屍體。

  「壞掉的根必須要剔除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