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竟然可以依靠你的本能來讓我們使用鬼氣,唉,不錯啊,牙想到這個辦法,明天就讓老夫跟你去吧。」
我點了點頭,這下子,我們能夠至少有在那些夜叉們,露出獠牙的時候,有一戰之力了,不會成為待宰羔羊。
只要能夠出去,我們便可以前往上層,位於第二層的島嶼,這彼岸島的秘密,應該就藏於某一座島嶼里。
「我估計,他們不會給我們機會,畢竟以他們的那種性格,呵呵,頂多能夠到第五天,他們便會清理我們的。」
林睿說出了心中的擔憂來,這一點,每個人都曉得,夜叉們,除了自己意外,甚至自己的另一半,自己的子女,都不會相信,他們是天生的孤獨聚合體。
「頭一次看到如此悲哀的生物。」
曹萬志的這句話,讓煌把頭低了下去,而對於煌,他身上還是有很多的疑點,當年那些夜叉們,如果真的是這樣誰也不相信的性格,怎麼可能有和陰曹一戰的能耐,一盤散沙,什麼也做不了。
我所構築的漆黑之牙,雖然大家都互不信任,然卻能夠協力合作,或許當時夜叉們的狀況,就如同現在的漆黑之牙,只不過,唯一不同的是,我的實力,除了周福來,曹萬志,以及斷問天,其他的傢伙,是遠遠不如的。
這時候,煜派人進來洞穴里,讓我們出去,出去後,已經有大量的夜叉們返回了,拿著從那多手怪身上,割下來的肉。
「怎麼了?煜小姐,有什麼事情嗎?」
「你們不用休息吧,要不現在,繼續去狩獵吧,我們也希望能夠早點把食物聚集起來。」
我有些驚訝的看著煜,她一副心急的樣子。
「這天空中的太陽,不止是有紫色和綠色兩種,當太陽變成赤紅色的時候,島之王,就會甦醒哦。」
我心中一驚,而後看著煜,她綠油油的眼睛裡,閃爍著狡黠。
「這島之王進食的時候,是不分任何東西的,所見之物,會一併的吃掉,而唯一的辦法,就是填補島之王的胃,只要他吃飽了就會安靜下來,所以,我希望你們獵捕100隻多手怪,我們會負責全部拿回來的。」
「這麼漫天要價,真的好麼?」
周福來嘀咕了一句,四周圍,已經全都是夜叉了。
「呵呵,要麼你們死,要麼去獵捕多手怪,二選一,很公平哦。」
我笑了起來。
「我知道了,現在就去。」
全員的臉色都不大好看,特別是依雪寒,眼神中,透著一股令人窒息的陰寒,鬼畫書仙笑了起來。
「好了,讓我們去可以,但現在還需要99隻吧,那麼我們起碼需要一定量的人手。」
「你留下來,其他的全都可以去。」
煜說著,手指向了周福來,他目瞪口呆,張大嘴巴。
要塞的門緩緩的升了起來。
「牙,死咒,你們可要早點回來啊。」
周福來的聲音里,帶著哭腔,我微笑著,看著周福來。
「安心吧,100隻並不是什麼難事,呵呵。」
「讓我怎麼安心啊。」
大門緩緩的放了下來,我們九個,沿著林子走了起來,身後的夜叉們,並沒有跟過來。
「看起來事情越來越有意思了啊,呵呵,如此強人所難的要求,真是的,那些傢伙,已經不能用貪心來形容了。」
曹萬志一臉憤恨的說道。
「確實,不能用貪心來形容他們,而是應該說,已經壞到了極點。」
煌低著頭,一言不發,自從煜提出如此過分的要求後,他便不說話了,我停了下來,所有人都看著煌。
「與你有關係麼?煌。」
我一字一句的說道。
「牙。」
煌面無表情的看著我。
「是他們的錯吧,你並沒有和他們一樣,不是麼?」
「我想起了很多東西來。」
在一處比較開闊的地方,煌坐了下來,我們就在四周圍,或坐或臥,等待著煌開口。
「以前的我,和煜也是一樣的,甚至和其他的夜叉們,也是一樣的。」
煌靜靜的開始說了起來,當年的煌,去到了陽世間後,便開始吃人,四處的吃人,即使帶他去的魑魅魍魎先生也沒有想到,夜叉這種鬼,竟然如此的凶暴,而且,不會相信任何人。
當時煌在陽世間的動作,太過於耀眼,而魑魅魍魎先生,才剛剛成立鬼冢,無奈之下,他把煌鎖住了,用特質的對付鬼的鎖鏈,這種鎖鏈,是鬼冢特有的,能夠對付很多鬼,甚至是攝青鬼,也能夠對付。
魑魅魍魎先生把煌關在了一處鬧市區里,這地方,是一個中轉鎮,形形色色的人,都會從這裡通過,不管是官兵,逃難的,還是富甲,都會從這裡路過。
煌無法說話,因為嘴巴給魑魅魍魎封死了,他所在的地方,就在一處茶寮下面,每日裡,他能夠聽得見那些人在說話,而他卻無法說話,也無法動彈。
