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一個了哦,輸給了自己痛苦的根源。」
姬允兒出神的望著盧,她和自己的大姐一樣是最值得信任的,有著頑石一般的意志,她完全給黑氣包裹起來,卻讓姬允兒自己也無法想到。
這時候,魑魅魍魎注意到了一個奇怪的現象,他停了下來,飄到了空中,姬允兒一臉厭惡的看著他。
「怎麼?要拖時間麼?天一亮的話,你身體裡放出的這些東西就沒用了吧。」
「怎麼回事?」
魑魅魍魎瞪大眼睛,盯著召硼和龍s那邊,他們雖然還是一動不動,但附著在身上,引發出他們心底痛苦根源的會,正在嗚咽著,快要消失不見了。
「龍s,為什麼那麼執著於允兒,你自己明明有自己的人生,為什麼?」
眼前的姬後,雖然一臉的溫柔但臉上卻始終掛著一抹憂愁。
在姬都里,除了姬允兒,龍s最喜歡和姬後待在一起,她有時如同一位嚴厲的老手,在自己放縱姬允兒後,一定會給很嚴厲的說教,時而又好像一個溫柔的母親一般,問寒問暖。
「龍s你已經做得夠多的了,為了我們姬家,為了允兒,是時候該放手了,你難道不悲傷麼?在戰場上,你明明不願意吧,在戰場上殺敵,
但卻硬逼自己,現在的允兒已經足夠獨立了,這是她身為姬家最後一人的責任。」
龍s卻露出了一個笑容來,搖著頭。
「姬後,的確很辛苦,在戰場上,要不斷的去奪走不認識之人的性命,但這一切都是無可奈何的啊。」
龍s吼了起來,她神情激動的望著姬後,眼中透著一股堅毅。
「我從小看著允兒長大,他總是笑著,在我們的眼中,他的臉上永遠看不到悲傷,即使給處罰了,第二天他就會嘻嘻哈哈的,炫耀自己的傷口,即使是那一次,姬王對她說了那麼重的話,她沒有選擇悲傷,而是選擇了快樂。」
姬後靜靜的瞪大眼睛,看著龍s,一支箭矢已經搭在了弓弦上,對準了姬後,龍s眼淚滴滴嗒嗒的流著,不斷的哽咽著。
嗖的一聲
「自己怎麼痛苦也好,悲傷也罷,我最害怕的是看到允兒露出悲傷的臉頰啊,她明明應該笑著的,所以,為了這一切,為了允兒,即使讓我的身心化為怪物,踏入地獄般的戰場,也無所謂的」
啪的一聲,姬後的身形逐漸的消散了,一點點光芒的粒子在飄散著,她在微笑著,點著頭。
嗖的一聲,魑魅魍魎驚恐的望著自己即將抓向姬允兒肩頭的爪子,給射穿了。
「把你的髒手從允兒的身邊拿開。」
叮的一聲,姬允兒朝後躍了過去,咔嚓的一聲,龍s身上黑色的鬼一瞬間化作了碎片。
「好慢啊,龍s,果然你是第一個醒過來的麼?」
龍s啊了一聲,二話不說,搭上了箭矢,對準了魑魅魍魎。
「我掩護你,允兒,幹掉他。」
一隻只箭矢準確的朝著魑魅魍魎射了過去,他不斷的利用自己身邊的鬼閃躲著,而這箭矢上,帶著一股粉紅色的光芒,那些鬼給射中後,紛紛嗚咽著化作了黑氣,姬允兒俯著身子沖了過去。
「你究竟要睡到什麼時候。」
猛的,姬允兒對著旁邊的召硼喊了起來,他閉著的眼睛微微的張開了。
「奶奶,夠了,我耳朵都聽起老繭了。」
四周圍都是一片黑暗,召硼靜靜的坐在地上,雙手愜意的攬著後腦勺,靠了下去,眼前站著一個老嫗,是她把召硼從小養大的。
會去到姬都,便是因為在隘口前,跟隨北方部族的戰爭,當時遇到了奔牛部隊,那是姬垣很早就埋伏在那片林子裡的,為的便是想要一舉吃掉他們。
當時的召硼受了重傷,雙腿都無法動彈了,而自己這邊的族人,一個個的哀嚎著,姬長走過來把他們一個個殺死,用長矛刺穿。
在來到召硼身邊的時候,他反抗了起來,雖然只有12歲,雖然雙腿沒辦法動,他和姬長痛快的打了一場,結果他給姬長按在了地上。
「想要打贏我還早100年。」
當時的召硼還記得姬長這麼和他說,而後他並沒有給殺死,而是治療好了後,給送到了姬都,成為了奴隸。
這些年他的心底里曾經恨過姬長,但漸漸的,隨著那次當著眾人的面,他擊敗了姬長後,他心底里的那些仇恨,仿佛一早已經不存在了,特別是在認識了整天打鬧著的姬允兒,他無時無刻都在微笑著。
「阿硼我說的你聽到沒有啊,讓你不要給我繼續參戰下去了,總有一天你會死的。」
