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外,吳錚緊緊的拽著手裡的紅繩,此時他已經完全的給紅色和粉色的霧氣,給包裹了起來,他緊張的看著四周圍,這時候,一陣嘩啦啦的流水聲,傳了過來。
「西施.」
吳錚眼呆呆的看著,站在江邊,手裡舉著美人,對準自己心口窩的西施,眼中滿是屈辱,不甘,悲傷充斥著西施的整張臉頰。
「你知道麼?范郎,自殺之人的鬼魂,會日復一日的,重複著自殺前的過程,一遍又一遍的。」
西施說著,呲啦的一聲,把美人刺入了自己的心臟,她絕美的臉蛋,此時看起來,異常的詭異可怖,七竅流血,青灰色的臉頰上,透著一股深深的怨恨。
「西施.」
范蠡輕聲喊了一句,他想要過去,但卻半步也沒有動,他的內心,此時所有的想法,都躍然於臉上,糾結著,一股股悲傷,懊悔,不斷的透出來。
「看吧,你果然是個沒心沒肺的男人,我死後,要不斷的重複著這一切,每天如此。」
眼前的景象,再一次回到了河邊,西施還是那般,手裡握著美人,對準自己的心臟。
「不要,不要再這樣了」
范蠡驚叫了出來,他的雙手,死死的拽住了紅繩,而眼前,再一次,西施死在了范蠡的面前,不斷的重複著,這樣的過程,一次又一次,每一次,范蠡的內心,都仿佛給刀割過一般,他閉上了眼睛,卻還是能看得見,腦子裡,還是那副影像。
「范郎,難道你不想,救我麼?這是唯一的機會。」
西施再次輕柔的說道,此時范蠡的四周圍,一個個樣子迥異的西施,或坐或臥,或躺或倒,出現了,悲傷,憤怒,不敢,屈辱,這一個個形態各異的西施,圍繞著范蠡。
一陣陣怒罵聲,哭泣聲,痛苦的叫喊聲,不斷的傳入范蠡的耳朵里,就好像有千萬根小針,在不斷的扎著范蠡一般。
「范郎,這是你唯一能夠贖罪的機會哦,唯一能夠讓我活過來的機會,難道,你不愛我了嗎?」
范蠡閉著眼睛,他的手,絲毫沒有鬆開,但此時他的內心,還在糾結著,滿頭大漢,鬆開了繩子,西施就能夠再世為人,而抓緊繩子,西施便會不斷的重複著生前死亡的過程,不管選哪一邊,都過於的殘酷。
是自己的愛人,還是一個即將要誕生出來,已經給自己的學生託付過,即將要背負上殷家所有的孩子。
無論是哪一邊,范蠡都不想選擇,也不願意去做出這個選擇來。
「你幹了什麼?吳錚.」
屋內,吳錚渾身上下,不斷溢出的金色光芒,在一點點的把這紅色和粉色的氣息,剝離著,紅色的氣息,是這個嬰孩的,而粉色的,是西施的,在那嬰孩的身體裡,一抹抹粉紅色的氣息,不斷的給拖拽出來。
「你究竟幹了什麼啊.」
西施痛苦的嚎叫了起來,她還在抗拒著,掙扎著。
「即使身為人,亦無法稱之為人,這樣的事情,西施姑娘,放過這孩子吧。」
吳錚再一次,說著,漸漸的,我驚訝的看到了,這氣息,給分離了出來,一紅一粉,兩團氣息,平均的給分了出來,但紅色和粉色間,還連接著一條紅色的氣流。
空中的嬰孩,哇哇的啼哭了起來,似乎顯得極為痛苦,他不斷的在啼哭著,發現了異狀的吳錚,停了下來,睜開了眼睛。
「你要幹什麼?西施姑娘?」
「呵呵,吳錚,我是鬼,而你是人,鬼會做什麼,人應該很清楚吧。」
猛然間,一團白色的東西,從嬰孩的身體裡,溢了出來,那是魂魄,殷仇間的魂魄,吳錚噗哧的一聲,噴出了一口鮮血來。
「呵呵,你也撐不了多久了吧,還是放手吧。」
呼呼生作響,四周圍,多了一把把一模一樣的美人,齊刷刷的對準了吳錚,一把把利刃,朝著吳錚飛了過來,他不顧一切的沖了過去,身體上,已經給開了好多的口子。
吳錚一隻手,拽住了那從嬰孩體內,溢出的魂魄,朝著已經停止了啼哭的嬰孩體內,放了回去。
「吳錚,你休想,你休想.」
西施再一次,悽厲的嚎叫了起來,呲啦的一聲,吳錚驚訝的瞪大了眼睛。
「你想要做什麼?」
吳錚終於怒吼了起來,那團白色的魂魄,給扯掉了一塊。
而嬰孩的身形,也開始模糊了起來,漸漸的,一團粘乎乎的東西,從那嬰孩的身體裡,分離了出來。
「住手啊.」
吳錚大喊了起來,一揮手,身後的寶劍飛了過來,漸漸的,吳錚看到了,嬰孩的身形,隨著分離出來,那團粘乎乎的,好像是肉團的東西,變小了。