年復一年,日復一日,煌聽到了很多東西,內心裡,渴望想要出去的衝動,讓他異常的暴躁,在三年後的一天,魑魅魍魎先生過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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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時我記得魑魅魍魎先生一過來,便把我放了出來,而我,對於他把我鎖住的積怨,十分的深沉,剛解放就使用極強的力量,想要殺死他,但又一次,我給封住了。」
我驚訝的看著煌,他的臉上,說起這段故事,特別是提到魑魅魍魎先生的事情,洋溢著笑容。
「魑魅魍魎先生告訴我,如果我不明白什麼是人,就會一輩子給他關住,除非他死掉。」
又一個三年過去了,這作為中轉站的地方,還是有人在經過,好多地方已經因為戰亂或者什麼,都已經灰飛煙滅,或者重建,但唯獨這茶寮,一沉不變。
經營茶寮的是一對老夫婦,有女兒女婿,以及孫子,一家五口人,經營著這裡,即使是給一些給打散的亂兵,搶了錢物,他們依然沒有離開,還在開著茶寮。
在一個大雪天的冬夜裡,這戶人家的老夫婦里,男的那老頭離開了人世,一家人哭哭啼啼的,為他舉辦了簡單的葬禮。
魑魅魍魎先生,再次把煌放了出來,並且問他,知道什麼是人了麼?而煌依然反抗了,在給放出來後,他對著魑魅魍魎先生,露出了獠牙來,結果還是以失敗而告終。
再一次給關押在了茶寮的下面,煌終日裡,十分的憤怒,然而,這一次,時間有些久了,六年的時間裡,茶寮的老人,又離開了一個,還剩下已經邁入中年的夫婦,以及一個十來歲的孩子。
又是同樣的,在老人離世後,他們很悲傷,而這一年,有些不一樣,煌始終都在思索著,為什麼,他們一家人,不離開這茶寮,因為是中轉站,經常兵荒馬亂的,但他們始終都不離開,已經給搶了好幾次了,每一次,煌都聽得到,他們一家人的哭泣聲。
第十二年,魑魅魍魎先生還是沒過來,煌有些慌了,距離上一次過來,已經過去了12年,而在這12年間,發生了一件事。
在某個夜晚,兩隻軍隊在這裡打戰,茶寮受到了波及,給燒毀了,什麼都沒有的一家三口,傷心的大哭了起來,煌有些憤怒了,他覺得,這些傢伙,明明什麼都沒做錯,為什麼要承受這些悲傷,而他也明白了,什麼叫悲傷,這是煌從未體驗過的感情。
然而,讓煌大為震驚的是,他們一家三口,用剩餘的錢,買了木材,又把茶寮給開了起來,生意每天依然很好,而他們還在笑著,每一次悲傷過後,但隔一段日子,又會笑著,而且因為賺了一丁點的小錢,而全家人十分開心,甚至因為吃一次肉,便十分的開心。
第21個年頭,一家三口,只剩下兒子,兒媳婦,年老的父母,逐漸的離世,而兒媳婦也誕下了孩子,此時,天下的局勢,終於穩定了下來。
作為中轉站的茶寮,生意不太好了,夫婦兩有些愁眉苦臉,煌在想,就因為這麼點小事就愁眉苦臉,明明之前都經歷過那麼多悲痛了。
就在煌沾沾自喜,似乎明白什麼是人的時候,這對夫婦決定關掉茶寮,進而拿著僅剩的一些錢財,打算離開這裡,煌慌了起來,他十分的慌張。
離開了,深夜裡,白天裡的茶寮,沒有了人聲,甚至荒廢了,在第三十個念頭,煌一句話都沒有聽過,人的聲音,仿佛從這附近消失了。
終於,魑魅魍魎先生過來了,解放後的煌,自顧的去到已經快要倒塌的茶寮,他雖然沒有清楚的見過,但對於裡面的陳設,十分清楚,因為他聽過無數次。
知道什麼是人了嗎?魑魅魍魎先生問了起來,而這一次,煌心裡,卻有了答案,他回答道,人會悲傷,但悲傷過後,會喜悅,甚至會更加堅強,對於那些困難的事情,能夠去忍耐克服,反而對於那些完全沒有困難,繁瑣的事情,會厭煩。
魑魅魍魎先生問了起來,這裡的人,為什麼會離開?但煌卻答不上來。
人的價值就在於,能夠做事,不管什麼事,如果沒有了事情可做,那麼,肯定會離開,而煌此時,凶暴的性格,已經不見了,反而迷茫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