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眼前的西施,她冷冷的盯著我,似乎不是和我開玩笑的,我看著自己身體上的變化,內心裡,有一股說不出的感覺來,我看著西施。
「你應該有辦法,可以把我變回來的吧。」
「沒辦法。」
西施依然冷冷的說道,我笑了起來。
「你有辦法的,能夠把男人變成女人,把老人,小孩都可以變成女人,那麼,把我恢復成原本的樣子,對於你來說,不難吧。」
西施在說謊,我已經不是之前的張清源了,她作為一個活了那麼久歲月的鬼,是絕對不會和我說真話的,只不過,我說我知道範蠡在哪裡,勾起了她的興趣而已。
「確實沒辦法的,好了,告訴我吧,范蠡在哪裡?」
西施緩緩的朝著我飄了過來,我現在除了能夠感覺到我身為鬼外,屬於鬼的力量,完全感覺不到了,但這一點,並不是西施做的,這地方,有什麼東西,比我們鬼類,更加強大的存在,在抑制著這個空間,而這也是西施出不去的原因。
「那西施姑娘,你得先把我恢復了,我自然會告訴你。」
我面不改色,微笑著說道,但心中卻很慌,我不知道範蠡去了哪裡,按理來說,他死後,應該會投胎才對,但他的心中,牽掛著西施,恐怕不會如此容易的去投胎,吳錚之後為什麼沒有過來找這把美人,也不得而知。
「不是告訴過你了麼?我呀,可沒辦法的。」
西施已經來到了我的跟前,她搔首弄姿,美艷動人,我感覺到自己的雙眼,就好像給吸進去了一般,眼睛直勾勾的盯著西施看,這般容貌,恐怕不單單是男人,甚至連女人,都會受到魅惑。
「那麼換個問題,西施姑娘,當年你究竟對殷仇間,做了什麼?」
我話音剛落,頓時間,西施臉色猙獰,似乎是我提起了什麼不該問的事情,我站了起來,這會,身形變作女性,感覺很奇怪,我有些站不穩。
「並不是我做了什麼哦,也可以說是我做了什麼,只不過,如果你想要知道的話,就告訴我,范郎他人在哪裡。」
話題馬上就陷入了僵局,我很清楚,如果我告訴了西施,或者她知道,我在撒謊,那麼,恐怕我會成為他雕琢品的其中一個。
一陣小聲的啜泣聲傳來,西施哭了起來。
「西施這些年來,過得很苦,無法從這裡出去,也無法感覺到外面的一切,但內心裡,還在苦思著范郎,這位先生,如果你知道的話,請告訴我,范郎究竟在哪裡?」
看著西施梨花帶雨的哭著,我的內心裡,不禁產生了一股憐憫,以及想要幫助她的心情,然而,馬上我就恢復了神志,不在看她了,看著西施整個人,就好像你的一切,都會給吸進去一般,無法自拔,心甘情願的想要去幫她。
在好一陣後,哭泣聲停止了,西施緩緩的飄了起來,陰冷的笑著。
「反正,我也出不去了,而你,也出不去了,就算知道了范郎身在何處,已經沒有意義了。」
一股淡淡的粉紅色光芒,亮了起來,西施就這般消失在了我的跟前,無影無蹤,唯有月下,流動著的江水,發出的嘩啦聲,以及四周圍,一望無垠的荒涼原野。
我走到了河邊,彎下身子,胸口的兩塊東西,有些沉,我極為的不適應,我抄起了一捧江水,能夠感覺到,一股冰涼,是真實存在的水,而不是鬼氣幻化成的。
我開始嘗試了起來,使用力量,然而,卻沒有辦法,身體裡的力量,能夠感覺到,但卻無法釋放出來。
我的鬼魄,應該已經走向了死亡才對,但這會,身體裡,已經好像玻璃窗一般,粉碎掉的鬼魄,卻粘合在了一起,完全沒有消亡的跡象。
這一點,是極為奇特的,我沿著江邊,走了一陣後,發現又回到了原來的江岸,根據地貌,我確定這是之前,我走的地方,而後我嘗試著,走了好幾次,都沒辦法走出去,還是會回到原來的地方來。
看著天空中,不管看幾次,都是一輪弧月,孤零零的掛在頭頂上,沒有星辰,也沒有雲彩,無奈之下,我坐了下來,打算使用自己的本能,來查探這地方的一切。
在閉上眼睛後,我開始感知了起來,這地方,確實有一股比鬼類更加高等的存在,我的本能,這樣告訴了我。
我開始仔細的思考了起來,當年,西施為了奪取殷仇間的事情,她究竟做了什麼,才讓自己給困在了這裡,無法出去。
吳錚追出去後,找到殷仇間的魂魄和肉體,給分割出來陰的部分,並沒有找到西施的鬼魂,也就是說,在當時,西施做了某些事情,便讓她直接給關入了美人里,甚至沒有跟著那嬰孩出去。