召硼站了起來,搖搖頭,一隻手敲擊在了自己奶奶的肩頭。
「姬長那個笨蛋,我之前和他說過,我會陪在他身邊,避免他犯渾的時候制止他,結果我去了南部,他卻死在了林子裡,明明我在的話他就不會死了,
因為我很強,比所有人都要強,我一路能夠活下去,並不是因為別的,而是因為我很強。」
「行了,再怎麼強,雙拳難敵四手,這可是戰爭,你無論如何也無法殺光所有的敵人吧。」
召硼嘟噥著,看著自己的奶奶,搖了搖頭。
「我一個是人做不到的,但大家在一起便可以做到,已經夠了呢,這一次我不會離開允兒身邊的,就算給她擋下敵人的攻擊也好,畢竟以前姬長就說過了,讓我好好看著他的妹妹呢!這算是囑託吧,現在倒成了遺囑了,哈哈哈.」
召硼開心的笑了起來,而後揮著手,眼前的老嫗無奈的搖著頭。
「好了,阿硼,我在死亡的世界等你,等你死了啊,再來和奶奶說說吧。」
「臭老太婆,說這麼不吉利的話。」
「抱歉了,做了一個夢,夢見我死去很久的奶奶了,差點我以為自己死了啊。」
召硼看著旁邊一臉冷笑的姬允兒,以及身後正在射箭的龍s,他無奈的嘆了口氣。
「明明我比龍s強呢!她怎麼第一個醒過來了。」
「廢話少說,要來了。」
呼的一聲,魑魅魍魎已經飄到了姬允兒他們跟前,舉著兩隻爪子,襲了過來,叮叮的兩聲,嘎吱聲作響,召硼舉著匕首,準確的擋住了魑魅魍魎的攻擊。
「你越來越不像人了呢!」
看著現在的魑魅魍魎,披頭散髮,眼睛猩紅,這力量根本就不是人該有的。
呼的一聲,姬允兒趁機上挑,魑魅魍魎快速的閃到了一旁,而後眼中透著一股笑意。
「那幾個傢伙看起來不會那麼輕鬆了,呵呵,倒是你們三個,真的覺得有勝算麼?」
嗖的一聲,一隻發散著粉紅色光芒的箭矢給魑魅魍魎握在了手裡。
「鬼化速度力量,以及感知,一切都能夠超越人的存在,這便是鬼,便是我魑魅魍魎。」
「廢話少說。」
姬允兒說著和召硼再次沖了上去。
「又回到了這裡麼?」
茅狸靜靜的望著四周圍,黑漆漆的牆壁,以及上頭透進來的月光,一股股青苔的味道,充斥著整個石井裡。
茅狸坐在一個石台子上,四周圍滴滴嗒嗒不時的都會有濺水的聲音,她十分虛弱的趴在石頭台子上,穿著一身華麗的白色獸皮衣。
「再不快點的話,父親和大哥又要.」
茅狸說著,捂著額頭,顯得十分痛苦,她的臉上變得猙獰起來。
「為什麼又回到了這裡來,為什麼」
「小狸,還醒著麼?」
上面傳來了一陣聲音,一個頭湊了過來,是自己的父親,茅洛。
「父親」
茅狸聲音虛弱的說了一句,這裡是茅氏部族裡最大的深井,並不是用來河水的,而是用來姬巳的,每八年一次的姬巳,需要把作為貢品的,村里最美貌漂亮的女孩子放入深井裡,三天三夜,慢慢的皆有井水洗盡身子,最後再放入水流,水位就會上漲,吞噬祭品。
「小狸,別怪我,這是你的命運,我們部族世代都需要這個儀式才能夠安然的發展,每年都是如此,舉行過儀式後,部族裡的一切都很順利。」
「大哥和弟弟麼?」
茅狸問了一句,茅洛搖了搖頭。
「你大哥還在反對把你作為祭品所以給關了起來,小行因為年紀太小,我沒有高速他,只是說你去了遠處。」
「是嘛。」
茅狸似乎安心了一般,點了點頭,閉上了眼睛。
「你要記住,女兒這一切都是為了部族。」
「放開我,放開我。」
一陣怒吼聲,年僅15歲的茅蹋不斷的掙扎著,外面守著族人,他絕對不能眼睜睜的看著父親把自己的妹妹淹死。
「阿蹋不要叫了,這些事情不單單是身為族長的我決定的,村裡的長老們都一致決定了。」
茅湯湫ψ牛望著自己的父親。
「阿蹋我是你的父親,你怎麼用這樣的眼神看著我?」
茅痰難凵瘢仿若是陌生人一般,而且充滿了敵意。
「她是你的女兒,難道你一點都不心疼麼?難道.」
「夠了,阿蹋你給我安靜點,還有一天就是祭典了,你安心的看著吧,這一切都是為了部族。」
茅譚吲的吼叫著,眼淚水啪嗒啪嗒的流著,他哭喊著。
「小狸,小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