這是吳錚頭一次看到這樣的光景,把一個人的魂魄和肉體,一分為二,唰的一聲,吳錚眼疾手快,斬斷了這團粘附著嬰孩的東西。
那團東西,吧唧的一聲,砸在了地上,開始蠕動了起來,漸漸的,有了鼻子,有了眼睛,吳錚馬上朝著那團東西沖了過去,這是屬於這孩子身體的一部分,給西施分離了出去,他必須為這孩子拿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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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蠡.」
吳錚怒吼了起來,猛然間,吳錚睜開了眼睛,剛剛的一切,是發生在西施搶奪這孩子的另一個空間,吳錚站起來後,一把接住了掉落下來的嬰孩,此時的嬰孩,只有出生的一半大小,他四下看著,窗戶已經通了一個洞,屋外的紅色繩子,解除掉了,那團逐漸華為人形的肉團,已經消失不見了。
屋外,風聲,雨聲,混在著,范蠡跪在了地上,雙眼無神,目光呆滯的看著眼前。
吳錚馬上一揮手,纏著屋子的紅色繩子,便收縮回到了他的手裡,他四下看了看,而後抱著懷中的嬰孩,看向了范蠡。
「我要去拿回給西施姑娘奪走的,這孩子的一部分,孩子就交給你了。」
但范蠡,還是一動不動,吳錚抱著嬰孩,蹲在了范蠡的跟前,此時的范蠡終於抬起了頭來,看著這懷中的嬰孩,哭喊了起來,不斷的哭喊著。
吳錚把嬰孩交給了范蠡後,馬上就追了出去,循著氣息,這嬰孩的一部分,應該是朝著山中去了,在大雨中,吳錚不斷的跑動著,他很清楚,西施雖然奪走了這孩子的一部分,只要他能夠在分離出去的魂魄和肉體,沒有完全和本體斷開聯繫之前,把那部分,給找回來,這孩子便沒事。
冒著風雨,吳錚追到了一處山間中,這山間裡,已經洪水泛濫,給淹沒了,吳錚在水流中,遊動著,渾身散發著金色的光芒,漸漸的,他看到了一個洞窟,氣息就是從那裡面傳出來的。
進入了洞窟後,吳錚看到了,縮在角落裡,一個和嬰孩一般大小的孩子,但卻是女嬰。
吳錚徹底的震驚了,他驚異的看了過去,對於這發生的怪事,他完全的摸不著頭緒,西施的氣息,在這個躺在地上,呱呱啼哭的女嬰身體裡,消失不見了。
吳錚一步步的走了過去,抱起了在啼哭的女嬰。
外面的風勢越來越大了,但西施究竟去了哪,他完全的搞不明白,突然間,懷中的女嬰瞪大了眼睛,張開嘴巴,一口尖牙俐齒,咬在了吳錚的手臂上,他驚叫了起來。
吳錚馬上想要甩開這嬰孩,但頓時間,他便看到了,這嬰孩,正在吃著吳錚的鮮血。
洞窟外面,道道紅色的閃電,不斷的落下來,吳錚也覺察到了,完全的分離了,這女嬰和那男嬰的魂魄,肉體,分為了陽和陰。
這樣怪異的情況,吳錚還是頭一次見到,而西施,消失去了哪裡,他完全不知道。
天空完全的放晴了,直到第二天的早上,吳錚才抱著懷中,已經熟睡了的女嬰,回到了殷家村,整個村子的人,都在吵鬧著,殷家的孩子,殷仇間,順利的誕生了,但卻和普通的嬰兒不一樣,個子十分的小,而且,已經奄奄一息了,有夭折之勢。
去到了殷家的吳錚,把女嬰,藏在了袖子中,他看到了那男嬰,只有手巴掌那麼大,很多人都極為的奇怪,覺得很怪異,而這男嬰的氣息,很微弱,就好像隨時都會死去一般。
氣息已經完全的不一樣了,吳錚感覺到,袖子裡藏著的女嬰以及那男嬰,就好像是兩兄妹一般,分化成為了兩個不同的人,而唯一不同的便是,兩人的魂魄,天生便殘缺著。
范蠡還是面如死灰的在一旁,靜靜的等候著,吳錚把他叫了過來,在稍微說明了一些情況後,范蠡去找了殷源慧,說要為這男嬰祈福,他會好起來的,但需要旁人迴避。
無奈之下,殷家的人同意了,房間裡,兩個巴掌那麼大的孩子,一男一女,靜靜的躺在床上,女嬰的狀況,似乎很好,睡得很熟,而男嬰的氣息,已經快要感覺不到了。
「這世間,便是如此的奇特,盤古開天,女媧造人,或許這便是命吧,范蠡,他們兄妹兩,原本不該存在於這世間的。」
吳錚說著,緩緩的坐了下來。
「接下去的事情,范蠡,拜託你了,這一次,我可能真的會死,一天之內,使用二次化神之術。」