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泉在應中,集清明至大,攆雲若雨,泉涌咒……」
一個老邁的聲音在我的背後響起,突然間,我眼前的地方。咕嚕的一聲,憑空冒出來陣陣氣泡,撲通的一聲,一股水流涌了出來,呲啦的一聲,我手中的煞氣劍,給水澆滅一般,一下子,化作一陣黑霧,消失了。
水滴濺到我的手上,陣陣刺痛,我急忙鬆開了手裡的相框。
「哎。年輕人,這東西可是這傢伙的罈子,打破了,他可麻煩大了。」
一隻手,伸了過來,接住了快要落在地上額相框,是一道士,身穿青灰色的道袍,50來歲。顴骨很高,身形消瘦,高挑,比我高出了半個頭來。
「在下姓茅,道號一平。叫我茅一平就行,不知閣下尊姓?」
「我叫張清源
。」
「哦,你就是張清源麼?」
叫茅一平的道士。上下打量著我,而後啪啪啪的拍了拍手。
「沒事了,沒事了,你們都各自回家吧。」
「道長,這人好兇啊。」
一隻鬼,頭從牆壁里露了出來,驚恐的看著我。
「清源小兄弟。這些鬼,不過是以此作為居所,你怎麼下手,如此凶啊。」
我啊了一聲,尷尬的看著一隻只從牆壁里出來的鬼。
「對啊,對啊,我們不過是這裡的住戶,你一進來就要打要殺,身上煞氣那麼重,什麼也不說,就打我們。」
「我,我沒啊,是你們先嚇唬我的。」
「放屁,臭小子,你看看,我的眼睛。」
呼的一下子,相片裡的那隻鬼,出現了,的確,一隻眼睛血肉模糊,他痛苦的捂著眼睛,瞪著我。
「道長,救救小七,他傷得好重。」
而後我看到幾個鬼,把剛剛給我砍掉頭的那隻鬼,抬了過來,那隻鬼不斷的在嗚咽著,痛苦的叫著,身形漸漸隱去,一下子,所有的鬼,都惡狠狠的瞪著我。
「清源小兄弟,你這下手也太狠了,他們不過是些尋常的灰心,白衫,最多也就是黃頁了。」
茅一平說著,嘆了一口氣,拿出了一個破碗,四周年,寫著很多符字,紅色的,而後只見他拿著一小條樹枝,在碗裡,沾了沾,口中念念有詞,而後一抬手,唰的一下,我看到一點點紫色的光點,灑在了那隻鬼的身上,他漸漸消散的身形,停止住了。
「好了,諸位,往返七天七夜,你們帶他來我家,再過九九八十一日,就會恢復,好了,諸位,都散去吧,這位小兄弟,看來也不是故意找你們麻煩的。」
我有些慚愧的低下頭,而後茅一平笑了起來,拉著我的手。
「走吧,到我家去詳談,清源小兄弟。」
而後我們來到了頂樓,918,茅一平拿著鑰匙,打開了門,屋裡亮著黃色的燈光,還是那種比較老舊的燈泡。
家裡的看起來一貧如洗,並沒什麼過於現代化的家具,有一個三清的壇位,一張簡易的八仙桌,以及一張軟榻,上面鋪著薄薄的被褥。
標準的三室一廳,兩間臥室的門是關著的,上面都掛著八卦鏡。
我坐了下來,茅一平把一把黑漆漆的大茶壺,放到了廚房裡,還照著的煤爐上,而後他開始四處找起了茶葉來,隨後尷尬的拿著兩個破杯子,倒了一點茶葉沫,進去。
「抱歉啊,清源小兄弟,我這裡,沒什麼拿得出手的東西,招待。」
「不用,不用的,道長,抱歉,剛剛的事,真的很抱歉。」
而後水燒開了,茅一平給我倒了水,奇怪的是,著茶,質地看起來不咋的,但一衝泡,味道卻很香,我伸著鼻頭,嗅了嗅
。
「呵呵,不知道,清源小兄弟,來此,意欲何為呢?」
看著眼前的這茅山道士,我感覺他身上透著一股隨和之氣,慈眉善目,與鬼類,好似鄰居一般。
我把兒時,那件事,一股腦的告訴的眼前的道士,他搖著頭,嘆了口氣。
「沒想到,你竟有如此悲慘的境遇,也實屬不易啊,清源小兄弟,我有一句話,不知當講不當講?」
「道長你說。」
「你現在墮入了這鬼道,想必也不是你的本意,為人者,不管身在何道,也要曉得,這人間正道,是滄桑啊!」
我似懂非懂的點點頭,茅一平笑了笑。
而後我問了起來,茅一平為什麼會在這裡。
「清源小兄弟,你有所不知,在這裡,黑白分明,人便是人,鬼便是鬼,好過那陽世間太多了,道士我,就每天早晨舞劍,唱歌,中午閒來無事,出去轉轉,晚上,打坐念經,有空,出去收服一兩隻惡鬼。」
「那道長,為何不收了那隻惡鬼?」
