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兒。」
唐瀾一副痛心疾首的樣子,看著睜大眼睛,已經死去的唐石,而旁邊的一些唐氏部族的人,哭了起來。
「不准哭。」
唐瀾喊了起來,而後這十多個部族的人都瞪大眼睛,看著唐瀾,他拔出了釘在唐石腦門上的箭,頓時間鮮血噴涌,唐瀾用一塊毛物,堵住了傷口,而後一直手裡把那顆散發著黑氣的小石頭,餵入了唐石的嘴巴里。
「石兒只是受傷了,並沒有什麼大礙,你們馬上做一副擔架來,把石兒從回去修養。」
「可是唐老,明明已經」
身後的一個人剛想要說話,卻驚得說不出話來。
「看吧,石兒只是受傷了。」
唐石已呈現死狀的眼珠子這會竟然動了起來,而嘴巴也開始吧唧吧唧的嚼著什麼,樣子十分的可怖。
身後部族的人馬上就開始準備了起來,唐瀾面如死灰,嘆了口氣。
「現在還不到時候,唉,你還沒有給我誕下唐家的子嗣,怎麼可以就這麼死了,對吧,唐兒。」
唐石已經變成白色的眼珠子,動著盯向了唐瀾,嘴巴里已經開始流血,他的嘴巴在不斷吧唧的動著,在嚼著自己的嘴唇,咬下後咽入了肚子裡。
「不可以吃自己哦!」
唐瀾說著,拿了一根木條,塞入了唐石的嘴巴里,以防他咬到嘴巴,又用繩子固定了一下。
「打開門。」
隨著一陣高喊聲,中部左側的隘口門打開了,上面站滿了手執火把的士兵,喬玉生滿面笑容的走在前面,他們需要回去休整一天再繼續行動,剛進入隘口,喬玉生便看到了一個在指揮著人,年紀比他大一些的人,看起來英武不凡,眼中透著一股靈氣,他便是姬王的二兒子,姬垣。
輪才能,姬垣要比姬長好太多了,姬王很放心的把靠近北部的三個扼守中部的隘口交給了他,北方部族第一次發動攻擊,結果吃了陷阱的大虧,最後還遭遇到了奔牛部隊的襲擊,這一切都是出自姬垣的手。
「小婞,玉生你們回來了。」
姬垣臉上掛著一個和善的笑容,喬玉生和他並不算熟,只是兒時見過他幾次,盧婞倒是和他比較熟,姬梳經常會把盧婞帶在身邊,到處的行動。
「姬梳姐他們應該也回來了吧。」
盧婞問了一句,姬垣點點頭。
「大姐他們今天一早就到了中部的隘口,這次的收穫頗豐啊,大哥已經忍不住了,唉,我拉都拉不住。」
盧婞哈哈大笑了起來。
「那個腦子裡只想著衝鋒陷陣的笨蛋,早晚哪一天要吃大虧的。」
喬玉生心中一驚,他竟然當著姬家人的面說姬長,但姬垣並沒有怪罪,而是跟著盧婞一起哈哈大笑了起來。
自古以來長幼有序,姬長作為長子,必須繼承姬家的大統,而姬垣只能盡心的輔助姬長。
以前喬玉生曾經和姬王說起過這件事情,姬王雖然有心,但卻無法違背自古以來的傳統。
「對方看起來不是像北方部族那般的渣滓。」
根據喬玉生這些天來的經過,姬垣很清楚這麼不疼不癢的騷擾,或許會起不到什麼大的效果。
「你看,玉生,這是贏地的軍隊動向,如果照你這麼說的話,這些天來,他們的行動或許就說得通了。」
姬垣指著一幅皮質地圖,上面有一些黑線,是贏地軍隊行動的路線,喬玉生馬上敏感了起來,這些路線,都是圍繞著某個地方來行動的。
是這個隘口正對面的一座山脈,那地方地勢向上較為險峻,而且側面臨山,正面還有一個湖泊,左側是一條大路,在上面有一個較為平整的林地。
「難道他們打算在這裡建立據點?」
喬玉生心中一驚,姬垣點點頭。
「這些天來,贏地軍隊的行動路線,一切都是圍繞著這個山麓行進的,開墾道路,清除附近的一切障礙,一旦他們在那建立了據點,便可以隨時隨地的朝著我們現在的這個隘口進軍,很早以前我曾經和父親說過,在那個地方建立一個據點,但如果要短時間裡開墾出那塊據點,需要幾萬人,而且上上下下搬運極為費事,但現在情況不同,一旦敵人在那山麓上建立了據點,再開墾出後面連貫贏地的路線,那麼我們肯定要陷入被動的。」
姬垣說著,指向了北面的地方,而後劃了一條直線,一直到河川的地方,喬玉生馬上就明白了過來。
「是那個魚點,那地方離著這個山麓並不算太遠,只要能夠開闢出來,贏地便可以直接從更短的路線進軍,而且還能夠有充足的補給。」
