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初升的太陽刺了過來,天亮了,陣陣鐘聲不斷的從普天寺上面傳來,今天就是那聖童出家的重要日子,遠遠的我就看到了普天寺的外面階梯上都聚集了大量的僧人,他們站在兩邊緊閉眼睛做著佛的手勢在念誦經文。
煞氣不自主的從我的身體裡溢出,這些經文的念誦之聲對於我就好像魔咒一般,我的額頭有些微微發疼,為了對抗這對於鬼來說是有害的力量,我的煞氣開始構築起了防禦來。
這會我看到普天寺的階梯下面,是那小孩,我有些詫異的看著,昨晚我根本沒有發現他在山下,他是怎麼來到山下的。
僧人們在逐漸的朝著階梯上下來,每一蹬階梯上都站著一個僧人,而那小孩在階梯下面打坐嘴裡默念著經文,僧人們一個挨一個有序的下來。
呵呵的一聲,一陣陰冷的笑聲迎面傳來,我的煞氣一瞬間便狂暴的交織在了身體的四周,是那小孩的聲音我不會聽錯的,但猛的一看又發現那小孩根本沒動,甚至剛剛我的腦子裡浮現出了那小孩詭異的笑容。
我絕對不會聽錯的,也不會看錯的,我的煞氣是不會騙我的,本能早已發動,在我四周圍的一切,只要有半點的異動,四周圍的花草樹木或者空氣都會告訴我,我的感知能力比之前增強了太多。
「張清源,別來無恙了。」
一瞬間我瞪大了眼睛,盯著遠處的那個小孩,聲音是從他身上過來的,我惡狠狠的望著他。
「是你嗎鬼蟲僧人。」
我大吼了起來,但得到的是一陣開心的笑聲。
「你最好不要輕舉妄動,這裡已經不是你能夠染指的地方了。」
我捏著拳頭靜靜的望著僧人們已經聚集了起來,而鬼蟲僧人的轉生站起身來,三步一拜十步一跪的開始上山了。
所有的一切都已經聯繫了起來,在看到那小孩的一瞬間我便知道了,他是鬼蟲僧人,而身上還有另一股讓我熟悉無比的氣息,是張老闆。
那個因為我而進入葬鬼隊的女孩子的養父,我曾經為了調查根源而前往過陰曹,他明明已經轉世投胎了,再次想起了那個夢,張老闆曾經讓我救救他。
呼的一聲我已經飛了出去,一瞬間三個穿著紅色袈裟的和尚突然間腳踏金色的蓮台呼的一聲來到了我的面前。
「阿彌陀佛,張施主,你想要做什麼?」
中間的一個和尚眼神激烈的望著我,旁邊的兩個一副隨時打算動手的樣子。
「那傢伙是鬼蟲僧人的轉生,是那個曾經把普天寺攪得雞犬不寧,術界裡的大罪人了塵。」
三個和尚面面相覷的互相看著,但他們的眼中絲毫沒有任何相信我的意思。
「叫明德大師出來。」
我怒吼了起來,身上的煞氣已經把整個身體包裹了起來,只露出了兇惡的金紅色眼眸。
我絕對不能讓鬼蟲僧人去到普天寺,要在這裡了結掉他,對於他我只有恨,很多事情都是他暗中促成的,都有他的參與,他對於我來說和永生會一樣,是我的大敵。
「讓開。」
我拔出了霞彈槍,左手握著扣在了扳機上,右手握住了美人。
「張施主,我們佛宗敬你雖為惡鬼卻無惡事,向來與你河水不犯井水,而你口中所說的即使是真的,也只不過是過去而已,現在未來的事情,不由你來定奪。」
「那身體並不是他的,那是一個老好人張老闆投胎後的身體,而現在給鬼蟲僧人占據了,這就是你們所說的過去麼?你們難道要眼睜睜的看著一個惡人」
「張施主,你有所不知,這孩子原本出生就貧弱無比,在那位高僧轉世之前就已經死去,而高僧只不過是為了想要普渡眾生,才使用了那具肉身而已,前世的種種我們不應該去計較。」
「你放屁。」
我的左手因為憤怒而顫抖著,手指已經微微的把扳機扣下了一些。
這些和尚早就知道了,那傢伙是鬼蟲僧人的轉世,但卻還接納了他,我此時內心裡的火焰已經完全燃了起來。
我還記得張老闆在投胎前還特別的交代過我,讓我照顧好他的女兒,我什麼也沒有做到,甚至他投胎後給我託夢而我也無能為力,只能望著這一切的發生。
「張施主,阿彌陀佛。」
是明德大師,我瞪大眼睛放下了霞彈槍,三個和尚退開了,明德大師從山上緩緩的走了下來,經過鬼蟲僧人的時候,彼此做了一個佛禮。
「為什麼?」
明德大師來到了我的跟前。
「不管你生前是何等的罪大惡極之人,死後也不過是一縷殘魂,一副枯骨,但如果誠心的想要接受佛的世界,佛會寬恕所有的一切,一視同仁,我們之所以接納他,實則是為了斬斷之前的一切孽緣,他已經獲得了新生,張施主,請你慈悲為懷,放過他吧。」