而這時候,我想到的是殷仇間,他似乎也是做了什麼事情,原本的力量給完全的剝奪,剩下的力量寥寥無幾,三途壓著他。
印象中,我記得,以前,童小萌出了意外,死去的時候,我曾經求過殷仇間,他說過一句話,自己現在還給三途壓著,可不想再觸碰天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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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道?」
我嘀咕了一句,而後站了起來,現在我的腦子裡,好像明白了什麼事情,而後看著流淌的江面,內心裡,那些繁雜的東西,在不斷的組合著。
「西施姑娘,你給天道壓住了麼?是的話,請回答我。」
我大吼了起來,然而好半天,都沒有任何的回應,還有表哥的那一次,那紫夫人,逼著表哥和她結婚,但人鬼是無法結合的,所以殷仇間說過,那紫夫人找到了不屬於人,也不屬於鬼的兩個嬰靈,作為媒介,調和人與鬼,可以瞞過天道,結合在一起。
甚至姬允兒與月闋的婚事,曇天所選擇的便是,在那不存在於這世上的時間裡,結婚,便可以瞞過天道。
陰陽永遠是在對立面的,陰不可能是陽,而陽也不會是陰,一旦違背了這些東西,恐怕便會有名為天道的東西,來阻礙你,甚至壓住你。
而冥婚,也是一種違逆天道的形式,現在的我,似乎徹底的明白了,經歷了如此多的事情後,我現在,腦子裡,很清楚,這一切的事情。
人與鬼,始終都是無法結合在一起的,而冥婚,必須作為媒介的是逝者的屍體,殷仇間不止一次在我的面前提起過了。
與其說是天道,不如說,是存在於這世間上的規則,而且是絕對不能觸碰的規則。
而黃泉,恐怕也是這規則中的一員,他們一旦觸碰規則,陰曹的人,必定不會放過他們,而蘭若曦之所以能回來,我卻有些想不明白了。
就在我心煩意亂的時候,我的身邊,恍恍惚間,西施出現了,她一臉憂鬱的看著流淌的江面。
「所謂的人神共憤,便是如此,我的確是觸碰了不該觸怒的東西,那孩子出生,便給我把魂魄和肉體,強行的一分為二,一個人,生下來,不管身體有何種的缺陷,但肉體和魂魄,都是新生的,完整的,而我卻讓那孩子陰陽分離。」
我點了點頭,看著西施,她笑了起來。
「來到這裡的時候,我並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但這漫長的歲月里,我便知道了,天道幽且遠,鬼神茫昧然,無論如何強大的傢伙,在他之上,永遠有著能夠壓制的東西,,當你力量強大到一定的程度後,更加強大的抑制力,便會接踵而來。」
「能帶我去看看麼?西施姑娘,天道,存在於此吧。」
西施點了點頭,一抹粉紅色的,好像雲霧般的東西,纏繞在我的身體上,我緩緩的飄了起來,西施帶著我,朝著上空,那輪清冷的弧月飛了過去。
此時的我,隱約感覺到,我能夠來到這裡,以及蘭若曦能夠獲救,與我的本能共存有關,這本能,是一出生,便擁有的。
我們離地面越來越遠,但和月亮的距離,還是沒有任何的改變,下面的江河,已經變得好像一根細長的銀線,但西施還在帶著我,不斷的上升著。
「到頂了。」
西施停了下來,緩緩的舉著一隻手,指著上面,空無一物,唯有月亮的黑夜。
我什麼都看不到,但內心裡,卻有一股感覺,就好像在看一個我無法企及,高高在上的人一般,心中望而生畏。
「人的出生,是天地之理,那些胎死腹中的嬰孩,你覺得,為什麼會成為嬰靈,可以直接投胎,越過輪迴?」
「是天道之理麼?他們只要沒有出生,便不會死亡,因為這是必然的,他們經歷了輪迴之苦,卻無法出生,所以在這天道之理下,他們必須出生,為人。」
「呵呵,很奇怪吧,這所謂的天道,天理循環,報應不爽,這東西的存在,究竟是為了什麼?害我的人,沒有遭受到任何的報應,反而一聲榮光,後世還在稱讚,可我呢?千百年來,只落得一個禍國殃民的罵名,公平麼?天道,公平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