馬上姬垣就站了起來。
「玉生你親自跑一趟,讓大姐過來商議,我們得先下手為強了,這入冬的一戰必須拿下來,我們才有足夠的時間在那個山麓上建立據點,已經儲存了很久的食糧,可以供我們的部隊一年以上。」
喬玉生點點頭便出門了,他實在沒想到,姬王如此的深謀遠慮,從五年前就開始囤積戰爭需要的食糧。
兩天後,在唐氏部族的駐地,大量的部族人員在村寨口觀望著,唐瀾帶著人,抬著一副擔架,上面的唐石臉色呈黑綠色,不少部族的人都聽說唐石受傷了,但負責送他的部族之人卻很清楚,唐石已經不行了。
從昨天開始他們就能夠聞到唐石身上傳來的一股股臭味,但唐瀾交代他們絕對不可以說唐石的事情。
在一間大屋子裡,唐石給安置了下來,唐石馬上吩咐送唐石過來的人跟自己去森林裡,找藥。
過來的人雖然有些疲憊了,但還是只能跟著唐瀾去了森林。
剛進入森林不久,唐瀾就吩咐他們先休息一會,而後隨口說了一些藥材的樣貌,讓他們記下,而後便離開了,此時的林子裡透著一股更加寒冷的氣息,一陣陣嗚咽聲響起,一股股黑色的氣流一瞬間進入了這十多人的身體裡,他們一動不動的走了起來,目光呆滯的朝著林子的深處去了。
「怎麼辦?唐兒已經死了。」
唐瀾看著從一塊空無一人的地方,伴隨著黑氣突然間出現的魑魅魍魎。
「不會引起懷疑麼?」
魑魅魍魎看著已經沒了影子的那十多人,他們都給鬼控制住了,會不斷的走,直到死掉,鬼就會離開他們的身體。
「放心吧,我已經告知過部族的人了,他們是進山去採藥,現在是冬日,我會過幾天拿著一些藥出去,你先想辦法,把唐兒弄過來,不然放在那邊過幾天就丑了。」
夜幕已經降了下來,唐瀾在焦急的等待著,一個人影扛著什麼過來了。
「這間屋子不會有問題麼?」
唐瀾問了起來,魑魅魍魎眼中充斥著笑意的說道。
「安心吧,一般人是進不到這裡面來的,來的人都會給鬼迷住,無法辨認方位。」
在把唐石放在了床上後,唐瀾捏著鼻子,屍體已經開始浮腫發臭,而且還會溢出一些汁液來。
「這要怎麼辦才好?」
唐瀾問了一句,魑魅魍魎點點頭。
「辦法是有,好在魂魄已經給鬼控制住了,暫時沒有離開身體,需要用你的命來讓他活過來。」
唐瀾啊了一聲,臉色有些難堪的看著魑魅魍魎。
「怎麼,捨不得麼?你現在還擁有10年的壽命,依我看,只需要一半就可以了,暫時讓他活個五年,和女人生下孩子再說,對於你都是利好,不是麼!」
唐瀾點了點頭,嘆了口氣,這時候魑魅魍魎從懷中摸出了一顆骷髏頭,只有巴掌那麼大小,好像是小孩一般,他一揮手,那骷髏頭散發著綠光飄了起來,浮在了唐瀾的身體上面。
「來,把你的手伸入這嗜命里來。」
骷髏頭的嘴巴張得很大,唐瀾有些不大情願的把手放入了骷髏的嘴巴里,頓時間他就瞪大了眼睛,身體劇烈的顫抖了起來,身上冒出一股股的寒氣來,四周圍的空間開始凝結出了冰渣來。
在一陣後,魑魅魍魎按住了骷髏頭,示意唐瀾把手拿出來,唐瀾氣喘吁吁的倒在了地上,不斷的哆嗦著,眼淚鼻水口水都溢了出來,身體仿佛不聽控制一般,手舞足蹈起來。
「就.就不能用別人的命替代麼?」
魑魅魍魎搖搖頭。
「之前不是已經失敗過很多次了麼?唯有血親的命才能夠一定成功,如果錯過了時間,這小子的魂魄是無法留在身體裡的,現在我還不清楚,但有一股力量,會把這魂魄引導到死後的世界去,一旦魂魄離開可肉體,便無法復活,只是有一個缺點,這小子就算復活後,會懼怕太陽一段時間。」
「快點動手吧,別說了,唉。」
魑魅魍魎半蹲著,雙手合十,嘴巴里開始念叨了起來,一大串拗口而生澀的話語充斥著房間裡,這聲音有如鬼魅一般,充滿了陰寒與恐怖。
那綠色的骷髏頭裡,下面的地方,一些白濁的液體滴滴嗒嗒的流淌到了唐石的身體上,不一會的功夫,唐石漸漸的睜開了眼睛,他的身體裡,一抹黑色躥了出來,進入了魑魅魍魎的身體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