我咬著牙齒,望著站在我對面,一臉微笑的鬼蟲僧人,那根本不是他所應該有的東西。
「拋下成見,張施主,前世的一切已經結束了,現在的那位僧人不過是一個新生命而已,過往的一切早已如過眼雲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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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無法理解甚至也無法明白明德大師口中所說的,我唯一知道的便是他是鬼蟲僧人,擁有黑暗晚宴的請柬,天生黑暗之人,這一點金毛犼已經和我說過了。
眼前如此多佛宗的高手,我一個人是無法對付的,但我必須爭取到機會,雖然鬼蟲僧人現在身上的力量很強,但並不到我無法對付的地步,我要一擊必殺。
猛的明德大師緩緩的舉起了一隻手,做了一個佛的手勢,頓時間他身後便浮現出了一個巨大無比的卐字。
「張施主你不要再往前了,老衲只希望你能夠安靜的呆在一旁,屆時你心中的一切疑惑,老衲願意親自為你解答,而你與他之間的死結,也需要解開。」
我無法認同這一切,了緣不會就這麼簡單的變好,他做了太多的事情,不管是在破戒宗還是成為攝青鬼後,我最為憤怒的便是他與永生會聯手的事情,蘭若曦會死有一半都是他的原因。
「殺妻之恨該如何消除?」
我怔怔的望著明德,一字一句的說道,猛的我大吼了起來。
「金毛犼。」
吼的一聲,普天寺上傳來了一陣巨獸的怒吼,我扣下了扳機,砰的一聲,黑色的煞氣在一瞬間炸裂了。
「抱歉了,明德大師。」
呼的一聲我已經鑽過了明德身體四周張開的袈裟,而眼前的鑒雲和其他的三個和尚已經過來了,一顆顆佛珠飛灑了出來,好像網一般完全堵住了我的去路。
四周圍的僧人們紛紛坐在地上念誦起了經文來,巨大的力量從四面八方涌了過來,仿佛要把我的身體壓碎一般,但我心裡只有一個念頭,殺了鬼蟲僧人。
猛的我看到了一條通路,這通路是金毛犼幫我製造出來的,他已經從山上躥了下來,在一瞬間的功夫來幫我抵消了大部分對我來說是巨大威脅的力量,我舉著美人,身後的惡鬼本能已經出現了。
我要用現在最強的力量一擊了解掉鬼蟲僧人,他的臉上浮現出了驚恐,鬼蟲僧人慌張的朝著山上跑去。
「你跑不了的,鬼蟲。」
我怒吼著手裡的美人已經接近了他,我的四周圍一道道金色的繩索,一個個拂動的梵文已經吧我完全包裹住了,念經的梵音在我的耳邊如同巨大的轟鳴,仿佛要把我整個人扯裂掉。
猛然間表哥突然間出現在了鬼蟲僧人的跟前伸著雙手擋住了我手裡的美人。
轟的一聲,我停了下來,一道巨大的黑色光芒沖天而起,大量狂暴的煞氣發出震耳欲聾的轟鳴聲,整個天空仿佛都給染成了黑色一般,甚至蓋過了普天寺上的金色光芒。
「表哥你究竟在做什麼啊?」
我怒吼了起來,一條條金色的繩索一瞬間拴住了我,突突聲作響,一顆顆佛珠釘入了我的身體裡,我噗哧的一聲噴出了一口鮮血來。
「看起來還是張昊比較明智啊,救了你一命,張清源好好感謝他吧。」
咣當的一聲我手裡的美人掉落在地,我眼前一黑,只聽到鬼蟲僧人那陰冷的笑聲。
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我渾身都有些不舒服,但馬上我就感覺到了,我在梵天樓里,已經無法出去了,表哥趴在窗戶上,微笑著看著我。
「表哥你」
我伸著手指著表哥,然而我指著的手卻緩緩的垂落了下來。
的確如同鬼蟲僧人所說,是表哥救了我一命,剛剛如果我還是一意孤行的話,結果恐怕會死在普天寺下面。
「打算把我怎麼辦?」
我問了一句,表哥一臉愁容的搖了搖頭。
「不知道,我師傅他們在商議,只不過如果不放你的話,恐怕普天寺會有麻煩的,我已經偷偷通知了你的朋友們。」
我啊了一聲,表哥神秘的一笑,左右看了看。
「安心吧,表弟,鬼蟲那老傢伙,以為日子能好過,呵呵,我不會讓他逍遙下去的,明槍易躲暗箭難防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