「清源小兄弟,你所有不知,我們茅山宗,不是奈落,並不是逢鬼必收的,鬼不犯我,我又何去犯鬼呢?那隻惡鬼,雖然做出如此傷天害理的事來,但天道,自有定數,而現在你也打算來解決他,冥冥中,一切已然註定。」
我哦了一聲,點點頭,將信將疑的看著茅一平,開玩笑的問了一句。
這章沒有結束,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
「道長,你不會是看到那傢伙,厲害,所以,沒有收他吧?」
「那傢伙,的確厲害,只不過現在,老實得多,況且,他和那些夜遊,有點關係,礙於這點,我也不便於他動手,況且,一旦動手了,恐怕會殃及這裡的其他住戶。」
我疑惑的望著茅一平,有些不明所以的看著他。上雙見技。
「呵呵,所謂的夜遊,換做現代,就好像警察一般,是晚上巡邏的鬼差,和黃泉的人,同屬陰曹司掌,今晚可能會來呢,待會你就知道了!」
這會時間剛過10點,我爸來了電話,我只能說,在朋友家,玩的開心了,今晚可能要晚點回去了。
我喝了不少水,這茶,雖然苦澀,但確實很好喝,越喝越有味道。
在11點多的時候,下面好像吵鬧了起來,茅一平站了起來,拉著我來到窗戶處。
我看了下去,院子裡,聚集了好多鬼,看數量有好幾百隻,這些鬼們,排著隊,手裡拿著什麼?我有些看不清。
隨後我看到一個穿著黑黃相間制服的人,走了進來,一副趾高氣揚的樣子。
「這個月,沒交錢的,快點啊。」那鬼扯開嗓子的喊了起來。
「這是怎麼回事?」
「好多都是無家可歸,又無法投胎的鬼魂野鬼,在這陽間停留,必定得受到管制,花錢可消災,這在鬼道,還是人道,都是一樣得,他們交了錢,這些陰差,就不會來找麻煩,也准許他們在陽間停留
。」
我握著拳頭,咬牙切齒的看著。
「對了,道長,那隻鬼,現在在哪?我今晚……」
「清源小兄弟,你暫且先行回去,這幾天,夜遊,都會過來收錢,所以,你可以等他們離開了,再動手,也不遲,否則以你現在,如若動手,恐怕,不是那夜遊的對手。」
我哦了一聲,看了下去,漸漸的,交了錢的鬼,紛紛散去,而只剩下幾十個,沒有交錢的鬼,戰戰兢兢的圍作一團。
「你們幾個,給我聽好了,這個月的月末,如果拿不出錢來,就先把你們,鎖下去,交給鬼差,聽見沒?」
那夜遊說著,拿著一根棒子,就朝著幾個鬼身上打過去。幾個鬼都慘叫著,抱頭鼠竄,蹲在地上,而後那夜遊大笑著,看了看沉甸甸的袋子,滿意的離開了。
「哪個世界,都是如此呢,弱肉強食,人世間如此,鬼世,更甚吶,走吧,清源小兄弟。」
而後我給茅一平拉著,回到了客廳處。
「我看到還有不少亮著燈的住戶,道長,他們?」
茅一平搖搖頭。
「此地,唯有我一個,是人,其他的皆為鬼,倒是最近,來了三隻厲害的鬼,就住在這紫藤小區,聽說是從陰曹上來,找什麼人,報仇的,所以,清源小兄弟,你在這裡,還是要小心為妙,道士我住了很久,和他們也是井水不犯河水。」
我點了點頭,有些疑惑的看著這道士,不過剛剛,我看過那紫色的光點,之前我就聽聞,茅山宗里,能使用藍色符籙的已屬少數,再往上的,紫色,銀色,以及金色。
「你是紫符道士?」
茅一平點了點頭,我心裡咯噔的一下,怪不得他可以輕易的化掉我的煞氣劍,而從他口中,說過,最近來了三隻厲害的鬼,我必須得小心點。
「那三隻鬼,和殺死孩子的那隻鬼,有關係麼?」
茅一平笑了笑。
「毫不相干,只不過鬼類,就好像剛剛,他們不過是作弄下你,鬼類時而講道理,時而卻拿捏不定,所以,清源小兄弟,萬一你和那鬼打起來,那三隻鬼,看不過去,出手來幫忙,就糟糕了,不如你回去,帶點幫手?」
我站了起來,笑了笑,搖搖頭。
「這是我自己的事,我會親手解決的。」
在11點多的時候,我離開了紫藤小區,漫無目的的在路上閒逛,打算慢慢走回去,思索著,如何一個人解決。
來到一處夜市,就在這時,我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皇甫若非,她站在一處小攤子前面,似乎在糾結著什麼事,一臉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